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得償所愿
那一刻,宛如煙火綻放,再也忍不住,拍著床沿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故意的!”顧彥難得對沐木用咬牙切齒的語氣。
“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呢?我不是說了嗎?我這可沒有男士衣服?!?p> 顧彥一言不發(fā),走上前,悶悶地躺在床上。
沐木這下傻眼了,“你干嘛?這是我的床!”說著,跪在床上注視著顧彥。
顧彥躺平身子,直直地看著湊著腦袋注視他的沐木,“這可是你逼我的,如果你給我拿一件像樣的衣服,我也不會有機(jī)可乘?!?p> 沐木氣憤地呲著牙,她決定暫時還是不要理會,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的家伙,“這是我的床,你睡這,我睡哪?再說,你打個電話叫人,把你的衣服,送過來一套不就好了嗎?”
“我喝醉了,想睡覺。”說著,還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留出一半空床,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外面的車是怎么回事?它自己跑來得?”老槐樹旁,突兀地停了一倆車,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見,只是她沒敢多想。再說一樣的車子那么多,萬一心里的期望落空,晚上又要輾轉(zhuǎn)反側(cè)了。
顧彥側(cè)著身子,背對著沐木,不說話。
沐木可不想就這樣放過他,把他的身子翻平,擔(dān)心地注視著他,“你不會是酒駕吧?”這個想法一出,沐木頓時臉色嚇得蒼白,“等一下交警不會找到家門口吧?”說著一滴冷汗,從鬢角緩緩滑落。
顧彥見沐木如此膽小,低聲笑了起來,“別瞎想?!?p> 沐木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公民,除了有時見老奶奶過馬路沒扶,沒干過任何違法的壞事。
沐木見顧彥閉上了眼睛,眼底的浮青和疲憊更清晰可見了。
頓時,沐木心軟了,把嘴里的話又咽了回去。
穿著拖鞋,還不放心得把門反鎖,心里這才踏實(shí)些。自古以來平民百姓怕警察,她也不例外。
沐木走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起來,一時間洗手間又霧氣騰騰起來。
顧彥聽著衛(wèi)生間嘩嘩得響聲,緩緩睜開雙眼,盯著斑駁的刷得白色的屋頂,心里思緒萬千。
付司這個人太危險了,顧彥不希望沐木跟他有過多牽扯。
付司在國外還沒回來之前,就派人送他一個下馬威。盡管他覺得十分幼稚可笑,但同樣他并不敢忽略付司骨子里的瘋狂。
付司恨他。顧彥從他那淺褐色的眼睛里看出來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他們年少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關(guān)系還不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出國了,從那起,他們也斷了聯(lián)系。
從查到付司對他下手時,他就派阿炎暗自調(diào)查他。此時阿炎還在國外。他們之間也失去了聯(lián)系,這讓顧彥心里升起不會的念頭來。
聽到衛(wèi)生間門被沐木從里面打開了,顧彥又閉上的眼睛。
沐木走出門來的那一刻,一陣清爽。踩著拖鞋走進(jìn)了臥室,見顧彥已經(jīng)睡去,這才放開些。
沐木跪臥在床上,凝視著他的溫和儒雅的眉眼,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淺笑。
想到什么,下床拿起放在電腦桌上的圓圓像月亮一樣的鏡子來。紅色的鑲邊被她握在手里。
沐木打量著自己,又再次打量顧彥來。
她發(fā)現(xiàn)他們倆一丁點(diǎn)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說不定,他們并不是什么同父異母的兄妹。
那為什么?老家伙要騙她呢?沐木敢肯定,她從他眼里沒有看到半分虛假。只有深不見底的痛和自責(zé)。
沐木把鏡子放在床頭柜,關(guān)上燈。
床榻突兀地躺在一個危險的人,并沒有給沐木帶來忐忑不安。反而,沐木躺在床上,心里有著從沒有過的踏實(shí)。仿佛他們從一開始就如此親近,如果這不是血液中的羈絆那么她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畢竟他們并不是青梅竹馬。
她一個人呆在一間漆黑透不進(jìn)一點(diǎn)月光的小屋里,四周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給她帶了不安。特別與她有一墻之隔的人家,隔三差五的嗶哩啪啦得吵架聲,給她的膽小的心靈上,加重驚恐,讓她總有種錯覺,仿佛她小時候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情景。
再加上前段時間她親眼目睹了,田甜慘死的慘狀。那噩夢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她不放。讓她喜歡上了上班,害怕暮色來臨、夜深人靜時。
耳邊響著顧彥的呼吸聲,沐木側(cè)著身子,雙手攥著顧彥身上穿得睡衣,進(jìn)入久違的美夢之中,
聽著耳畔沐木均勻的呼吸聲,顧彥在漆黑的夜色中睜開了雙眼。伸手不見五指山的小房間里,讓他看不清沐木的睡顏。
沐木那毫無防備的模樣,讓顧彥滾燙的心明白,她并不是如嘴上所說得對他毫無心意。
在他佯裝睡覺時,她跪臥在他身側(cè)看他時,他心里彌漫的迷霧,漸漸明朗起來。直覺告訴他,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顧彥嘴角勾起淺笑,他應(yīng)該相信自己的魅力,小時候他能成功得把她圈養(yǎng)。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又神奇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么他有何理由不相信,這就是命運(yùn)給他最好的禮物。
顧彥小心地側(cè)著頭,抬起靠著墻壁那側(cè)的手,在沐木臉頰上輕輕地捏了捏了。
這讓顧彥想起沐木小時候,她總是喜歡黏著他,他從一開始地不耐煩,到最后心中歡喜。
記得那天——
他們釣魚回來,沐木把他做的糖醋魚,吃得一干二凈,小肚子圓滾滾地窩在沙發(fā)上。
那時的沐木小小的,瘦的像猴子一樣。雖說已經(jīng)八歲了,但是如果說她五六歲,別人也不會反駁。
他從小城居民的口中,聽說過沐木的身世。
從小被人丟棄在如貧民窟的某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被一位美麗善良的年輕女子收養(yǎng),雖說不用擔(dān)心住處,但是過著食不飽腹的生活。
她從五歲的時候,就被一家人收養(yǎng),后來沒多久,又被拋棄了。原因很搞笑,不是從哪里流傳的,要想生兒子那么收養(yǎng)個養(yǎng)女,就可以得償所愿。
顧彥摸著沐木的臉頰,眼角有一點(diǎn)淚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