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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喬一直觀察著葉子瑤二人,她也不知道乙醚喝下去要多久才會有反應。還好時間比宋安喬預計的要短一些。剛走出沒幾步,葉子瑤就扶著腦袋晃晃悠悠起來,趙楊一個馬步就把快暈倒在地的葉子瑤扶住,坐在她們原來的沙發(fā)上。葉子瑤跟趙楊說:“可能這杯酒喝得太猛了,休息一下再走吧。”趙楊說:“好的,咱們休息一下再走好了?!?p> 沒過一會兒葉子瑤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趙楊覺有些奇怪,葉子瑤酒量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一杯倒啊。就在這時,趙楊也覺得頭暈腦脹,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宋安喬走過,把葉子瑤扶著,叫了一個服務員過來,說:“我朋友喝多了,你能幫我把她扶到樓下嗎?謝謝”
因為之前她們一起喝過酒,宋安喬外表看上去又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女子,服務員不疑有他,就幫著宋安喬把趙楊扶到了樓下停車場。宋安喬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開著一輛租來的車,把葉子瑤和趙楊放在車上,宋安喬想服務員道了聲感謝,就開著車走了。
宋安喬的內(nèi)心是掙扎的,她恨葉子瑤他們綁架了她,讓她失去了父母雙親,她恨葉子瑤他們殘忍的對待了無辜的墨于,可是真的要殺了她們嗎?就在宋安喬猶疑不決的時候,羽蒙從陰暗里出來,對宋安喬說:“她們當然該死。你忘記了你遭遇過什么嗎?如果不是她們,你有疼你愛你的爸爸媽媽,你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你先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完成?!?p> 宋安喬看著羽蒙,她淚眼朦朧,哭泣著說:“把她們都殺了,你會不會就離我而去了?”
羽蒙安慰著宋安喬說:“你放心,我永遠永遠都會保護著你,不讓你再受半點委屈?!?p> 宋安喬說著:“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喃喃地自己睡著了,臉頰上還掛著淚珠。
羽蒙擦干了臉上的眼淚,說:“即使要我不在出現(xiàn),我也要殺光所有仇人,所有害死安喬父母的仇人。她們,必須死!”羽蒙握緊了手里的方向盤,往目的地急速行駛。
羽蒙的目的地就是榮城一中,就是她們的母校。羽蒙行駛在十年前宋安喬死里逃生的那條路上,心中百感交集。羽蒙有著宋安喬所有的記憶,但是宋安喬會忘記一些羽蒙的事情,因為她不愿想起。走在這條路上,羽蒙能夠感受到宋安喬當時有多么的絕望,不知道宋安喬的父母懷著多么焦急的心情在到處尋找宋安喬,以至于在大雨天沒有看清前面的路,發(fā)生交通事故雙雙身亡。
羽蒙駕車把葉子瑤和趙楊二人帶到了一中的后山上,那個廢舊的倉庫還在那里。羽蒙把葉子瑤和趙楊拖進倉庫,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二人的手腳捆綁著;嘴用膠帶封著;頭上給她們罩著黑色的面罩——十年前的宋安喬就是這么被綁架的。
羽蒙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入肺里,這次沒有咳嗽,一切動作都是那么行云流水,她是經(jīng)常會抽煙的。她喜歡把煙子在肺里過一遍的感覺,像是自己從里至外都經(jīng)受了一次洗禮。她耐心的等待著,她想看看她們醒了會是什么反應。就是想象著,也差點讓羽蒙笑出聲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著,現(xiàn)在還沒有開學,學校里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更何況是在這陰森森的、發(fā)生過命案的后山,羽蒙一點也不擔心有人會過來攪亂她的計劃。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沒有那燈紅酒綠的點綴,一切寂靜的不像話,外面的天更黑了。羽蒙知道,這時黎明前的黑暗,這時的黑暗,是無與倫比的黑,但是只要熬過了這個時間,光明將從天而降。
這時葉子瑤動了動,嘴里發(fā)出“嗯嗯”的叫聲,大概是聽了動靜,趙楊也跟著醒來了。她們雙手被反綁著,嘴上幫著膠帶,根本不能動彈,也不能說出一個字。
羽蒙過去把葉子瑤的面罩拿開了,雖然倉庫里的燈光非?;璋?,但是對葉子瑤來說,一時間還是有些刺眼。她閉著眼睛,適應了一下,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宋安喬,開始用力地擺動著身體,嘴里不住地發(fā)出“嗯嗯”的聲音。
羽蒙接著把趙楊的面罩揭開,趙楊也是稍微適應了一下才睜開眼睛,看到被幫著的葉子瑤,趙楊想站起來,卻狠狠的摔倒在地,所有的動作都是白費的。
羽蒙走過去用力撕開了葉子瑤嘴上的膠帶,葉子瑤疼得眼淚直流,對她說:“宋安喬,你到底想干什么?”
羽蒙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用刀刃在葉子瑤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葉子瑤那么愛美的女人,此時被毀容,又驚又怕又怒,大聲尖叫起來。趙楊也在一邊張牙舞爪。
羽蒙讓葉子瑤看著自己的左臉上那道粉色的傷疤,羽蒙說:“這條疤痕就是拜你和你的朋友們所賜,我必須還給你?!庇鹈赡弥笆椎氖指裢庑⌒?,她不能讓葉子瑤的血粘在自己身上。
葉子瑤哭喊著說:“宋安喬,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樣?”
羽蒙看著葉子瑤臉上鮮血直流,說:“你們做了什么你們自己不清楚嗎?十年前,你們綁架了我,導致我失去了父母雙親,你們還殘忍的殺死了一名無辜的少年,你們覺得你們真的可以安渡一生嗎?”
葉子瑤睜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宋安喬,一時間竟忘記了哭。趙楊嘴里一直發(fā)出聲音,羽蒙說:“看來你也有話要說,那就說吧?!闭f完又是用力一撕,將趙楊嘴上的膠帶扯了下來。趙楊吃痛,但是強忍著沒有叫出來,她聲音顫抖著說:“原來是你?張黎娟和李強也是你殺的嗎?”
羽蒙覺得沒有必要再對她們隱瞞了,說:“是的,是我做的。那天晚上參與過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趙楊說:“十年前,我們只是想惡作劇才綁架了你,我們也沒有想到你父母會因此喪命。那個少年與你沒有關系吧?你又何必將我們趕盡殺絕?”
羽蒙還是不想說出墨丁和這件事的瓜葛,說:“那個少年說起來也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或許不會跟著來到后山,也就不會被你們殺害了?!?p> 葉子瑤說:“我承認我對不起你,那個時候,我們怕那個少年把我們告了,我們不想在高考的時候被影響,我們追他的時候,他自己失足掉進水池里死了,我們不是故意的?!?p> 羽蒙生氣的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看著葉子瑤說:“惡作?。渴ё??你們倒是會為自己開脫啊!惡作劇的結果是我失去了父母雙親,從此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你永遠不會懂我的絕望,我有多絕望,你就得比我更絕望。沒有人可以逃脫懲罰。你說那個少年是失足淹死的,我說是你把他殺死了。他被襲擊了之后,明明還有一口氣,你慫恿大家一人砸了他一石頭,再將他拋入水池,這不是謀殺是什么?”
葉子瑤驚恐的看著宋安喬,仿佛她當時就在身邊一樣,可是當時宋安喬明明被關在相距較遠的倉庫里,不可能看到的。
就在這時,趙楊干巴巴的笑了一聲說:“你不可能懲罰我們所有人了,因為有的人,在你實施懲罰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你不可能如愿了。哈哈”
羽蒙看著趙楊說:“你說的是孫悅嗎?”
趙楊說:“對啊,她兩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你懲罰不了她了?!?p> 羽蒙知道趙楊是在故意激怒她,可是羽蒙不怒反笑,說:“她兩年前就被我懲罰了,她是我第一個懲罰的對象,也多虧了她,我才知道了你們那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呢?!?p> 趙楊吃驚的看著羽蒙,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