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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晏然

第十七章

富貴晏然 建鄴散人 2062 2019-11-13 20:00:00

  “姑娘,你竟還有空看這些閑書?”疏雨恨鐵不成鋼,“人家富家都來催妝了!”

  剛從外頭跑回來的斜雨也道:“是啊,我看見了,送了好多頭飾衣裳鮮花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一開始夫人不懂,后來他們才說富家從前在海陵做過官,所以用的是南邊那邊的風俗,是催婚之意呢?!?p>  微雨也有些著急,“哎呀,那咱們是不是要準備鋪房了?姑娘帶著我們之前做的那些針黹都放在哪兒了?”

  晏然被他們吵得頭疼,按了按額心,“我給夫家做的那些衣裳是出嫁時帶過去,還是現在鋪房的時候先去過去?母親是怎么給你們說的?”

  “這個倒是沒有什么禁忌,全看姑娘你自己打算了。”

  晏然在心中權衡了一二,又問,“第二日敬茶后,給弟妹的禮物可備好了?”

  微雨從一旁的書案翻找出一張單子,“這還是姑娘先前親自擬的,東西咱們也都收拾妥當了。”

  富弼的父親與二弟去了萬州,但二人的東西也不可省,又想起三娘子已經與新科進士田況定親,晏然想了想,又改換了兩樣,細細看了方覺滿意。

  這三個丫頭都是家生子,全家的身契晏殊都極其大方地一并給她了,晏然將其余人都繼續(xù)安置在汴京看宅子看鋪子,只帶走了三個丫頭。當年李氏讓女兒自己挑選合心意的丫頭時,晏然的標準便是長相中人之姿、為人忠直可靠、性情細心妥帖,故而這幾個丫頭根本不會成為通房,等到了富家,過個幾年,再做主為他們尋一門好一些的親事,也算是全了主仆之情。

  “夫人到?!闭f著,王氏帶著幾個丫頭走了過來,先將無關人等都喝退,只留下了心腹嬤嬤與丫鬟,才細細地看了晏然已經絞面的臉,“我可生不出這么標致的姑娘來,唉,到底便宜了咱們那新姑爺?!?p>  晏然看著她那張芙蓉面,猛然想起似乎王氏比富弼還小三四歲吧……這就成了人家丈母娘了,晏殊簡直罪過。再一想起富弼也比自己整整大了十三歲,若她未帶著前世記憶,真的是個黃毛丫頭,定然會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想什么呢?”王氏見她出神,只道她緊張。

  晏然緩緩道:“我在想,富弼比我大了那許多,會不會因我年輕而不看重我?”

  王氏倒是未想過這個問題,笑道:“這是個什么話,他雖比你大些,倒也至于到大許多的份上吧?更何況日久見人心,用不了多久,他自然會懂得我晏府的二娘子是怎樣一個性姿絕美的妙人?!?p>  她自賣自夸過甚,晏然老臉一紅,又道:“不過上頭有個婆婆,守拙一些倒是好的。不知母親可見過她老人家了?”

  王氏想了想,“未打過照面,卻有過幾封口信書信的,不過,從富弼兄弟姊妹九人,有四人為她所出?!?p>  在古代,所生子女數量也可見妻妾各自的手段,晏然雖不甘,卻也不得不認同這個認定標準,“哦?不知是哪幾位?”

  “我知你禮物定然微微有些差別,故而此刻你聽好了,送的時候別岔了,富弼、富奭、富鼎這三位公子,已經配給田況的三女均為韓氏嫡出,剩下的均為妾生?!?p>  晏然默默記下,回頭富三、富四、富五和富家大娘子、二娘子的禮可微微做些差別,但相差亦不可過大。

  “唉,你父親這幾日也唉聲嘆氣的,”王氏笑笑,“你出閣之后,家里就只剩下那些臭小子了,看著就讓人頭疼。”

  晏然眨眨眼,“有沒有如花似玉的女兒承歡膝下,可不就看母親你的了?”

  王氏瞪她一眼,“你也是膽子越發(fā)大了。對了,你讓你那三個丫頭誰先跟著去鋪房,就守在新房里。明日迎親之后,先在富家在汴京的宅子成禮,待三日回門一過,就直接去洛陽了?!?p>  晏然早已料想到,也不奇怪,“那他何時要回河陽上任?我是與他同去,還是留在洛陽侍奉婆婆?”

  王氏苦笑,“這我們又哪里知道?你既嫁過去,便是他家的人了,任人家搓圓搓扁,可別在那過得不如意,回來怨天尤人地哭啊。”

  她這指桑罵槐過于明顯,晏然也忍不住笑出聲,“人家的夫婿是自己挑的,怨不得旁人。我的夫婿是你們硬給我定的,我過的不好,怎么不能怪你們?”

  提起晏如王氏又是一肚子氣,“除去分產,嫡庶些微有些差別外,論起婚嫁,其實也差不離,全憑運氣罷了。楊察的家世比起富弼,也并不差多少,不過是寡母難纏罷了,她也好意思四處編排我苛待庶女,不可理喻!”

  “嫁給呂公弼的王四娘子也是庶出呀,嫁的比幾個姐姐門第都高,”晏然淡淡道,“全看時機罷了?!?p>  “對了,你的全福人,我斟酌了半天,最后給你挑了我妹妹,所以到時候你那澄汐妹妹也會過來?!?p>  晏然一喜,她與曹澄汐確實投緣,以至于常常忘記人家日后是未來的太皇太后,“真的!”

  “不過到時候極其忙亂,她未出閣也不便到你屋里來,你們恐怕也只能今明兩天見一面了?!?p>  晏然不免惋惜,又想起日后她進宮,二人更難相見,不由得惆悵起來,“也罷,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真情誼,見與不見都是一般的。”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王氏卻還是不走,晏然不由得心中納罕,與晏如那次不同,王氏此番對她的婚事極其重視,事事親力親為,此刻外頭忙作一團,管家在門外探了兩次頭都不敢進來,而王氏卻在這干坐著也不去料理,實在是有些奇怪。

  王氏與她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終王氏似乎是咬了咬牙,粉了一張面,做賊一般從袖中取出兩卷絹帛畫來,“無人時細細看了,壓箱畫,別給旁人看見了?!?p>  說罷,王氏便火燒火燎地匆匆而去,徒留哭笑不得的晏然。

  疏雨等人皆不通人事,只當是什么機密之物,疏雨甚至已經打開晏然裝金銀細軟的箱籠,晏然笑笑,命她壓到了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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