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是邦縣刑偵隊的隊長,五十出頭,做警察二十多年,大大小小接手的案子數(shù)不勝數(shù)。
王登也是在刑偵隊工作,二十出頭,警校畢業(yè)后就直接到汪海手下,做起汪海的徒弟。
要說一個縣有刑偵隊的確讓人有些懷疑,可是邦縣這個地方,可有一百萬人之多,堪比一些市級的人口。
那天正是汪海和王登下訪鄉(xiāng)鎮(zhèn),碰巧遇到老陳這事,作為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只要耳邊聽說有死人,都會去瞧上一瞧,畢竟有些看似意外死亡的背后,可能深藏玄機(jī)。
那天汪海與王登看了尸體后,其實他們并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沿著山路走了走。
鍋圈的斷崖高百余丈,且筆直,這樣的地形,如果不是自殺或者人為,不會有人會掉下來。
可老陳偏偏就掉下來了,而且汪海也聽說了事情的緣由,老陳是喝酒醉,一個喝酒醉的人從百丈的山崖落下去,那就是一個笑話。
王登跟在汪海的背后,不知道汪海在想什么,也就問,
“師傅,聽老鄉(xiāng)們說,他是喝酒自己摔死的,我們怎么還上來???”
汪海停下了腳步,然后看了看四周,
“在邦縣待久了,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我們不應(yīng)該好好看看這里的風(fēng)景?”
我們這個村子雖然落后,可背靠大山,門前就是一條河水,來自大自然的饋贈,風(fēng)景還真不差,可惜我們都看習(xí)慣了,早就麻木了,覺得平淡無奇。
王登也停下腳步,
“師傅說得是,是該好好看看這險峻的大山,這山在邦縣里想看還真不容易看到。”
說著話,他還真的轉(zhuǎn)過身。
汪海呵斥道,
“你特馬小兔崽子,真以為我是來看風(fēng)景的?”
汪海是個暴脾氣,罵王登已經(jīng)是常態(tài),有時候眼急了,還極有可能動手。
汪海經(jīng)常都要說改,可是看到王登那不思進(jìn)取的樣子,他就來氣,王登簡直就是局長派來折磨他的,當(dāng)時他都說不收什么徒弟,最后熬不過局長,就只收了王登這個徒弟。
王登不僅不機(jī)靈,人還特別懶,時常讓汪海自己氣得頭暈?zāi)X脹,要是汪海有心臟病,估計早就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王登也知道汪海的脾氣,在汪海面前,他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聲音大些就又被汪海一頓教育。
王登時常懷疑汪海上輩子是不是一架坦克,吐出來的都是炸藥。
雖然汪海脾氣不好,可是只要他接手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也只有這點讓王登打心里佩服。
王登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小跑跟在汪海的背后。
過不了一會兒,王登又說,
“師傅,你是覺得老陳的案子沒看起來的那么簡單吧?”
汪海沒有回頭,
“怎么?你也看出來了?”
王登趕緊說道,
“跟了師傅這么久,雖然沒學(xué)到您的本事,可是也懂點皮毛了。”
“少給我拍馬屁,我不吃這一套,既然你覺得不簡單,那不簡單在哪里?!?p> 王登趕緊跑到汪海旁邊,
“師傅我是這樣覺得的……。”
王登說完,汪海瞥了一眼王登,
“哦?還真學(xué)到一點皮毛了。”
王登有些沾沾自喜,
“我就說么,跟師傅久了就能學(xué)到東西了?!?p> “你學(xué)到了屁啊你,誰告訴你只要我想再確認(rèn)一遍,那老陳就可能不是喝酒失足掉下去的?不過你小子能多一點考慮,算我這幾百天來天天叫你起床去看第一現(xiàn)場的功夫沒有白費。”
王登只是不好意思的撈了撈頭。
要再確認(rèn)一遍已經(jīng)是汪海的職業(yè)病了,只要是關(guān)于死人的問題,他都習(xí)慣再親自確認(rèn)一遍再下定論,他只信得過自己,信不過別人,只要自己確認(rèn)了,那才是結(jié)果,不然誰說的他都當(dāng)放屁。
王登只有跟在汪海的后面,不敢說一句話。
鍋圈上的路離鍋圈的距離有五六十米,并且走著梯田式的耕地,如果老陳因為醉酒,他得跳下田埂,然后才能到鍋圈的斷崖。
田埂高的有兩三米,矮的也得有一米左右,一個喝醉酒的人能靈活的跳下兩三米的田埂,汪海不相信。
他試圖能在地里找一點線索,可是這些耕地已經(jīng)很久人翻耕了,泥土已經(jīng)嚴(yán)實得像石塊一樣。
汪海摸了一下耕地,眼睛瞇了起來,
“你,去老陳掉下去的地方看看?!?p> 王登二話不說就翻田埂下去,然后一直到鍋圈崖邊,看著王登下去的樣子,汪海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王登站在鍋圈斷崖上面往下看,然后退回來,
“師傅,太高了?!?p> 然后又爬回來到汪海的身邊,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師傅,就一個字,高!我站在那里都感覺腿是顫抖的。”
汪海皺了一下眉頭,
“我特么能不知道高,我問的是別的。”
“嗯~我想想,對了,老陳落下的地方特別隱蔽,如果不是刻意往下看,那想要發(fā)現(xiàn)老陳的尸體,估計夠嗆,還有~”
“好了,知道這些就夠了,走!”
王登摸不著頭腦的跟著汪海走,汪海返回原來的路,他們上來的時候,汪海記得有兩戶人家,并且都喂養(yǎng)得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