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陌覺得云墨的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范陌看著云墨說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為什么不跟你沒有關(guān)系?”云墨問道。
“我們的‘圣酒’價格是很高,但是我們沒有強迫他們?nèi)ベI,是他們自己賣的?!狈赌翱粗颇f道,“但是我們以后不做生意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既然生產(chǎn)出來,就是用來掙錢的,黃金樓的東西沒有強買強賣。
云墨知道范陌說的都是事實,他也沒有辦法否認(rèn),但是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黃金樓的‘圣酒’沒有傳聞中那樣管用。
其實這一點云墨也很清楚,他也不會在意,他只是替一個人感到可惜。
“你真的不認(rèn)識她?”云墨指著韓立人領(lǐng)過了的丫丫說道。
范陌看著丫丫,看了看她手中的糖葫蘆,然后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她快要死了。”云墨對著范陌說道。
云墨說出的這句話很不禮貌,當(dāng)著丫丫本人,當(dāng)著包拯,當(dāng)著范陌說出這句話來。
丫丫似乎沒有在意這句話,她只是吃了一口糖葫蘆,在紅色的糖衣的包裹下,那串糖葫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樣苦澀。
“我知道。”范陌看著云墨,“可是這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丫丫跟范陌不認(rèn)識,也沒有交集,即使她死去,范陌只會感到一些可惜。
人與人的悲歡從不相通,范陌不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死亡而感到內(nèi)疚。
“但是她父親用給他治病的錢買了你們黃金樓的‘圣酒’,然后造成了她的病?!痹颇粗赌罢f道。
“這不可能?!狈赌爸苯踊卮鸬?,“我們黃金樓的‘圣酒’從來不會賣給他們,而且他們也買不起?!?p> “他們是買不起,但是你們黃金樓中的人卻能夠拿出去賣?!痹颇f道。
將黃金樓的‘圣酒’賣給一些商人,然后商人用這些‘圣酒’換取丫丫父母這樣普通人的一輩子積蓄,還有他們的賣身契,只是為了讓他們給自己賣命。
傳聞中在太原附近,有很多煤礦工,這些煤礦工都是用‘圣酒’換來的,而那些‘圣酒’都是用來救命的。
云墨的語氣很平靜,他將這件事對著范陌訴說。
大堂里面很安靜,范陌看了看丫丫,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其實黃金樓制造‘圣酒’是為了掙錢。”范陌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制造了‘汴梁藥酒’”云墨看著范陌說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存在?!狈赌翱粗颇f道。
“你相信我說的這個故事?”云墨很好奇范陌沒有質(zhì)疑他的話。
“因為韓立人在幫你?!狈赌翱粗n立人說道,他已經(jīng)從老大夫的口中知道了韓立人這個人,也明白他醫(yī)術(shù)很高,能夠制造出汴梁藥酒,同樣是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我隱約知道,他是黃金樓里面的一個大人物,還有一個人為了這件事死去?!痹颇粗赌罢f道。
“你說的死去的那個就是被汴梁城罵了數(shù)月的江陽?”范陌看著云墨問道。
對于江陽這個人,范陌有些印象,但是因為他們走的路不同,很少有交集,當(dāng)時他知道江陽的事情后,正要著手處理,可是義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只好將這件事放下,等他再次回到黃金樓后,發(fā)現(xiàn)江陽已經(jīng)被黃金樓的人殺死,而且還被汴梁城的人唾棄。
“江陽的案子我知道,是證據(jù)確鑿?!卑@時開口說道,“這里面沒有隱情?!?p> “我知道證據(jù)確鑿,但是我們應(yīng)該知道江陽為什么要這樣做?!痹颇_口說道,“丫丫既然來到這里,就不會活著離開,韓立人已經(jīng)違背了自己的立場,如果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會讓這些人白白死去。”
范陌看著云墨,他開口問道,“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聊聊江陽的事情?”
云墨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你們黃金樓里面那些事情?!?p> “江陽殺死了黃金樓的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教會他怎樣生存的老師傅,準(zhǔn)確的說,是從進(jìn)入黃金樓的那一刻,這位老師傅就一直幫著他?!狈赌翱粗颇f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替他討回一個公道?!痹颇粗赌埃皻⑷司鸵獌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只講道理?!?p> ……
……
汴梁城外的村莊真的很窮,比江陽想象中的還要窮。
江陽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壇‘圣酒’,他感到一些疑惑。
一直帶著他的那位師傅告訴他這里能夠賣出更多的‘圣酒’,只要賣了很多圣酒,他就能夠在汴梁城買上房子,不需要靠著微薄的月錢租房子,還要時刻擔(dān)心著被房東掃地出門的風(fēng)險。
當(dāng)年他剛到黃金樓,就一直都是這位老師帶著他,告訴他怎樣朝著那些富商販賣‘圣酒’,告訴他怎樣跟他們談判。
江陽學(xué)了很久,但還是沒有賣出一瓶圣酒,后來他的老師看不下去了,給他介紹了一個買他‘圣酒’的人。
天很藍(lán),云很白,樹很綠,江陽的心情很好,因為他很快就能夠成交一瓶‘圣酒’了。
一壇‘圣酒’價值三十兩銀子,他買一壇能夠得到五輛銀子的分紅。
五兩銀子對于江陽這個從外地來到汴梁城生活的窮小子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你就是賣圣酒的那位?”一位皮膚黝黑的漢子從遠(yuǎn)處走來,他還沒有靠近江陽,直接開口問道。
江陽點了頭,他看著那位開口問道:“您是?”
“俺是來買圣酒的?!闭f完這句話,那位漢子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錠銀子,交給江陽。
那錠銀子看上去嶄新,應(yīng)該是剛從錢莊里兌換的,雖然他要將銀子遞給江陽,可是他的手卻將那錠銀子攥的很緊。
江陽將‘圣酒’遞給那位漢子,借過手里的銀子。
漢子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他看著自己手里的那壇‘圣酒’,眼里好像一下子有了光,像是看到了某種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