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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戰(zhàn)生活

第003章 初來乍到

轉(zhuǎn)戰(zhàn)生活 楚南華 2241 2019-10-10 16:47:25

  王振把柯瑾年安排進(jìn)了盛和證券張楊路營業(yè)部,代價是開了個五千萬的賬戶。

  每天中午十一點半,交易所一關(guān),就能看到從陸家嘴環(huán)路高高低低的大樓里,走出一群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烏壓壓的像烏鴉一樣的“證券從業(yè)人員”。女人也是長褲加平底鞋,聳著肩膀駝著背,一早上的腦力體力雙重折磨,外加和老板客戶爭分奪秒的斗智斗勇,足以讓她們血量到底,若不是一頭長發(fā),從背面真的可以叫人男女不分。反正么,金融從業(yè)本來就是在勞動力方面將女人當(dāng)男人用,別的方面另說,男女各有優(yōu)勢。

  看著一群群好不稀罕的樣子,但想混進(jìn)去卻不那么容易。隨便一抓,十個人里有七個985本科畢業(yè)的,兩個清北復(fù)交金融工程碩士,還有一個華爾街回來的。

  有時候,有錢,真的很容易辦事。

  柯瑾年揣著一個五千萬的賬戶,瀟灑入住陸家嘴,每天什么都不需要做,上下班時間隨意,一個月兩萬收入。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去掉停車費和午餐的花費,兩萬元所剩無幾。

  營業(yè)部老總姓馮,單名一個力字,人丑,已婚,風(fēng)流不羈。

  柯瑾年剛來的時候,馮總就把她叫進(jìn)辦公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傾慕之情毫不保留。金融圈的男人對女人從不含蓄,因為時間就是金錢。讓馮總暫時忍住不下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還沒摸透這五千萬賬戶和柯瑾年的關(guān)系。在馮總眼里,女人么,沒什么不可以分享的,只要對方金主和他想法一樣,他就不會躊躇不前。

  “柯小姐能來我們營業(yè)部,蓬蓽生輝啊!”馮立麻溜的站起來給柯瑾年倒茶,那待遇,在他這里一般只對兩類人,“幾億大單的負(fù)責(zé)人”和“沒到手的女人”。

  柯瑾年趕緊站起來接過馮立端來的杯子。

  “馮總客氣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從來沒有工作過的柯瑾年,一開始還以為職場就是這般“客氣”的。

  她從馮立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門口工位上,一坐兩站的三個女生停止了竊竊私語,眼神“呼”的從她身上轉(zhuǎn)開了。她沖她們禮貌性的笑了笑,剛來工作,她不想和誰熟絡(luò),也不想得罪人。

  讀金融的回上海,能進(jìn)金融圈腹地工作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一個營業(yè)部帶業(yè)績壓力的投資顧問,真沒什么可值得驕傲的,更何況業(yè)績還是景宋一下子送給她的。頂著工作的名頭,躺著拿錢,對于柯瑾年來說,還不如她在家躺著數(shù)錢來的有挑戰(zhàn),畢竟平日里和那些動景宋腦筋的小女人們明槍暗箭還挺有意思。

  一上午都很無聊,好在9點半開完晨會,十一點半就午休了,只發(fā)了兩小時呆。這兩小時里,柯瑾年發(fā)現(xiàn),馮總喜歡喝茶,這地方居然就沒人喝咖啡了,真是一點都不洋氣。只有門口柜臺的一個女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小女生名叫金文珊,今年才畢業(yè),一畢業(yè)就進(jìn)盛和,還是總部編制,想來也是有點門路。她長得很小巧,整兩個小時都在忙著給客戶開戶,印文件、拍照、核對資料,陀螺般的打轉(zhuǎn),卻還是經(jīng)常能看到她笑臉相迎,和柜臺里其他那些黃臉婆完全不一樣。

  不過,“她早晚也會變成那樣吧”,柯瑾年想。

  中午吃飯的時候,柯瑾年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游戲規(guī)則。每個結(jié)伴出去的小團(tuán)體里,都有一個長相特別好的人,或男或女。便是柜臺的金文珊,被柯瑾年擅自“預(yù)定了”一上午的人,也不愿意和比她略勝一籌的柯瑾年一同出去。柯瑾年甚至還主動上前打了招呼,但金文珊只禮貌的回了一句,就和那些電銷部那幾個其貌不揚的年輕女孩出去了,樓道里全是她們的歡聲笑語,就像放了一群鸚鵡出籠般。

  只有一個例外,機(jī)構(gòu)客戶部四個女生走在一起,一個精致清秀、兩個可愛甜美,還有一個身材高挑、卻是弱柳扶風(fēng)般的妖嬈,真是各領(lǐng)風(fēng)騷。

  柯瑾年無奈,只能一個人出去。

  既然一個人,就去個好地方吧,反正她也沒坐班制,不需要到開盤時間就回來,剛才馮總還特地關(guān)照了“柯小姐上下班時間隨意。”

  陸家嘴最負(fù)盛名的就是IFC國金中心了,商場里奢侈品牌云集,左手阿瑪尼、巴寶莉、香奈兒、迪奧,右手Fendi、Gucci、Hermes、LV……相傳“樓上一年賺百萬,樓下一天全花光”。

  這地方上有雙子塔,全球金融服務(wù)機(jī)構(gòu)亞太總部首選地之一。下通地鐵,金融民工每日必經(jīng)之處。

  中午的時候這里人頭攢動,逛街的、吃午飯的擠在一起。柯瑾年第一次來這里,沒頭蒼蠅一樣跟著人走,一頭就扎進(jìn)了一家看似不起眼的日本料理店。

  外面的裝潢就是商場里固有的樣子,“燈光閃瞎眼,店名找不到”。到了里面,也看不出特殊,一個個半開放的小隔間,成色也不新了,看來是家老店??妈晟允滦陌?,打開菜單卻是驚了一下。人均288,328,528和1028,沒有菜譜,看價點單。

  柯瑾年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但畢竟在國外鍍了兩年金,更何況揣著一張從來沒摸清過額度是多少的信用卡,她平靜的點了328的單。

  工作餐,上菜很快,擺設(shè)的簡單漂亮,餐具精致但有年頭了,能看出清洗的十分用心,干凈的一塵不染。至于菜品,除了點綴了兩朵海膽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值錢的,量也不大。

  就在她喝完茶準(zhǔn)備開始吃的時候,身邊兩個女人走過。她們穿的很低調(diào),一個是藏藍(lán)的職業(yè)裝,中袖西裝加直筒褲,袖子挽到手肘處;一個是白襯衫和深灰馬海毛高腰半身裙,都是暗淡陰郁的冷色調(diào),卻像是自帶引力般,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們幾眼。后來柯瑾年總結(jié),那是因為她們一看就是金融圈的,特別是陶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堅韌和干練,但她們卻沒穿黑色,所以即便行事低調(diào),卻已經(jīng)很扎眼。

  她們點了兩份528的餐,穿灰裙子的女人說:“吃完趕緊回去?!?p>  說話的女人坐在柯瑾年正對面,隔著低矮的樓花擋板,她把她看的一清二楚。

  看肌膚和身材,乘上保養(yǎng)系數(shù),約莫估計三十五歲上下。頭發(fā)盤在腦后,黑色未染,很長卻不毛躁。雖然上了年紀(jì),卻是很美,很溫柔,雙眸有光,看著就睿智。

  哪怕是女人看女人,柯瑾年也難免心動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十年后,能不能也是這樣,美麗依舊,歲月只帶來了成熟與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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