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這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祁知意謝知微她們也都聽說了,不過她們也不像旁人那樣猜來猜去的,前幾日不好上門,正好臨近十五,便讓人下了帖子,說是十五一道出去賞花燈,顧暄妍應(yīng)下了。
前幾日被打了一戒尺,顧暄妍這手還腫著,冬日里有個什么小傷口都不易愈合,更別提被戒尺打了那么一下,大夫人還沒收著力道。
“你就準備任事情這么發(fā)展下去?”李辭星給她剝了個橘子。
“倒也不是,其實說實話這個事情對我沒什么影響,只不過是外人會覺得不能娶我這樣的女子或是不想跟禮郡王世子對上,但是事實上他們也娶不到我……”
“那若是太后他們介意呢?”
顧暄妍笑了笑,“介意我,但是不會介意秦家和顧家還有宣平侯府?!边€有句話顧暄妍沒說,只要楚榮軒不在意這個事情,她就沒什么好怕的。
這事兒太后一直不知道,也沒人敢在太后跟前嚼舌根,姜氏因著先前姜家的事情被遷怒,又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在后宮可謂是如履薄冰,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做這種事情,倒是長寧長公主上了心,找了楚纖纖過來問,楚纖纖這段時間一直在跟白清宣培養(yǎng)感情,對外面的事情不過是略有耳聞,既然長寧長公主托付了,那自然是要上心的,于是白清宣果斷被拋棄,楚纖纖帶著喬郁準備在十五的時候約顧暄妍一聚。
白清宣也想跟著去,楚纖纖斜睨著他,“你若是去了,我大楚的百姓還要不要過這個元宵節(jié)了?”這話噎得白清宣不知如何是好,楚纖纖又說,“我這些日子一直跟你待在一塊兒,我想喬郁了。”白清宣差點被氣死,哪次他們出門沒帶著喬郁?回了寢宮,身邊還是喬郁,就這還想他!
“你!”白清宣被氣得直咳,楚纖纖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可千萬注意啊,別氣著了啊。”
說完就扶著林霜的胳膊往慈寧宮去了,她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宮里,一是因著要和白清宣多相處,另一點是太后一到冬日里身子就不大好,她也沒什么事,索性回宮住著,也好陪陪太后。
顧暄妍早早就在百味居定了位子,正月十五的時候顧暄妍和李辭星就在百味居等著祁知意謝知微譚若南和楚纖纖。
云溪云舒幫著顧暄妍剝堅果,顧暄妍拿著話本子在看,這百味居的話本子還真是與時俱進呢,都是書局里的新書。
“喲,你們來的這么早?”
“今兒我做東啊,可不是得早點來?”顧暄妍和李辭星站起來給楚纖纖見禮,
“行了,咱們之間還這么見外?!背w纖抬抬手讓她們起來,“祁知意她們呢?”
“唔還得一會兒吧?!?p> 楚纖纖點點頭,讓人上了些鹵味上來,“今年河上的花燈似乎好看些。”
“聽說是有人為了牡丹一擲千金,哄美人開心呢?!鳖欔彦χf,楚纖纖挑眉。
“喲,誰啊,這么大手筆……”
顧暄妍沖她眨眨眼,楚纖纖沒明白,顧暄妍抬手寫了個三字,楚纖纖這才恍然大悟。
“那……”楚纖纖愣了一下,“那楚子川要納牡丹又是怎么回事?”
“我讓人出去傳的?!?p> 楚纖纖忍不住拍手大笑,“行啊你,借刀殺人啊,挺好挺好?!?p> 顧暄妍笑了一下,很快祁知意謝知微譚若南也到了,顧暄妍奇怪的看了她們一眼,“你們一塊兒來的?”
“是啊,在樓下碰著了。”
幾個人坐下來喝茶,顧暄妍又把這事兒跟謝知微她們解釋了一遍,未免她們擔(dān)心,也沒多說什么,只說這事兒過段時間就能結(jié)束了,不礙什么事的。
“開了春我就得去找夫君了?!弊T若南說。
“那挺好的啊,過去了一家子就團圓了?!鳖欔彦f給譚若南一盞茶,“那你們都過去嗎?”
“是啊,所以我今天來找你也是有事拜托你?!弊T若南喝了口茶,“我走了,這京中的鋪子和莊子就得找人打理了,我也實在是沒個頭緒,柳姨娘也是個在內(nèi)宅的,有些事自然是不太懂,我瞧著你的疊翠軒打理的好,就想問問你如何打理,或是幫我找個得力的人打理著?!?p> “這我可不敢瞎應(yīng)承你,到底是涉及銀錢,你就是信我,我自己這心里也是不放心的?!鳖欔彦刖芙^這事兒,她自個兒手里還一堆的事情,若是再把譚若南的事情接過來,真是又要費心思。
“這些事兒我交給旁人也不放心,你就當(dāng)幫我一次?!弊T若南甚少開口求人,話說到這份上了,顧暄妍也不好不顧忌著她的面子。
“好吧好吧,難得姐姐開口,我就替姐姐看著,若是虧了,姐姐找嫂嫂要去?!鳖欔彦钷o星身邊湊,李辭星捏捏她的臉頰。
“找我就找我,真是怕了你了?!?p> ——————————————————
楚榮澤拉著臉坐在椅子上,牡丹在一旁也不知說什么好,楚榮澤已經(jīng)在這兒呆了一天了,按理說這個時候應(yīng)當(dāng)進宮去了的,只是他跟皇上說了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太后就不去了,皇上也準了。
“三爺在這兒都一天了,還不回嗎?”牡丹拿著梳子梳著自己的頭發(fā)。
楚榮澤聽到這話嗤笑一聲,“怎么?趕我回去,好去會你的情郎?”
“奴家先前就跟您說了沒有那回事,您自個兒不信?!?p> “沒那回事,那這京中漫天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說起這事兒楚榮澤就來氣。
牡丹把梳子一扔,轉(zhuǎn)身冷著臉看楚榮澤,“奴家都說了不知為何不知為何,您非得揪著這事兒不放,再說了,奴家每日里做什么,您不知道嗎?”這千金閣里有幾個人是楚榮澤留下來伺候牡丹的,每日里牡丹的吃穿日常都是要報給楚榮澤的。
“你還沖我喊,你!”
跟了楚榮澤這么些日子,楚榮澤這還是第一次沖牡丹這樣,牡丹心里難受的很,“是奴家錯了,奴家這就去跟旁人說清楚?!闭f著就要往外沖,楚榮澤一把把人拉住,摟回來。
“我說你兩句都說不得了是不是?”
“奴家不過三爺一時興起養(yǎng)著的玩物,就該心中有數(shù),萬不該惹您不高興?!蹦档ぴ秸f越?jīng)]了遮攔,楚榮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牡丹越說越小聲。
楚榮澤冷著臉,“怎么不說了?繼續(xù)說啊。”
“奴家錯了,奴家不該說這些的……”牡丹捧著楚榮澤的臉,“三爺這么沖奴家吼,奴家心里怕的慌。”
楚榮澤簡直要不知道拿牡丹如何是好了,牡丹成為花魁之后便一直跟著他,甚少在這千金閣露面,若不是因著他舅舅的事情,他早就把牡丹贖身了。
“日后不準說那些話來戳我的心窩子?!背s澤低聲說著,牡丹嗯了一聲,楚榮澤拍拍她,“去換身衣裳,咱們?nèi)ズ峡椿簦槺憬o你看個好玩的?!?p> 牡丹笑盈盈的去換了衣裳,拿了手爐就跟著楚榮澤出門了。牡丹的花船旁人向來是上不去的,今兒也不例外,偌大的花船除了伺候的人,便只有楚榮澤和牡丹了。
楚子川站在橋上等著,這么大個體積,實在是好認的很,楚榮澤吩咐了一身,很快便有人乘著這會兒橋上人多,在橋上推推搡搡的,楚子川被推了幾次有些惱怒,但是人這么多,實在是找不到是誰,只得忍著怒氣。
側(cè)夫人帶著紅玉來跟顧暄妍搭話,邀請顧暄妍去下頭看燈,顧暄妍也不接話,撐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她,側(cè)夫人被她看的后背一涼。
突然外頭一陣喧鬧,祁知意偏頭往外看,“喲,這是怎么了?”
謝知微跑到窗前,“哎呦,瞧著是誰落水了呢。”
楚纖纖偏頭跟喬郁說了幾句話,喬郁微微頷首便去了,“應(yīng)當(dāng)不妨事,這花船那么多,這人最多喝幾口水罷了?!背w纖喝了口茶,“這位夫人,你要不先坐著?”
側(cè)夫人也不認得這是誰,但是瞧著穿戴也定是家世不凡,福了福身子委婉謝過了。喬郁回來的很快,拱拱手道,“公主,是禮郡王世子落水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被三皇子救上去了。”
楚纖纖微微一笑,“是嘛,三哥怎么去救楚子川這蠢貨了。”
側(cè)夫人聽到喬郁喊楚纖纖公主的時候整個人差點站不住,紅玉連忙把人扶住,楚纖纖余光看到側(cè)夫人那樣子,哼笑一聲,“這位夫人怎的這么怕本公主?”
“妾身不知公主在此,多有冒犯,還請公主見諒?!?p> “既知道冒犯,那不快滾?”
“是?!眰?cè)夫人扶著紅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要往外走,顧暄妍哎了一聲,側(cè)夫人回頭看顧暄妍,顧暄妍還是那副笑意滿面的樣子,站起來走過來。
“側(cè)夫人,這人吶,得少做些虧心事,你自己受得住,十一還小呢?!?p> “你!”
“云溪,送客。”顧暄妍說完就轉(zhuǎn)身坐回去了,云溪笑瞇瞇的把房門打開,側(cè)夫人只得咬著牙出去了。
瞧著她出去,李辭星拍了顧暄妍一下,“你這是做什么呢?”
“她方才邀我去橋上看花燈,可是那橋上有誰?”顧暄妍看了在座的幾個人一眼。
謝知微一拍手,“你的意思是,是她?”
“我平日里也從不跟她往來,先前因著她拔了我的花,我還跟她動手了,按理來說她應(yīng)當(dāng)見著我都繞道的,可最近卻屢屢湊到我跟前兒,這是為何?再說了,大年初一,我們這些人家一向是很少去護國寺上香的,為何老夫人今年要去?那肯定是有什么能讓老夫人心動的理由。而好巧不巧,我就遇上了楚子川,又好巧不巧,京里就傳出了那樣的謠言。”顧暄妍冷笑著,“若非是沖著我來,我還真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讓她在我跟前兒晃悠?!?p> “可是若是她真有心與你交好呢?”
“豬都能上樹了。”
這話惹得幾個人忍不住笑了一下,祁知意點點她,“這話你可別說的太絕對了。”
“我要是沒有證據(jù)我能瞎說?”
“你有證據(jù)你剛剛說那一通是幾個意思?”祁知意挑眉,顧暄妍笑瞇瞇的,“自然是剖析一下我的心路歷程啦……”
其他幾個人甚是無語,有證據(jù)不早說……
“有證據(jù)你不早說,還拿人家孩子威脅,我還以為你……”謝知微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知意拉了一下,謝知微吐吐舌頭沒再說。
“我威脅她是沒什么用的,上次我都把刀架她脖子上了,她還來招惹我,我這次只好用小十一威脅她了?!鳖欔彦麛倲偸致柭柤?。
這邊在說著話賞花燈,那邊楚榮澤把楚子川撈了上來,讓人帶著他過來,侍衛(wèi)一把把楚子川按到在地,楚子川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只好就那么被按著跪著了。
“知道我為什么把你撈上來嗎?”楚榮澤靠在榻上,牡丹戴著面紗倚在楚榮澤身上,柔弱無骨。
楚子川瑟瑟發(fā)抖的搖搖頭答不知,楚榮澤冷笑一聲,“牡丹是本殿下的人,把你的心思給我收起來,不要覬覦不該覬覦的。”
楚子川瞪大眼睛看向楚榮澤,“我,我不認識牡丹啊……”
楚榮澤皺眉,“那外頭傳你要求娶牡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這事兒就這么傳出來了……”楚子川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謠言,楚榮澤看了他一眼。
“以后見著牡丹就給我有多遠躲多遠?!?p> “是是是?!?p> “滾吧?!?p> 侍衛(wèi)提著人就到外頭,一把把楚子川從船上扔到了岸上,虧得這離岸邊不遠,不然楚子川又得泡一次湖水。
“您看,奴家說了,奴家都不認識他的。”牡丹委屈的勾著楚榮澤的胳膊,楚榮澤伸手挑著牡丹的下巴,咬了一下牡丹的嘴唇。
“是我錯怪你了,不過,你今兒氣性倒是大得很?。苦??”這個嗯字威脅意味很明顯,牡丹笑盈盈的往楚榮澤身上蹭,勾著楚榮澤的腰帶,“那奴家今晚好好給三爺賠罪,好不好?”牡丹靠在楚榮澤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楚榮澤一把把人壓在身下。
這一晚的花船倒是燈火通明,笙歌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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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寒
楚榮軒:我不在就有人覬覦我老婆...... 蠢作者:搞得好像你在的時候就沒人覬覦一樣......【頂鍋蓋跑】 ———————————————— 快了快了女兒終于要出嫁了! 明天補一點,把元宵這邊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