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陸,幽州,離鏡山。
在某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彌漫著仙氣縹緲的植物,此中有九塊石頭懸浮于空,皆通體雪白。
轟?。。。。。?p> 它們驅(qū)散了黑暗的圍繞,散發(fā)出晶瑩的白光,一條血紅色的光線從一塊石子上升起,撥開深邃的幽暗,如同焰的云。
“轟!”
離鏡山鏡面般的山體,折射出血光,山丘夷為平地,起伏的巖石角裂開。
只見,血色的光柱,從離鏡山的中央穿透云層。
“轟?。 ?p> 當(dāng)光柱相接,悲傷的鳥鳴,嘶啞的聲音從地底響起。黑暗籠罩了整片天,只留一光顯存。
蠻荒邊陲的部落,牲畜癱倒在地,修士紛紛抬起頭,隱約間可以看見云層深處,一只古老的兇獸假意,嶄露出來的翅膀。
一時間,爭吵慌張,害怕的情緒散布在所有人身上。
“無論事實如何,該來的終將來了!”
與此同時,諸山環(huán)繞,山崖千丈的石洞內(nèi)。一名穿著獸衣,臉頰消瘦如刀,銀發(fā)蒼白如雪的老者拄著拐杖,凝望前方那無盡虛空中茫茫的白霧。
只見,他袖袍一抖,一道風(fēng)刃似要斬天,以難以形容的速度落到他腳下的無邊山脈。
蓬!
轟的一聲巨響,山石崩塌,山脈被夷為平地。只見一處萬丈巨坑中,飛出一柄刀,刀身磅礴的氣息席卷開來,如同深不見底的大海,來到老者的手中,卻也在剎那之間氣息收斂。
而后,老者從一步步踏向前方虛空,詭異的身法,恐怖無比,宛如一道模糊的青龍,騰云駕霧,劃出一道長虹,以難以形容的速度,消失在這里。
離鏡山之巔,一名青年負(fù)手,長發(fā)傾瀉而下齊腰,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有電蛇不斷騰舞。
他的腳下是虛空一片,仿若雷霆地獄般的世界。
他的瞳孔泛白,倒影化作無窮無盡的雷霆,他身披雷霆長袍,他就像雷霆中的帝王,舉手投足都是神皇之祥。
突然間,青年回過頭,俊眉微蹙,有些生氣的呵斥:“朕當(dāng)是何人呢?如此的聒噪,原是古佛子。”
此時,雷獄之中闖進(jìn)一道金色的身影,那人盤起雙腿,全身被金光包裹。
“混元雷罰訣!”
青年嘴角勾起抺輕蔑,看向前方,手向前一劃,無盡的雷霆,攜滔天的煞氣,化作金色的大手,轟鳴而下。
“善哉善哉,施主小心!”
“鎮(zhèn)。”
只見,金色的身影依舊坐著,雙手一合,口中呢喃著佛語,一件袈裟自虛空浮現(xiàn),披在他的身上,沐浴璀璨神光。
轟!
一道金光擋在了他的面前,金色的大手也隨之消失,而后一道佛印轟向青年。
“九天帝術(shù),破!”青年前方出現(xiàn)一只白虎,站在無盡的雷霆之上威壓滾滾,雷聲滔滔。
白虎咆哮一聲,便撲了上去,抓破了佛印。
青年,剛接著想出手時,虛空顫抖,無敵劍意,形成劍域。
“嗡?!?p> 只見,一把刻滿禁咒的長劍,從虛無的裂縫中,沖出將雷霆斬滅化而崩潰。劍上站著一名仙骨不凡的道人。
同時間,蒼銀發(fā)老者,撕破空間,手持大刀,斬斷一切。可斬天破界,湮滅去一切。
他們的身上都散發(fā)著龐大的壓力,扭曲著這片天地。
要是有人看見定會驚呼,北國道光圣主,無爭派古佛子,上劍圣地?zé)o歸劍皇,赤龍山荒缺,這可都是南域內(nèi),十圣州之一幽州的幾大勢力霸主??!
無歸劍皇剛一到,便邁向離鏡山,隨即打開劍域一劍斬之,欲將此山一分為二,地面上掀起波瀾,溝壑更隨著劍氣,空間逐漸裂開。
“去!”
古佛子指著無歸劍皇,袈裟中有佛家弟子虛影,雙手合一,而后邁向虛空,攔住此劍。
轟?。。。。?!
“哼——”無歸劍皇冷哼一聲,他的背后出現(xiàn)了上萬柄長劍,化作無數(shù)長虹,以超越音速之勢,將其以絕對優(yōu)勢碾壓。
那一件袈裟的光芒暗淡下來,佛家弟子化作光點。
無歸劍皇臉色冷厲道:“古佛子,你是不是念經(jīng)念的傻了,好端端攔我干嘛?異寶,可就在那里面?。 ?p> “數(shù)千年前,神雷撕裂大陸,異寶降世,而它的痕跡,卻被大道給抹去,只出現(xiàn)在我們南域,此十圣州的幽州,若此寶有靈,你是想讓整個大陸陷入瘋狂嗎?”青年圣主瞳孔深處出現(xiàn)一抹謹(jǐn)慎,威脅道:“別的不說,就單單南域就夠我們喝一壺了!”
青年圣主,所說,抹去痕跡乃九黎大陸的天道,其實不然,那一日神雷罰下,原頭是超脫大陸,超脫埋葬之地,遠(yuǎn)在諸神界面的超然之力。
頓時,無歸劍皇說不出話來,身影一轉(zhuǎn),退到古佛子身后。
荒缺一笑,剛打算開口,卻不由得被一股氣息吸引,抬頭定目一望。
突然間,蒼穹照耀四方,東方的曦光極其奪目。一道比青年圣玉雷霆更加璀璨的金紋雷蛇,充斥在整片虛空,磅礴的靈力直接轟鳴向離鏡山。
那一刻,天地都暗淡了,與天相接的光柱,像脆弱的嬰兒,在龐大的聲響中,消失在地界線。
“不好!”
“幾位道友,快出手!”
古佛子他們齊齊出手,可卻紛紛吐血敗退,仿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就這樣,離鏡山被金紋雷蛇,一口吞下。嘭的一聲,甩出尾巴將地殼一分為二。
轟!雷蛇強大的力量,將空間粉碎,騰空的無邊雷身,沖入錯亂的空間裂縫。
……
涼州城。
深夜時分,城中的建筑宅府被朦朧的霧氣籠罩。
在下層居民居住地區(qū),有一座緊貼青石小道的府邸。
府邸內(nèi),某個房間中,一名長相英俊的少年,纖細(xì)的手抓著雪白的后頸。一蠶絲織成的白衣,用紫霞色的腰帶系好。
他癱坐在紅木榻上,臉色一片安詳,隱約間流出鼻息。
轟!
就在這時,房間的木門被人轟開,發(fā)出吱嘎的聲音。
只見,一名頭戴紫金冠,挺拔劍眉斜入兩鬢的青年,怒氣沖沖的邁著大步,沖進(jìn)房間。
青年有些別扭的轉(zhuǎn)過頭,當(dāng)視線中出現(xiàn)少年后,便一個飛步,來到少年的跟前。
青年抓起少年的衣襟,朝著他大喊道:“我靠,你還敢睡覺?信不信我踹飛你丫的!”
“大哥?”
少年勉勉強強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他眉頭一凝,用打探的語氣。
青年咬緊牙齒怒道:“前幾日,你是不是去吳家澡堂,那里摸魚了?”
“……沒有?。 鄙倌昝俺隼浜?,立馬撇干凈。
“紫塵啊……紫塵,難道名字是塵,便真的想當(dāng)這眾生之中的塵埃嗎?”
青年名紫云霄,年紀(jì)不大,實力出眾,可稱得上年輕一代的領(lǐng)頭人物之一。
紫云霄看著自己的弟弟,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過幾日,九宮招生,你好自為知吧。”
而后,紫云霄將紫塵重重的扔在地上,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紫塵站起來,拍拍白衣,來到床頭邊的鏡子旁,看著鏡面中反射出來的自己,面無表情。
“我還是這么帥?。 ?p> 紫塵拿起衣架上的甲衣,穿在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笑出聲道。
數(shù)個時辰后。
紫塵穿過冷清的庭院,走出宅府正門,前往一處偏遠(yuǎn)的街道,花街。
當(dāng)紫塵的身影,徹底離開,宅府的勢力范圍后,一道身影突兀出現(xiàn),瞳孔攝出驚人的白光。
“眾生之中的塵埃嗎?”
宅府屋檐上,一人盤膝而立,將手中的青銅杯碾碎,隔空與正門隱藏的人對視道。
“走吧!”
不過一會,他們一同點頭,消失在這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
府中空無一人,竟連一名丫鬟都沒有,實屬詭異。
不過對于這些,紫塵從未在意過,哪怕他被定為棄子,獨自一人生活在下層地區(qū)。
花街胡同,陰暗的聚集地的邊緣,有一處擺滿黑箱,門扉半開,透出冷艷的房子。
砰!
忽然,房子內(nèi),傳出一道沉吟的聲音。
只見,在黑色的泥土地面前,通向第二層的樓梯口隔板處,貼著一張青金色的畫卷,卷中有一棵翠綠含光的古松。
不遠(yuǎn)處,一名少年下跪,黑氣盤旋在他的上空。
隱約間,有兩根紅線,從少年的頭上飛出,懸浮在半空中。
少年長著漆黑的烏發(fā),一身白韻,正是紫塵。
紫塵閉目,雙手平放,一股隱晦的氣息出現(xiàn)在他的胸口,而后緩緩分散到全身,五臟六腑,七經(jīng)八脈。
霎時,畫卷下方出現(xiàn),一條金色的蟒蛇,騰空吐息。
九黎大陸內(nèi),武者體中總共有九座封宮,每當(dāng)封宮的一扇打開,便意味著最初的一期,初元期破開了一層。
每個種族的丹田都擁有不同的屬性與特征。龍澤入海即為龍丹,月影星天即為暗丹,萬獸齊聲即為獸丹……
相比它們,人族的丹田不同,沒有任何的奇特。
不同的是,人族的體內(nèi)有一團(tuán)氣,自生之初起,便于之同存。
如若一顆浮動的心臟,被武者稱之為“初元之氣”。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紫塵的渾身被顆粒狀的黑點圍繞,仔細(xì)一看更像不同字符。
“嗡。”
畫卷幻化成一顆仙草,紫塵丹田,咔嚓一聲,裂開了。然后,仙草飛入其中,渾濁的氣息,流向他的全身,包括血脈真元。
剎那間,紫塵睜開了黑眸,深邃的眸內(nèi),仿佛刺穿虛空,里面蘊藏著九字天罡字符,金色的紋路向四周鋪蓋而來,這是禁忌之道,古老的煉魂師,紋銘。
“六載已過,終成!”
那肅穆的語氣,像鋒劍藏于劍鞘之中數(shù)年,終于出鞘,亮出劍光一般。
朝陽出升,堆積的云霧漸漸地散退開來,空氣中渲染著瑩光,萬木吐翠。
百花樓內(nèi),紫塵包下一間高檔的香閣。
香閣內(nèi),紫塵攤開雙手,腰間被一名女子依附,女子的體香,輕聞即入。
香閣中更散發(fā)著類似于,麝香的香料,以及沉香混合。
當(dāng)紫塵用雙臂抱女子,拉開珠簾,來到床上……
不遠(yuǎn)處,相對的高樓上,一名中年人眺望窗口,親眼看短褂與遮羞的紗裙扔出后,他冷笑道:“日日渲淫,又能有什么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