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四周的一切都寂靜無聲,天色黑得有些異常。
黑夜中有個同樣漆黑的身影,在夜空中極速穿梭,不過半個時辰,便尋到了目標(biāo)。城郊劉氏,精通鑄術(shù),滿門全滅,一個不留!
這是個隱藏在竹林中的宅子,四周空曠無人煙。丹煦飛身盤坐于竹梢之上,那竹梢很細,被壓得略微有些彎,八弦琴從她身后琴袋中飛出,穩(wěn)穩(wěn)落在了她盤坐的膝上,她雙手撥弦,在這黑夜中奏響清雅之音,丹煦此琴名為墨合,通體墨色,只有七弦微透寒光,另還有一根紅弦構(gòu)成琴身八弦,比一般琴多一弦。
她此時好似只是一名普通琴師,竭盡全力詮釋著曲調(diào)中的愛恨。不久,宅子中便有人被琴音吸引,走了出來。
只見一黑衣人端坐在竹梢彈琴,那身影嬌小似是女子。
音色如水流出,忽聽曲中竄入一聲銳利弦鳴,那前來觀視之人便人頭落地了。
竹葉隨風(fēng)散落,琴音似劍,竹葉如刀,綿延不絕向宅中飛去。不過多時,宅中各房的外墻外窗上,都嵌滿了如刀的竹葉,被琴劍劃得破敗不堪。更勝者,削翻了屋頂,只剩半個殘垣破屋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喻錦安坐在脂粉堆中,杯中被倒?jié)M了酒。樓中的姑娘們搶著要與他對飲。
喻錦安道:“這樣吧,我提問題,你們誰能答出我滿意的答案,我就喝酒?!?p> 姑娘們互相看了看,逛窯子喝花酒又不是考狀元,還要答題,這道士還真是事兒多。
喻錦安又道:“我的問題對你們來說應(yīng)該很簡單,如何,答不答應(yīng)?”說著將一百兩銀票拍在了桌上。
眾人一看,心道:“原來是個凱子?!?p> 趕緊貼上去道:“小道長你盡管問,眾姐妹知無不言!”
喻錦安問:“需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們女人高興?”
眾人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頓時個個面面相覷。不過待她們反應(yīng)過來,便開始爭著搶答了:“讓女人高興,這還不簡單,我啊,有珠寶首飾就很高興了,小道長你看我這項鏈好不好看?”女人湊到喻錦安面前,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精致的寶石項鏈。
喻錦安點點頭覺得有理,自家娘親大人也很喜歡買首飾,看中的要買,新款要買,即使不太喜歡,掌柜說這雕工獨一無二也要買,女人愛首飾的熱情,好似不需要日日帶著,放在家中抱著都能很滿足。
“喲,你這哪是給小道長看項鏈啊,那兩個貨都要頂人家臉上去咯?!?p> “哈哈哈哈哈哈哈?!?p> 眾人笑著,那最先回答問題的姑娘,將斟滿杯的酒那里送到喻錦安唇邊:“小道長,喝呀?!?p> 喻錦安喝了一杯,那姑娘又道:“我啊,不僅知道女人喜歡什么,還知道男人喜歡什么哩?!彼呎f邊欲將喻錦安的腦袋埋進她懷中。
好在喻錦安機敏,提前推開了她。
他咳嗽了兩聲緩解尷尬后又道:“除了首飾還有什么?”
“還有,還有就是你親我一下,我就會很高興啊?!币晃还媚锏?。
又有人駁她:“哎喲你個不要臉的哦,我看啊,你是不僅要親要抱,最好是要滾兩圈你才高興哦?!?p> 那姑娘見多不怪:“你這是嫉妒我,你撈不到好。”
“你要是今晚能和小道長睡覺,我就睡你們倆中間去?!蹦枪媚镆膊皇救酢?p> 最終,喻錦安喝得腳有些發(fā)軟,左手上拿著一盒首飾,右手抱著一只小狗,脖子上掛著一包吃的,背上包裹里還放了套衣裙。據(jù)說是珠寶大師絕版設(shè)計、血統(tǒng)純正茶杯泰迪、女孩最愛甜到心里小零食和限量春夏最新款,保證讓每個女人都愛不釋手。
喻錦安拿著這些東西,借著酒氣壯膽去敲丹煦的房門,可敲了半天沒反應(yīng),他從屋外跳窗進去,摸到丹煦床邊,卻發(fā)現(xiàn)床上沒有人。
“這么晚,去哪兒了?”喻錦安嘟囔著。他點了燈,看房中,劍袋不見了,可平日穿的衣服還掛在屏風(fēng)上。
喻錦安喝的雙腳有些站不穩(wěn),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取出黃符折了個紙人,吹起念咒,他這口氣有酒味,吹出的符紙人跟他一樣,走路跌跌撞撞。他放下身上的首飾、小狗、零食、裙子,跟著跌跌撞撞的紙人,跌跌撞撞地追出去了。
紙人隨風(fēng)而起飄得飛快,喻錦安也快速跟在后面。越往前走喻錦安越覺心中不安,冷風(fēng)將他的酒醒了大半,他跟著紙人來到一處竹林,那黃符做的紙人忽然停下,從中心變成紅色,仿佛被血浸透一般,隨即化了灰。
喻錦安心中暗叫不妙,快速向林中疾奔,再近些,便能聽見琴音。
“琴聲?”
喻錦安想起來丹煦的劍袋,那劍袋比一般劍袋要寬,丹煦會將很多東西放在里面,如今再聽這琴音,喻錦安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劍袋,還是琴袋。
他越向前走,越能感到這琴中的肅殺之音,他以輕功騰空查看,只見以竹林中大宅為中心,周圍四十丈全包裹著極速飛旋的竹葉及風(fēng)刀,這風(fēng)刀由琴中真氣所發(fā),與其說是刀,這風(fēng)速更利更細更快,甚至比竹葉還細,這分明就是劍痕,說是琴劍更貼合實際。
刀葉與琴劍將大宅死死包裹,從喻錦安的角度看,正好是個覆蓋在宅子上的半圓。
這半圓之外,丹煦正盤坐在竹梢上彈琴。高高在上,仿佛不是在殺人,只是個普通的閉目聽風(fēng)撫琴的藝人。
喻錦安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他不是那種嫉惡如仇維護弱者的人,他不在乎大宅里的生死,他在乎的是丹煦。
因果循環(huán),殺人者必定人殺之。
喻錦安騰空而起,不由分說抓住丹煦彈琴的手:“停下!停下!”
丹煦早就感覺到他來了,閉目聽風(fēng)除了感受琴劍的氣流,也是對周圍環(huán)境的探查。
“遲了?!钡れ闶諝馔G?。
琴音一停,圍繞在大宅四周的刀葉劍琴也停下了,竹葉恢復(fù)了原本的質(zhì)地,掉落在地。喻錦安也看清楚了,這些葉子不僅是圍繞四周,而是充斥著整個大宅。
“為什么?”
“任務(wù)?!?p> 喻錦安感覺頭有些暈:“可不可以不去執(zhí)行任務(wù)?”
“不行?!钡れ銓⑶偈蘸?,跳下竹梢要走。
喻錦安也落地,他抓住了丹煦的衣袖。
丹煦道:“你忘了,我是個殺手。你身體里還有我放的毒蠱,我與你同行只是在等你死,別再多管閑事了?!?
騰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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