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來是和王爺解除婚約的?!?/h1>
季清酒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了清寧宮,等她回過神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小佛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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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頭便看到那漆紅的宮墻,正中央只是和別的宮殿一樣普通的殿門。再往里就是緊閉著門的小佛堂,那佛堂看起來也樸素至極,唯一著色的也就頂上那黃色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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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鶯石正準備去找太醫(yī)開方子好給九宸補補身子,一出來就看見了門口正站著那位相府大小姐季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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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那雙眼睛紅腫著像是哭過了,臉上還帶著淚痕,目光呆滯地看著殿前的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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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鶯石轉(zhuǎn)身就回了偏殿,稟告九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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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也有些茫然不知道這女主是受了什么刺激,干脆就讓鶯石先把人帶進來,畢竟一直讓相府大小姐就這樣站在門口也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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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容瑾瑜的眼線看見了那還得了,萬一誤會是被她欺負了找上門來,那她可就有點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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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世界和原主有那么點關(guān)系的那幾個男性角色,看起來都不像是能聽進去人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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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領(lǐng)進來的季清酒一進來就看見躺在軟榻上不愿起身的九宸,此時還沒入冬她便早早裹上了雪白皮裘,露在外面的臉一邊覆著疤痕,另一邊潔白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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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少女一言不發(fā)的瞧個不停的,九宸心里差不多了解了個大概,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季清酒這樣的,也只能是她們倆個長相如此相似的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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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女主已經(jīng)知道了,不然平白無故的話,季清酒也不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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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九宸比較好奇的是,她自己還沒開始干預(yù)男女主之間的主線呢,就發(fā)展成這個樣子了,看女主這個反應(yīng),感覺還不用她親自動手,這個主線任務(wù)估計就要簡單的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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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她只需要一心對付容瑾瑜就行了,再也不用分心插手男女主的感情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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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吩咐鶯石:“給季小姐上茶?!?p> ?
季清酒看見她面前的桌上多了杯茶盞,下意識地端起茶盞倒入口中,卻發(fā)現(xiàn)這茶水異常冰冷,冰涼刺舌的冰水直達喉嚨,刺激地她整個人都渾身機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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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時終于清醒過來,腦海里一直卡條的齒輪也漸漸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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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這才感到眼睛酸澀的難受,想來她這一路上是哭過來的。她趕緊抬起袖口遮住臉,“讓殿下見丑了,看見臣女這般不堪的模樣?!?p> ?
九宸搖了搖頭后,發(fā)現(xiàn)季清酒蒙著臉也看不見,只好開口道:“季小姐現(xiàn)在只是失戀了,這也有本宮的一點原因。鶯石去把本宮那玲瓏玉佩尋來,給季小姐當賠禮了?!?p> ?
季清酒立即拒絕了,雖然容瑾瑜接近她也是為了她這張和九宸相似的臉,但更重要的是容瑾瑜看中的是她身后的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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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認罷了?,F(xiàn)在她被太后揭穿,她只是長公主的替身,也是她自找的結(jié)果,也怨不得長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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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第一次遇見容瑾瑜那情深似水的目光,也只是因為他透過自己這種臉見到了殿下吧,她現(xiàn)在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從對容瑾瑜的感情里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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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沒有人敢拒絕過?!柄L石找到了玉佩,不管季清酒的拒絕,直接就動手強行掛在了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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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從混亂的思緒里掙脫,訝異的看向已經(jīng)回到九宸身邊的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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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很少遇見能輕易近她身的人了,哪怕她現(xiàn)在處于恍惚狀態(tài),可見殿下身邊的這個侍女不是一般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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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殿內(nèi)響起了輕微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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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宸循著聲音看向了季清酒的肚子,此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醒來女主這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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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緋紅飛快地爬上了季清酒的耳根,還沒等九宸留下她吃飯,她就起身告辭,逃也似的趕緊離開了小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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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季清酒得知父親回來了,衣服也沒換就去了書房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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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還沒進書房就對著季老喊道:“父親,女兒要退容瑾瑜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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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簡直不敢置信,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幻聽了。他家女兒什么時候連名帶姓的喊過容瑾瑜,還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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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看著平時一直勸她退婚的季老此時卻不相信,就急了,連忙走到他面前鄭重其事地重復(f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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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瞧他女兒不像開玩笑的模樣,扔下手里的毛筆,剛準備開口,卻發(fā)現(xiàn)了她腰間掛著的玲瓏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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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酒兒啊,是不是長公主跟你說什么了,還是她威脅強迫你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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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愣了一下反駁道:“殿下她沒有說什么,父親你怎么這樣想她。女兒只是看清容瑾瑜了,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女兒,女兒就……死心了?!?p> ?
“一定是長公主和你說過什么了,父親這就去找她!”丞相一下子臉都急紅了,推開季清酒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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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是……是太后娘娘說女兒和殿下很像,容瑾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接近女兒的?!奔厩寰圃秸f聲音越小,也越說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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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兒哪里像長公主了,酒兒一直都是獨一無二的?!奔纠县┫嘹s忙轉(zhuǎn)身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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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是臉盲自然不覺得女兒和殿下相像了?!?p> ?
季清酒感到了一陣無奈,心底也好受了不少,沒了容瑾瑜這個渣男,她還有疼她愛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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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還是想去尋容瑾瑜問個明白,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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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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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重新踏入攝政王府的書房,恍惚中仿佛還能看到第一次見到的容瑾瑜,端坐在書案前,眸光所及之處鋒芒畢露,看見了她后眉眼帶笑,溫柔多情的喚道:“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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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兒”是喚她呢,還是那個“九兒”喚長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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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酒低著頭看著身上素凈的白色長裙,她不會是任何一個人的替身。父親說的對,季清酒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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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兒,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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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瑜還在頭疼河道那事呢,聽到動靜就知道定是季清酒來找他了,估計又是和以前一樣來約他出去游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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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來是和王爺解除婚約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