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最狗血的橋段
鐘點工阿姨一只手提著一袋垃圾,從一間封閉的房間悄然走了出來。看著外面光線明亮的走廊,神色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她這次的租主行為舉止很……怪異。另一只空著的手握住門把手,想要關(guān)上房門準(zhǔn)備收工回家,鬼使神差的臨走之前又從門縫往里面瞄了一眼。
房間里面的光線朦朦朧朧,隱約只能看見實物的大概輪廓。那個奇怪的女人,不!她說錯了,是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嫗,又坐回梳妝臺前面了。
鐘點工阿姨很奇怪,那面鏡子都被不知名得什么東西涂得烏漆麻黑了,就別說坐在那梳妝了,連一碗污水都比那面鏡子照得清楚。
正這樣想著呢。坐著得那個女人像是察覺到了,有人正在偷窺她。猛然間回首,向偷窺她的人望來。
鐘點工阿姨被突然間鎖定住她那雙鬼魅眼睛,嚇得眸孔張大,握住垃圾袋的手一松,“碰”地一聲悶響,垃圾袋墜落在走廊上了。
鐘點工阿姨這才驚醒過了,趕緊得手一拉把門“碰”地一聲關(guān)上了。
如果平時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不禮貌的舉動,可是此時此刻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那老嫗的眼神太可怕了,她覺得如果自己再不把那扇門關(guān)上,那么自己……她感受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很詭異地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的心還再鮮活地跳動著。
話說,今天她是第一天這這家上班,一個小時前,她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這家,敲門:“有人在嗎?我是今天新來的鐘點工?!彼杏X像過了很久,其實她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時間才過去一分鐘。屋內(nèi)傳來一聲,年輕女孩兒幽幽的聲音:“來了啊!都迫不及待了呢!”
她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門并沒有從里面打來。她嘆了一口氣,搖頭心想:現(xiàn)在的女孩兒真是越來越懶了。她剛才還以為里面的女孩兒會給她打開房門,讓她進(jìn)去呢!合著站了半天,原來租主的意思,讓她自己用鑰匙打開這扇門。
這樣想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事先就給她的鑰匙。
房門被她打開,屋內(nèi)裝潢并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粉得冒泡。而是——烏漆麻黑,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很奇怪,這大中午的屋子里怎么會那么黑呢?
她的手正要習(xí)慣性地向墻壁上摸索,想要打開電燈。還沒等她摸到開關(guān)呢——
“不要打開燈!”屋內(nèi)的女孩兒突然尖叫地說道。那聲音帶著無法形容的驚恐,像是在逃避著什么。
她被女孩兒突兀地尖叫聲,嚇得身體一愣。
好吧!見租主這么要求,如果不想被投訴,那么她只能乖乖地服從命令。只是屋里那么黑,她該如何工作?。∵@打掃衛(wèi)生洗衣做飯可全靠燈光??!
租主這輕飄飄的話一出,可把她為難住了,該怎么辦呢?
鐘點工阿姨在屋內(nèi)站了一會兒了,眼神適應(yīng)了屋內(nèi)的黑暗。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說話的女孩兒正坐在梳妝臺前面。
還沒等她開口問,那女孩兒聲音再次再黑暗里響起:“你去廚房把飯做好放在那,就可以走了?!?p> 聞言,鐘點工阿姨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向廚房摸索去。這個女孩兒很古怪,直覺告訴她最好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找到了廚房,她打開了燈,才明白,為什么明明外面陽光明媚,這屋里烏漆麻黑,原來這間屋子里的所有窗簾都是黑色的。
等她做好飯,回頭時,卻被站在離廚房門口半米處的人給嚇倒了。
那女孩兒,不!那頭發(fā)雪白一臉褶子的老嫗,眼神邪魅地站在那看著她,嘴里伸出她那細(xì)長的舌頭,舔著松弛的唇瓣,幽幽地說著:“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過,怎么美味的食物了?!彼穆曇粢琅f是那個女孩兒的,卻帶著說不盡的委屈。
鐘點工阿姨眼神閃過驚恐,震撼地吞這口水,想著: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嫗依舊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她,說道:“是你嗎?是你終于想起我來了嗎?姐姐!”那聲音幽幽地傳入她耳膜里,卻讓她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她腳底直沖到她腦門。
走廊里的腳步聲,拉回了鐘點工阿姨的思緒。正向她走來的那個年輕女孩兒奇怪地看了一眼,傻站在黑色垃圾旁的中年婦女。
鐘點工阿姨同樣看了那女孩兒一眼,腦海突兀地想起屋內(nèi)那個老嫗,心里止不住發(fā)寒。
她撿起掉在她腳邊的垃圾袋,急急匆匆地消失在了走廊。
……
“那個……”沐木被坐在她對面的老大爺那古怪復(fù)雜的眼神,看得坐立難安。她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老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嗎?”有事就趕緊的,別磨嘰!她馬上就要上課了。
“你就是……沐木?”像?。≌嫦袼?,太像了,特別是那小動作。記得以前他就最喜歡她,做這種舔嘴唇的動作,只是她的舌頭是那種細(xì)細(xì)長長的,某時候做特別有蠱惑人心。
“……嗯,如果你沒有找錯的話,我就是沐木?!辈皇?,這老大爺?shù)难凵裨趺茨敲础p綿啊?瞧著他那病態(tài)的臉色,沐木突然想到她最近看得狗血小說,不會是……想要她給他當(dāng)小老婆沖喜吧?
“請你……”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边@死老頭,竟敢有這么邪惡的想法。
顧懷慕突然被沐木的大嗓門吼得一陣呆愣,難道她已經(jīng)清楚地知道他找她的目的了?
“即使你已經(jīng)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了,那么我就不……”說著,顧懷慕又開始劇烈地開始咳嗽起來,他眼前一陣發(fā)黑,他快不行了。
沐木見他被自己一吼,身子更加搖搖欲墜了,她……剛才是不是太大聲了?這老頭看起來也怪可憐的。
顧懷慕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地掐著,才微微緩解一些,接著說道:“那么……就請沐木離開小彥吧?!闭f著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啥?小彥?”沐木一聽松了一口氣,原來她自己想得太多了。不過,這個小彥是誰?她怎么越聽越糊涂呢?
只是……沐木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支票,這是啥意思?這不就是言情小說里的橋段嗎?只是……她何時泡他兒子了?
小彥?彥……哥哥?沐木臉色變了變,突然趴在桌子上認(rèn)真打量著,面前的老伯伯。越看越覺得他和大叔眉宇之間有些相似,她心突兀地一沉。
他……就是那個大叔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吧!
“理由?!焙芤馔?,沐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那么冷靜。
“沐木啊!你們兩個……”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了,“你們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彼裆赢惓?,嘴唇哆嗦著,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連老天都在懲罰他。
“什么叫不能在一起?”沐木目光清冷地凝視著,見他那極其掙扎痛苦地神色,她心底很是不安。桌子底下的手,無法克制,在不停地發(fā)抖。
“造孽啊!真是造孽?。 闭f著,又開始咳嗽起來了,這一次來勢洶洶,他覺得他的內(nèi)臟都要咳出來了。顧懷慕看著白色手帕上的血塊。
“你們……你們……”話都到了嘴邊了,就是讓顧懷慕很難以啟齒,他必須要說,必須要說:“因為你們……是親兄妹,同父異母的……”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從小就是孤兒,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我已經(jīng)沒有父母。”沐木突然站起身來,雙手按在桌子上,附身對著顧懷慕大吼。
“沐木,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很肯定,那么誰會拿在臺面上說呢!”說著從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比那百合,還要純潔干凈,那一雙眸子如那月色一樣清冷。
“這就是你的生母!”
“那么……既然把我生下來,為什么當(dāng)初要拋棄我?是沒有糧食了?還是干旱鬧饑荒了?還是多了我這口人你們養(yǎng)不起了?你知不知道,別人為了我能活下去,付出了多少心血?生而不養(yǎng)。那么一開始你們就不應(yīng)該,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沐木到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她病得很重,那種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永遠(yuǎn)也見不到太陽的那種。
蠟燭下,院長媽媽為了給她看病買藥,總是一個晚上都不睡覺在那腳踩老式縫紉機(jī)上,做著衣裳,好在下一次集市時掙多些錢。
那么寒冷的冬天!院長媽媽的手都凍成膿瘡,每天好要洗衣做飯,可是她依然為了跟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努力著。
“對不起!沐木……”如果可以的話,我永遠(yuǎn)都不想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世上那么多人,你為什么偏偏喜歡上小彥呢?
“別叫我,你們不配叫我的名字。從你們拋棄我那一刻起,那么……你們就已經(jīng)沒有了這個資格?!?p> 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待我視若珍寶。
有著最深羈絆的人,待我視若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