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靜的悠閑日自己沒有過幾天,她就出差去了。等她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同層樓的另一戶人家,原本空了很久的,今天居然在叮叮當當?shù)夭恢姥b修還是搬家。
她好奇地瞄了幾眼,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棟樓原本是一梯兩戶,但是對門自從她搬進來從來就沒有人住過,她一度懷疑業(yè)主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這里還有套物業(yè)呢,所以她一直很開心自己住的好像一梯一戶一樣,所以她的鞋柜是放在樓梯間的,這下子不知道新鄰居是什么人,不知道介不介意,要是介意的話,她就得把外面收拾收拾,畢竟是公共區(qū)域。
嘆了口氣,林初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一躺倒床上就睡著了,最后被店里的電話吵醒,說是有人過來檢查,她不放心又回去了。
店里一切如常,她穿著便衣,沒有帶工牌在超市里閑逛。但是店里的員工都知道她,所以也會點頭微微示意。
想了想,她還是買點東西回去做飯吧,畢竟明天還有一天休息日。
林初靜推著車子在貨柜間挑挑揀揀,忽然一個小男孩沖了過來,一下沖到她的腰上,疼的她齜牙咧嘴。一陣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隔壁貨架的一包薯條就從上面晃悠了加下砸在了小男孩頭上。
薯條是很輕的,砸到小男孩頭上之后,小男孩蒙了一下,沖著薯條就一腳踩下去,沖了空氣的薯條哪里那么容易被他猜中,一下子滑出很遠,小男孩也因為沒有踩中,重心一偏,摔倒在地。
原本林初靜是很想笑的,但是沒想到這小男孩一摔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緊接著一個男人就沖了過來,一把抱起小孩,對著林初靜就怒吼,“你什么素質(zhì),竟然打我小孩?”
林初靜這下可真是蒙圈了,她這是什么情況?碰瓷?
男人一臉兇狠的表情瞪著她,也沒顧得上安慰小朋友,就沖著林初靜發(fā)脾氣,“你講不講道理,你這么大一個人了,你打小孩有沒有點素質(zhì)?”
林初靜簡直被氣笑了,他和她講素質(zhì)?
“我說這位先生,你還是先問問你們家小朋友弄清楚什么情況再發(fā)我脾氣吧?”
男人眉毛一挑,“不管是什么情況,你對著一個小孩動手就是你不對?!?p> “你什么時候看到我打人了?”林初靜還真沒遇到過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最多就是有時候上班遇到奇葩的客人,但是也不需要她親自出面去處理,這回遇到這看起來是熊孩子熊家長的人她還真是哭笑不得。
“怎么,我沒看到就可以當做沒有打嗎?”
林初靜也是被這家長的邏輯給弄得好笑,“你沒看到那就說明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建議你問一下你家小孩,就知道我有沒有打他了?!?p> 男人看了看小男孩,“你說,她打你了嗎?”
小男孩瑟縮了一下,點頭。
林初靜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不是吧,這下她真的被碰瓷了?
男人這下就更兇了,“你這人什么素質(zhì),打了小孩還不承認?你該不會是不想負責(zé)吧?我可告訴你,我兒子這情況都不知道你打了哪里,你得給我賠錢!”
好啊,這下子狐貍尾巴漏了出來,不知道故意還是不故意,總之就是要賠錢了。不過,自己動沒動手自己肯定清楚,聽到這人是想要錢她倒是不怕了。林初靜好笑地看著他,“你想怎么樣?”
男人立即大言不慚地道,“哼,這個情況最起碼也得做個全身檢查,費用怎么也得5000,萬一有問題,醫(yī)藥費你總得出吧……”
林初靜抬手擋住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是不會賠錢的……”
話沒說完,男人直接把孩子往地上一放,向她逼近幾步,“你想不負責(zé)?”
林初靜不妨他突然上前,立刻警惕地和他保持距離,“你不要過來,站在原地就好。”看這個樣子她得把保安叫過來。
男人見她一個女的,身邊都是看熱鬧的,立即更囂張了,“你不賠錢?信不信我打你?”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林初靜簡直被這個腦子有坑的人氣死,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報警,讓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他。但是顧及到這是自己工作的店,叫了警察過來難免又要她出面,而且經(jīng)常有許多顧客恃弱凌強,她不想牽扯到店里,最后越高越麻煩。
正想著要怎么處理比較好,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敢打人試試?”
林初靜訝異地看過去,“蔣若珩?”她眨了眨眼,她沒眼花?這人怎么在這里?
蔣若珩一身黑T黑褲,腳上踏著一雙休閑鞋,雙手插在褲袋里,整個人散發(fā)出年輕的氣息。一雙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輕蔑地道,“這位先生不會教孩子就算了還要帶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林初靜顧不得看他幾眼,就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她頭痛地扶額,這家伙是來鬧事的嗎?
果然,蔣若珩話一出口,那男人馬上暴怒,話都沒說,一拳就揮了過去,蔣若珩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但對方突然襲擊,蔣若珩還是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硬生生地挨了一拳。
這下林初靜是真的被嚇到了。
趕緊上前要分開兩人,誰知道那男人并不分對象,沖著林初靜又是一拳揮過來。
剛才的那一下,蔣若珩純屬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才被他占了便宜,如今林初靜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會讓她受傷,立時身手敏捷,握住對方拳頭就一個反剪,那男人頓時一頓嗷嗷慘叫,但還是囂張地喊,“來人??!打人啦!”
林初靜簡直被這男人的奇葩氣到吐血,先動手的人難道不是他?當即便說,“報警,等下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闭f罷便打電話叫了社區(qū)的輔警過來。
蔣若珩等保安過來移交給保安,那男人還在不停躁動。
社區(qū)那邊過來,那男人果然叫囂不已,林初靜便提出這邊是有監(jiān)控的,要求查看監(jiān)控,并且說明這男人無故動手,要求賠償。
社區(qū)那邊過來的是熟悉的輔警,小陳。因為林初靜經(jīng)常參加社區(qū)的安全學(xué)習(xí),所以小陳和她也是非常熟悉,只是此時大家都默契地不說話而已。
小陳一聽這男人還要打林初靜,頓時上前先查看了身份證,然后就說,“回所里做筆錄吧?!?p> 林初靜先是帶著小陳去復(fù)制了監(jiān)控,然后才和蔣若珩去了派出所。
路上林初靜小聲問,“你痛不痛?”
蔣若珩見林初靜那么關(guān)心他,哪里還顧得上痛不痛的,立刻就說,“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
那一拳頭打在他的顴骨上,隱隱作痛,其實碰一下就疼,現(xiàn)在還沒什么淤青,但是林初靜有點擔(dān)心明天會烏黑一片。雖說蔣若珩說沒事,但她還是在想他消腫止痛的事情。
蔣若珩見她憂心忡忡,又有點不舍,安慰她,“沒事,我剛才躲開了呢。”
林初靜白他一眼,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
到了派出所,監(jiān)控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警察也是判定蔣若珩后面的行為屬于正當防衛(wèi),兩人不需要負什么責(zé)任,小男孩自己在那哭,“我就是怕爸爸打我,所以才撒謊的?!?p> 林初靜無語,可見這男人在家也是個暴躁的,不然不至于把孩子嚇成這樣,直接給弄出這么一攤事情來。
雙方在民警的調(diào)解下,那男人還是賠償了1000元給蔣若珩。
盡管過程沒什么曲折,但是事發(fā)的時候是下午,等到處理完這事,已經(jīng)是晚上華燈初上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林初靜才想起來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蔣若珩頓了頓,“出差?!编?,出那種兩三年都不用回公司的差。
林初靜問,“那你現(xiàn)在在哪家酒店???”
蔣若珩可憐兮兮,“我行李還在車上,還沒找到酒店呢?!笔聦嵣希呀?jīng)訂好酒店了,剛過來的時候是隨便找了個酒店,等他看好房子,正準備今天搬過來這邊的酒店,收拾好房子之后再搬進去,行李也的確在車上。
林初靜無奈,但是思路清晰,“那我們先去給你找個酒店安頓下來先,到時候就近找個地方吃放,我再給你敷一下臉好不好?還是你覺得痛不痛,要不要先去醫(yī)院看看?!?p> 蔣若珩欣喜,“不用去醫(yī)院了,咱們今晚入賬1000大洋,先去吃頓好的?!?p> 林初靜怎么聽著這話這么像他們在碰瓷呢?想著就跟蔣若珩說,“你不要搞得我們好像碰瓷一樣好嗎?”
蔣若珩嘿嘿傻笑,看了看手機,他的小助理幫他訂的酒店就在不行200米的地方,蔣若珩一抬頭就看到了酒店招牌。但是車還在林初靜上班的超市停車場,只能先回去拿車。
兩人正打算叫車呢,這時候社區(qū)的派出所大門正好出來一輛車,白色的豐田開到兩人身邊,林初靜一眼看去,原來是小陳。
“初靜,你們?nèi)ツ睦铮课規(guī)銈円怀???p> 蔣若珩齜牙咧嘴看著這個大獻殷勤的輔警,男生你特有的敏銳浮上心頭,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人礙眼又礙事。
林初靜倒是很高興,“我回店里,就麻煩你啦!”
蔣若珩更煩了,聽這語氣,他們好像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