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瑤琴已經(jīng)好了大半,只是膝上還有些微腫,時(shí)不時(shí)的有些痛感,抬眸望向窗外,有些出神……
聽竹姐姐同五爺說了自己生病的事,五爺也算心善,吩咐了叫人好生休養(yǎng),又詢問了可請了大夫,這對于她而言已經(jīng)是莫大的尊榮了,可是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已經(jīng)歇了這幾日,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得前去伺候了。
起身走了兩步,雖不能同往常一樣利索的走,倒也可以端茶遞水慢慢的走著。
“琴姐姐,你怎么起了?爺不是吩咐你好生休息嗎?”
“鳶兒,我是奴婢,主子雖給了話,但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臉不是?”
“……可是,你這……行嗎?”
瑤琴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頭,“你呀!太小瞧你琴姐姐了,從小粗活都干了,底子哪有那么差!”
“好吧,那你得注意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欣然姐姐回去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我可不能讓她回來對我有說頭!”
“放心吧,不過說到欣然,她也估摸著快回了?!?p> “可不是呢,都走了有三四日了!”
“好了,我不同你說了,且去忙了。”
書房里,她打量眼四周,想來五爺這時(shí)候應(yīng)是不會(huì)來書房的,往里看去佳菁正背著身忙著灑掃。
“佳菁姐姐?”
佳菁聞聲,停了手上的事,看清來人笑了笑,“你怎的今日來了?聽竹姐姐不是說你身子不適?”
“歇息這幾日早好多了,可不能一直待著,身子犯懶了怎么做事。”
“書房我一人也能忙的過來,你今日回去歇著,等好全了再來幫我也不遲?!?p> “無事的,我來幫你?!彼炷闷鹉就袄锏牧硪粔K布朝著屏風(fēng)處擦去。
佳菁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看著她手腳利索的忙著,想來的確是好多了。
“??!對了!瑤琴,今日是容姨娘的生辰,院里人手有些忙不過來,聽竹姐姐撥了些人過去?!?p> 時(shí)隔幾日,瑤琴詫然聽到容姨娘的名諱,手里的布不禁然的握緊了幾分,面上卻如常,繼續(xù)著手頭上的事。
“哦,想來是請了不少賓客吧?!?p> 佳菁倒是沒發(fā)覺她的異常,一個(gè)勁的說著。
“可不是,聽竹姐姐原以為你今日還在休養(yǎng),書房又不能沒人,遂咱倆都不用去了?!?p> “……嗯。”
佳菁這才發(fā)現(xiàn)她面色不佳,“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不是的,我在想著緊著這些活趕緊忙,怕忙不過來。”
佳菁釋然一笑,“哦,我當(dāng)是怎么了呢,咱們倆忙,一會(huì)子就行了。”
佳菁瞧著瑤琴不愿搭話的樣子,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專心著手上的事。
瑤琴哪里是不想理人家,是聽到容姨娘的事,不自覺就煩悶,這次自己吃了大虧可不就是拜她所賜,想要自己笑臉賀她生辰之喜,她可做不來。
奈何,有些人和事就如同蜘蛛網(wǎng)盤根錯(cuò)節(ji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瑤琴,其實(shí)我還挺想去玉清小筑的,”
安靜的環(huán)境終于還是被佳菁打破,她想到了一些事,依稀有些煩悶,眼下也就只有自己和瑤琴二
人,忍不住開了口。
“你怎么不同聽竹姐姐說?”
“人手都定了,自然不會(huì)再更改了,我也就只能隨口一說了?!?p> 瑤琴難免有些自責(zé),畢竟是因著自己生病,她才沒機(jī)會(huì)去幫忙,權(quán)衡再三想著以后二人還要在同一屋檐下共事,“你本就因?yàn)槲也艣]去成,我去幫你問問聽竹姐姐,興許人手還未定呢?!?p> 佳菁慌忙拽住她,搖了搖頭,“我不是怪你,你可別誤會(huì)。”
她拍了拍佳菁的手,“我明白?!?p> “算了,別去了,沒的還給聽竹添了麻煩。”
瑤琴將她的表情全都收在眼里,看著她自己也在糾結(jié)苦惱,所幸就自己替她解決了吧。
“我雖不知姐姐為何想去,但事出因我,該是我去,姐姐稍等,我片刻就回。”
瑤琴估摸了時(shí)辰,想來這時(shí)候聽竹應(yīng)在正廳處。
正廳里聽竹正忙著吩咐旁人今日容姨娘生辰的一些瑣碎事宜。
瑤琴想著這時(shí)候貿(mào)然進(jìn)去打擾也多有不便,遂站在門外候著。
“記住,你們是江府的人,今日做事都給我仔細(xì)著些,若捅了簍子,可別怪我罰你們,都去忙吧?!?p> 家奴們盡數(shù)散去,瑤琴輕喚了聲:“聽竹姐姐!”
“咦?你怎的來了?身子好利索了?”
“請姐姐安!”
聽竹掩帕偷笑,點(diǎn)了點(diǎn)小丫頭的腦袋,“慣是會(huì)油嘴滑舌,說吧,有什么事?”
“聽竹姐姐果真是聰慧過人,那我也就不瞞著姐姐了,書房里的佳菁姐姐不知可否也能前去玉清伺候?”
“她?”皺了皺眉,“怎的自己不來說?”
“原是我那幾日病著,姐姐又吩咐了叫我好生休息,書房里又不能沒有人,自然佳菁姐姐可不就去不成了。”
聽竹沉吟良久,眉心微蹙,“你可知今日來的都是達(dá)官貴族?”
這點(diǎn)瑤琴倒是不知,只想著容姨娘生辰,可她畢竟是姨娘,身份杵在那,想來也不會(huì)太大肆鋪張吧。
“容姨娘生辰就連丁州的知府夫人今日都前來,你覺得佳菁這么想去,所為何?”
瑤琴自然知道聽竹話里的意思,只是她從來不愿將人往那最不堪的一面想。
“你去同她說,就說我同意了,但是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讓她自己心里有桿秤好好掂量著?!?p> “謝謝聽竹姐姐?!?p> “瑤琴,我雖與你后識(shí),可我清楚你內(nèi)心善良,但在這江府,人多口雜稍有不慎便會(huì)要了命,你膝上的傷怎么來的,可莫要忘了?!?p> 一記警鐘生生敲醒自己,連帶著膝上的傷傳來陣陣微痛。
是呢,聽竹能坐上這清暉堂一等丫鬟,打理清暉堂上下,府里何人敬著,怕是連著容姨娘也不得不賣她三分薄面,想來自受傷那日起,她恐怕就著人問了個(gè)清楚,可她不會(huì)像欣然那樣為自己出頭,也不會(huì)像鳶兒那樣為自己鳴不平,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就如同五爺問起時(shí),她也只會(huì)同五爺說自己是感了風(fēng)寒,斷然不會(huì)多說一句,所謂權(quán)衡利弊,周全自己今日瑤琴算是明白了。
“姐姐的話我必記在心上。”
“你肯上心那是再好不過了,回去吧?!?p> 瑤琴道了謝,緩緩離去……
“你是說,聽竹同意了?”
“嗯,姐姐快些去吧,想來他們都應(yīng)是去了那?!?p> 佳菁臉上的喜色溢了出來,她原想著聽竹斷然不會(huì)同意,激動(dòng)的晃著瑤琴的臂膀,“多些妹妹,那我且去了?!?p> 瑤琴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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