他將尸體推倒在一邊,自己坐上那把椅子,有些享受的拍了拍扶手:“不得不說,坐著是舒服?!?p>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麥倫按下免提,那邊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人呢,我們等了你半個小時,你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p> 麥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笑著問:“哪位?”
那邊聽見聲音不對愣了下,壓著聲音問:“你們隊長呢?”
麥倫悠哉的說:“我們隊長換人了,您有什么事就和我說吧。
那邊意識到出事了,沉聲問:“你是誰?”
“明天您就會知道的,晚安先生,祝您好夢?!丙渹悞鞌嚯娫挘潘傻囊性诳勘成?,整個人陷進了椅子里。
“您的決定有些突然,要是其他隊員有異議,您打算怎么處理?”安格斯問。
“還用說嗎,秘密處理掉。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下屬,有一個就處理一個,有一百個就處理一百個。就算給現(xiàn)在的魍影大換血,我也能找到代替他們的人?!丙渹惒[著眼微笑著說。
安格斯垂下頭說道:“是,我知道了?!?p> “你們兩個,就接替我和蜜妮安的位置吧。我會派人去尋找成色最好的寶石,當(dāng)作你們的接任禮物?!彼_始拉開抽屜一層層的檢查有什么東西,艾瑞婭兩個人對視一眼,悄悄告退。
在這寂靜的夢鄉(xiāng),權(quán)力的更迭已然交換完畢。
狄倫看著背后發(fā)冷,他這個隊長來的還真是簡單粗暴。難怪他在訓(xùn)練營待著待著就跑去了魍影,沒有哪個地方比這里有更快更直接的晉升方式了。要不怎么說,他夠狠,狠得讓人害怕。
其他隊員對于睡了一覺就改天換日有些意外,但在情理之中,有意見的沒意見的都暫時壓在心底。新官上任三把火,哪個有腦子的也不會這時候跳出來當(dāng)槍頭鳥,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幫他立威。
麥倫一份考據(jù)的聲明書交上去,言辭客氣但透著反正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的威脅,據(jù)說皇帝陛下氣的當(dāng)場摔了杯子。
魍影的日子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隊長是誰和他們接什么任務(w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麥倫暗中將前任隊長的心腹換了一個遍,拉了幾個新人進來頂替了他們的位置。維恩看過去全是熟人,麥倫早就有這個打算,所以一早就暗中觀察誰和誰走的近,并著手培養(yǎng)自己的班底。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打的人措手不及。
佩西看見艾瑞婭新晉了組長,第一個粘了上去。要不說佩西這小丫頭是個墻頭草,稍微察覺到風(fēng)向一變,見風(fēng)使舵比誰都快。
還看見個熟悉的,不是安赫爾身邊那個伊琳娜嗎?等等她會說話?這妹子不是天生的啞巴?她現(xiàn)在身邊的搭檔也不是安赫爾,所以他們是后來才在一起的?
本來,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下一步,他應(yīng)該聯(lián)合格林家族對付貝蒂了,如果中間沒有溫德干擾的話。
先出事的是伊琳娜,她和她的搭檔去某個酒吧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那個酒吧被懷疑是致幻劑交易的中轉(zhuǎn)站。誰想到她的搭檔意外失誤,連帶著她被暴露。對方手里有審訊藥劑,據(jù)說注射了之后問什么答什么。為了不泄露秘密,她毀了自己的嗓子,萬幸的是她逃回來了。
這事當(dāng)時炸了鍋,魍影很久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了。
魍影大多是出入那些灰色地帶或黑暗場所,難免碰上什么違法違禁的東西,其中致幻劑是最大的一頭。
難怪他一上去就咬死了致幻劑。就像黃金一樣,在黑市,致幻劑和女人永遠(yuǎn)都是通貨。
狄倫抱臂沉思,維恩瞥見他試探道:“怎么了,認(rèn)識這酒吧老板?”
“還真認(rèn)識?!睕]想到狄倫有些嚴(yán)肅的看著他,好像想和他說什么內(nèi)情,又怕他泄密。
“不是吧大哥,我跑大老遠(yuǎn),是不是為了救你吧好歹這人情是有了,你還怕我和誰打小報告?”
狄倫想了想,覺得他應(yīng)該勉勉強強算是能信的,拉過他的耳朵小聲說:“這個酒吧,是巴洛格家族名下的產(chǎn)業(yè)?!?p> “誰?哪個?”維恩一時間腦子沒轉(zhuǎn)過來,這是哪個家族來著。
“溫德伯爵他們家的,他全名溫德?巴洛格。”
維恩一聽差點跳起來,原來根源在這埋著呢:“我去?我就說百因必有果,難怪他從麥倫一上臺就盯著他。不對啊你是怎么查到的?”
“不是我,是我父親,我無意間掃過兩眼調(diào)查報告。他從那件事之后,就調(diào)查過溫德團長。我們團查個人不比魍影效率低?!钡覀愋毖燮乘?p> “無意間?”維恩挑眉調(diào)侃。
“我偷看的不行?不過這件事不知道是被溫德還是麥倫暗中壓下來了,我們這邊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要是早知道還出過這種事,我們怎么都能把所有的事都聯(lián)系起來?!?p> 一直以來覺得溫德針對麥倫針對的毫無緣由,帶著那么點杞人憂天的意思,原來是他自己先捅了馬蜂窩,還想方設(shè)法的把他們一起拉下水。
“他瘋了,不知道碰致幻劑是什么罪名?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一步岔棋晚節(jié)不保?!本S恩感慨著搖頭。
“利益面前,誰能保證自己守得住呢。也就是這東西沒出現(xiàn)在你我面前,要是出現(xiàn)了,你能百分百保證自己不會受誘惑嗎?”狄倫審視著他。
“我就是覺得哪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溫德要權(quán)力有權(quán)力,要地位有地位,名聲和家族一樣不差,犯不著冒這個險吧?!?p>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你會嫌棄錢多嗎?”
“魍影上任隊長在任的時候,怎么風(fēng)平浪靜的?”
“沒有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只有粉飾太平的人?!?p> “你是說那倆人狼狽為奸?”
狄倫比了個噓的手勢:“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p> 對,這么一來就解釋的清了。上任隊長和溫德達成了某種共識,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們一黑一白,一帆風(fēng)順暢通無阻,就是誰也沒想到麥倫突然發(fā)難。他們的證據(jù)還沒來得及銷毀,麥倫順藤摸瓜,察覺到了什么不對,所以才會派人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