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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愛情是最苦的甜

第八十九章我叫胡一時

原來愛情是最苦的甜 浮生666 3055 2020-01-12 10:28:29

  她從唐柔那走出來時,正是夕陽鋪滿天的時候。

  這三年來,并不只有她在守護……

  她抬頭望天,心里明白,估計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小黑還在陵墓。

  她打車去了那里。老遠就看見了小黑蹲在墓碑前。

  似是嗅到她身體上的味道,小黑汪汪汪沖她叫了幾聲。

  “走吧,小黑我們回家?!彼倦x在小黑一步之遙的地方。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

  今天的小黑好像與往常不一樣。聽到她的話,它依舊蹲臥在那里,望著那鑲嵌墓碑里的照片,不愿意離去。

  她望著照片上的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右臉頰有一個像蚯蚓一樣的疤痕。有三厘米長。

  自從他離去,小黑已經(jīng)在這里守著他三年。仿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不知小黑是不懂得什么叫死亡,還是它不愿意相信他已經(jīng)離去。依舊固執(zhí)地守在這里。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是他臨死之前告訴她——身世之謎。

  到現(xiàn)在,她依舊清晰地記著那天——他告訴她,這是他第一次違背她母親。也是最后一次。臨死之前他跟她講了關(guān)于她母親的故事。

  在回憶往昔的時候,他死灰色的眼睛,迸發(fā)出一道亮晶晶的光芒——

  他說:“我應(yīng)該教會她,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不該毫無原則的去寵溺她?!彼褪且粋€小孩兒,而且是缺愛的小孩。

  他出生在小鎮(zhèn),也生活在小鎮(zhèn)。遇見她的時候,他當(dāng)時在小城。

  那天下著大雨,街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只有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里,像迷失方向的孩子一樣。

  當(dāng)時他就從她身邊路過。對于她傻站在那里很是疑惑,但他并沒有去多管閑事,直到他買東西回來,她依舊站在那里。豆大的雨水已經(jīng)把她的衣服全部打濕了,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她的臉頰頭皮上。她好身材被勾勒的一覽無余。

  他有些于心不忍。

  他想了想走到她的面前,把傘遮在她的頭頂上。她疑惑地看著他。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有一雙神秘而又無辜的貓眼。她凝視著他,像是不解。

  “回家吧!我把我的傘借給你?!碑?dāng)時他,以為她是和家人鬧別扭的小姑娘。

  她并沒有說話,依舊凝視著他。

  他只好把傘給她,見她乖乖接過傘。他并沒有多做停留扭頭就走了。

  讓他想不到的是,剛才那個小姑娘一直跟著跟在他身后。他當(dāng)時可沒敢自作多情。畢竟他是長相丑陋又油膩的大叔。對她來說。

  他今年都29了,眼看就要跨進30的年齡大關(guān)。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愿意把他收了去,就連離了婚又開始準備二婚女子都瞧不看上他。因為他臉上那個像蚯蚓一樣的疤痕,太駭人!

  這也是剛才他為什么,猶豫再三才敢上前,就怕嚇到小姑娘。

  他見他走,她就走,他停她就停。無奈停下腳步扭頭問她:“小姑娘,有什么事讓我?guī)兔Φ膯??”?dāng)時的他,就是這樣想的,也只敢這樣想,不敢想其他。

  她依舊凝視著他。隔著連綿不斷的雨幕,讓他一時看不清她眼神里的情緒。

  他們就站在那里僵持著。她打著傘,而他被雨淋著。

  沒想到是他先打破了僵局。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他這兩天租住的賓館。

  當(dāng)他走回那個,他四十塊錢就可以租一晚上的賓館??上攵?,那里的前臺,是用什么眼光看著他的。

  那是一種探究和警惕的眼神。他當(dāng)時就想,如果跟在他身后的那個小女孩兒,稍微叫一聲,那么那個微胖的前臺中年大媽,定會好不吝嗇的拿起手機撥打120。

  她跟他一起走上了,他租住的三樓。他記得那里的樓梯臺階又高又窄。如果從樓上往下看的話,就給人一種眩暈又隨時要滾下去的感覺。

  當(dāng)她隨他走進房間,他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突然心想:此時的她會不會感到害怕。

  他鬼使神差地扭頭看了她一眼,他從她臉上并沒有找到一丁點恐懼和慌亂。一股涼意從他的腳底直竄他的心頭,他竟莫名的感覺到恐慌,這種荒謬的感覺,讓他生出一陣煩躁,像發(fā)泄似的把門啪一聲關(guān)了。

  暗想:可笑!這可是我的地盤,我怎么可能有這種荒謬的感覺呢。接下來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再說了,就算她想趁機占我便宜。享受的,也是我吧。

  他見她靜靜的站在那里,已經(jīng)合上的雨傘,滴答滴答地滴著雨滴,黃色的地板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一片雨水。

  她莫不是又聾又啞。他見她依舊不說話,又好像聽不懂他的話一樣。

  他看著她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像落湯雞一樣。他想著:如果此時不讓她洗個熱水澡的話,那么感冒了,他又要花一些冤枉錢。要不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發(fā)燒燒死吧。

  他這樣想著,對著傻站在那的她比劃了一下,示意讓她去衛(wèi)生間洗個熱水澡。

  她轉(zhuǎn)動著貓眼,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他的話,把雨傘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就走了進去。

  衛(wèi)生間里的水嘩啦嘩啦地響著。他換衣服的手頓了頓,看著被自己換掉的是濕衣服。想著:這個小女孩兒不像他,還有備用的衣服,那么等她洗好出來,定沒有衣服可穿。

  他把黑色的T恤穿好,又找了一件外套,是褐色的,兩邊有兩個口袋。

  嘆了一口氣,拿著傘出了門。在他租住的賓館斜對面,有一家賣女裝的店面。

  他剛走進門,那兩個笑容親切的導(dǎo)購員其中一個,就忙向他走來說:先生,你需要什么?如果你給老婆買衣服的話,這邊新上的連衣裙倒是不錯。

  那個鼻梁上掛著一副銀邊近視眼的導(dǎo)購員,說的話讓他一愣:老婆嗎?他暗暗嘀咕。

  他隨著那個女導(dǎo)購員手勢走到了,那一排掛滿女式連衣裙的地方。

  只一眼他就是看上了,那個淺藍色的連衣裙,胸襟處有幾個白色扣子的裝飾。

  他心想:這件衣服那個小女孩穿的一定好看。

  然后,他就花了200多塊錢,買了一件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會買的衣服。

  打著傘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在想:如果他在相親的時候,那么大方,也許他也早就脫單了。

  如果前幾年,他帶著那個唯一相中他的女子,去的不是那一望無際的麥田邊,而是奶茶店或者是服裝店。那么現(xiàn)在他小孩兒都幾歲了。

  他想起那年做的糟心事,就一臉唏噓。

  他回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洗好出來了,身上穿著他的那件皺巴巴白色T恤,懷里抱著那把濕淋淋的黑色折疊傘,靜靜地站在那里。

  他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他推開門,那一刻,看見她時第一眼的感覺——那是一種纏繞在心頭的酸楚。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那把傘。

  在第二天雨停了的時候,她就跟著他回了小鎮(zhèn)。

  他去了一趟城里,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上攵?,當(dāng)他走進小鎮(zhèn)時,那些相熟人的眼神。是怎么樣的震撼。

  那個街邊上賣鳥的老大爺,老花鏡都掉了。這讓他心里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盡管這個小姑娘,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老大爺撿起老花鏡忙拉過他,在他耳邊嘀咕著,說:“在哪拐來的,這么標致的小姑娘?!?p>  他就照實了說,可是老大爺就是不相信,說他誆他。

  在他們說話間,她已經(jīng)把籠子的那只黃色的,像剛浮出來的小雞一樣的鳥,從籠子里抓了出來。

  老大爺看到,嘿嘿直笑。他知道老大爺在笑什么,以前老大爺總是讓他買他小鳥,掛在家里養(yǎng)著玩兒。說:“一個人下班回到家里對寂寞啊,有小鳥陪你倒也沒那么凄涼?!?p>  他看她把那只鳥已經(jīng)抓在了手里,把鳥錢甩在笑的得意洋洋的老大爺臉上。

  他的無禮的舉動,老大爺并不惱還笑呵呵,說:“下次再來哦?!?p>  一只毫無用處的鳥,100多塊錢,他當(dāng)然不惱了,他巴不得他在他臉上多扔幾張呢。

  他肉疼的領(lǐng)著她回家了。他打開房門,讓她進去。他清楚地看到了她臉上的抗拒,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屋子里面,就如那雞窩一樣亂糟糟的。

  他訕訕地撓了撓頭,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收拾好?!?p>  等他把房間收拾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大廳里了。他聽到有響聲從廚房里傳來,就走了過去。

  當(dāng)時他還心想:難不成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還會做飯?

  走進去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太天真了。他看著被解剖的血淋淋的小鳥,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那只小鳥成功地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他把她當(dāng)成祖宗一樣供養(yǎng),就怕她一不開心小鳥就是他的下場。

  他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星期,他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又聾又啞,反而她聲音很好聽,就像被她解剖的小鳥的叫聲一樣。哦,不!比那好要好聽。

  如果她的人和她的外表一樣,人畜無害那就更好了。

  哦,忘了介紹他的工作,他是一個消防隊的小隊員,是吃國家公糧的。

  他叫胡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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