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另一角還有眾星捧月簇擁的美貌女子,妙音。她聽說小生要與人上斗法臺便匆忙趕來,內(nèi)心說不上是什么感覺,當(dāng)初是他救了自己,后來隨便練習(xí)他的拳法,沒想到有奇效,心底就開始好奇…
現(xiàn)在,她心里忐忑,莫名地擔(dān)心。
斗法臺之上,議事廳之下,醉長巾和醉夢離遠遠注視這場戰(zhàn)斗。
臺上,瞧著一臉平靜的小生,青墨冷靜下來,從心底最深處生出一絲不安,腦海頓時無比的清晰,也生出一絲對羅軍的埋怨。但人已站在臺上,無論如何都要進行下去,不管是誰的錯,都要弄死他!
“天乾式!”
青墨神情凝重,一道光華從寶劍發(fā)出,直沖云霄,在光暈中青墨寶劍從天而降,攜帶著急速的風(fēng)聲刺向?qū)Ψ矫婵住?p> 寶劍化成一團團光影,分不出真假,似乎每一劍都能將他腦顱刺穿。
小生站在原地沒動,嘴角還掛著笑,似乎已經(jīng)嚇呆不知所措。
臺下妙音纖手緊緊捂住紅唇,麻桿幾人瞪大了眼睛,醉夢離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醉長巾眼眸凝重。
“死!”青墨欣喜,沒想到那么囂張的人竟然這么不堪一擊,眼看劍已經(jīng)刺到他的眼眶。青墨的笑也浮現(xiàn)在臉上。
臺下弟子臉上喪氣,本還以為是一場激烈的表演,沒想到只是一個人的游戲,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滿滿的期待變成了失望。
眾弟子恍惚之際,臺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青墨躺在地上嘔血,目光由欣喜變成了迷茫,瞬間化為恐懼,身子更是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那是怎樣的一股巨力,根本提不出反抗之心,似一座大山壓來,讓人喘不過氣。
臺下安靜地可怕。
小生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目光一刻也沒停下,譏笑地看向臺下得意的羅軍,“羅軍,你的目的達成了,讓我再臺上羞辱這小子,他丟盡了人!現(xiàn)在,你是我期望我殺他呢還是殺他呢?殺了他,他的至親會殺我為他報仇吧?不殺他,他會親自找人殺我報仇?你說我該怎么辦呢?羅軍,你告訴我?!?p> 羅軍臉色陰沉下來,心里有些恐慌,他是有利用人的意思,想借青墨的手將小生除掉,但他沒想到姜小生敢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將此事講出來,讓他措手不及。
小生看著臉色驟變的羅軍,接著笑道:“你沉默是什么意思呢?是讓我殺了這小子?難道你是打算借我手殺他?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呢?你真惡毒,你一個即將煉氣九層的人都不是我對手,你竟挑唆一個修為更低的人,是什么意思呢?看不起我,還是有別的意思?”
小生說著戲謔地看著青墨。
羅怒大怒,“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想殺人,怎愿得我!無恥!”
羅軍氣的跳腳,小生更開心了,“我什么時候想殺人了?你是在給我答案嗎?還有,這斗法臺也是你提出來的,這件事沒有你的影子?小人,只會躲在后面耍陰招。不過,既然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小子你走吧,記著,是羅軍變相救了你。如果他給的答案是要你生,我定會讓你死的。羅軍很懂我啊?!?p> 小生似笑非笑,青墨恐懼的眼珠在微微顫動,心臟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聽到這么高談闊論自己的生死,他感覺到了無情和恐懼,還有一絲不可抗力,被人掌控生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
小生拿到身份牌直接劃來貢獻點,還不忘給公證人劃去一千點,這是贈送。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小生施施然離去。
“看見發(fā)生什么了嗎?”
大長老醉長巾瞇著眼睛望著慢步回走的姜小生,淡然地向醉夢離問道。
醉夢離搖搖頭,“沒看清,那小子怎么一下就反敗為勝了?!?p> “反敗為勝?”醉長巾冷哼,“什么時候露出敗相了?從一開始姜小生就拿死了青墨,那股穩(wěn)重勁,臨危不亂,是多少生死中磨礪出來的?;鹧劢鹁?,竟然能一眼將青墨施展的天乾式漏洞看出,不簡單!看來他在劍八式上的造詣很深,這樣的人該拿他怎么辦呢…”
醉夢離露出獰笑,“有這么厲害?這小子挺會隱藏呢。又是一條毒蛇,毒蛇向來記仇。咱們對他做的事估計已經(jīng)銘記在心了,不如直接做了他,廢了他的修行?!?p> 醉長巾目光深沉,“廢了太可惜了,如果真留不得就奪了吧…劍八式能演變,我讓你多琢磨琢磨,現(xiàn)在什么進步了?那六十四招學(xué)的怎么樣了?”
醉長巾突然冷冽地看向?qū)O子。
醉夢離啞然,“爺爺…我一直在學(xué)呢?!?p> 醉長巾深深地看著他,繼而轉(zhuǎn)身,“好好學(xué),姜小生的造詣已經(jīng)高出你很多,別哪天我不在讓人把你做了?!?p> 醉夢離身子微躬,眼眸低垂,一道寒光從眼皮縫隙中射出。
……
“這不是真的吧?你們剛才看清了嗎,那小子怎么把青墨打敗的?”
“我只看見他雙指并劍點向青墨,然后青墨就飛出去了?!?p> “難道是一力破萬鈞?這小子的力氣很大?”
“你懂個屁,一力破萬鈞直接揮一拳頭就完事,還雙指并劍干什么?好看呢?”
“是好看啊,瀟灑飄逸,輕松愉快地制敵?!?p> “滾!”
小生背影已經(jīng)消失,臺下眾弟子還紛紛不散,彼此很少說話的弟子都開始三五成群地交談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公證人孫尋也很開心,他是筑基期弟子,是在掌管宗門陣法的賈長老門下,剛邁入筑基期不久就討了這門差事,沒想到有人出手這么大方,白白得到一千貢獻點,那可是五枚回元丹。不行,這件事得跟賈長老匯報匯報,太開心了。
小生脫離人群就疾步前行,從上了斗法臺開始他就感覺兩束陰寒的目光盯著自己。盡管臺下千百眾人注視,但那兩束目光不在其中,他余光暗自尋了幾遍都沒發(fā)現(xiàn),心里更是忌憚。雖然疾步行走,心里還是沒有著落,在這個宗門他不知道哪個地方才是安全的。
“喂,你站??!”
突然一聲輕喝傳來,聲音清脆婉約,如珠落玉盤清澈透人心扉。
小生回頭,是妙音。
他很詫異,沒想到這丫頭會來找自己。
兩人一見面,氣氛就有點異樣。當(dāng)初在面壁山,小生可是照顧她好一段時間,那是最艱難的日子,沒有靈氣,有限的食物,小生還經(jīng)常捉弄她,時間長了就生出很多情分。
之后妙音出去后還不忘給小生送些活物,他也因此經(jīng)常打打牙祭。后來就被帶去采黑連珠,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見面。
小生很開心,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起來,“小仙子,好久不見還是那樣美麗可人,讓人心動!”
妙音難得臉色一紅,她聽過很多這樣的贊美,但聽到姜小生這樣說她就會想到在面壁山他摸自己臉的情形,可恨,但那是第一次讓男人摸到手。
“貧嘴!”妙音白眼一翻,嬌聲嗔道。
小生一愣,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溫柔了?
妙音似乎也察覺語氣不對,很快板出冷臉,但一抹紅暈還是攀爬上去,頓時嬌艷不可方物。
小生有些尷尬地說道:“小仙女?dāng)r路,劫財還是劫色?”
妙音強忍著白眼翻他的沖動,冰冷地說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小生一驚,什么情況?難道靈珠暴露了?不可能??!
圣雪蛙?也不應(yīng)該啊。
小生頓時五味雜陳,心里忐忑不安。
看到小生這樣的表情,妙音開心地笑了,“你不要再隱瞞了,當(dāng)初在面壁山靈氣全無,在你之后竟然出現(xiàn)了靈氣?更奇怪的是你修煉的十二式根本不簡單,我只是跟著你偷學(xué)了幾招,筋肉竟然強壯很多。說,你到底是誰?”
一陣風(fēng)吹過,小生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凌亂。
這就是她說的秘密?小生是又氣又想笑,虧自己這么擔(dān)心,原來只是這樣。小生深深松一口氣又為妙音這樣感到好笑,這女子還真奇怪,一驚一乍的,能嚇死人。
小生干咳一聲,神情瞬間變的肅穆,“既然你已經(jīng)看出,我就不隱瞞了,其實我是掌門派來的臥底,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來此是為刺探大長老所作所為?!?p> 妙音嗤笑,“我信你個鬼!”
小生愣住,這強調(diào)這語句咋這么熟悉呢?
想當(dāng)初,高冷幾人聽到自己這樣說似乎也是這種表情這種調(diào)調(diào),真不愧是是同一門下弟子。
小生不慌不忙,抬望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偷學(xué)的十二式并不全,每一式都有相應(yīng)的呼吸吐納法。不過是不能傳給你,這是師父規(guī)定。但是有一門法術(shù)可以傳你,來證明我是掌門親傳弟子?!?p> 妙音瞪大了眼睛,靈動的眼睛浮出些許震撼,“你說的是真的?”
小生頭也不回,言語依然莊重,但對方看不見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騙你作甚,畢竟你我有過命的交情。我也觀察你好長時間,人品和天賦都不錯,可以是宗門發(fā)展對象。如果你同意我可傳你一門法術(shù)。當(dāng)然,你不是我發(fā)展的第一位弟子,也絕不是最后一位,請你鄭重選擇?!?p> 妙音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還有別的弟子?”
小生背對著她,緩緩點頭,“當(dāng)然,掌門是令我來壯大宗門的,發(fā)展核心弟子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你同意的話就會很快見到他們?!?p> 妙音有些迷惑,“我同意什么?”
“同意加入我們,為壯大宗門而努力。同意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小生雙手擁抱天空,聲音激昂熱血。
妙音驚呆,“目標這么宏偉嗎?”
小生干咳一聲,“當(dāng)然…除了第一句,其他的現(xiàn)在都不重要?!?p> 一陣風(fēng)再次襲來,兩人都覺著有什么東西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