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自張破床上,醒了過來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溶洞里,漠河每天都是面對著同樣的場景
一張破床,一個簡陋的木桌,一面破鏡
漠河熟練的起了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把鋒利的匕首
左手用點火機點燃一支只剩半截的蠟燭,漠河微微瞇眼,便對著鏡子里的滿是胡子的男人用匕首比劃了一下
熟練的割下長長的胡子
看著鏡中年輕不少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便馬上吹滅了蠟燭
“咚!”聽到鼓聲,漠河迅速拿起桌上的塑料袋,并把匕首別在腰間
推開小木門,各個面黃肌瘦,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從各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爬出來,朝著鼓聲方向前進(jìn)
漠河手往塑料袋里一抓,快速的塞進(jìn)嘴里吞咽著,仿佛在吃什么絕世美味
只有他自己知道,滿手的死蟑螂,在嘴里爆漿的感覺
要是四年前漠河打死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然而一場隕石雨打破了全人類安逸的生活,山崩地裂,地勢變化,海嘯颶風(fēng)齊齊登場后,魔蟲怪物遍地行,人類中食物鏈頂端變成了只能在角落茍延殘喘的兩腳爬蟲
突然一只蟑螂尸體從漠河指縫掉下,旁邊眼睛發(fā)紅盯著漠河吃蟑螂的小孩,直接撲了上去用嘴接住了蟑螂
漠河想都沒想直接一腳過去,小孩被踢翻在地上,嘴卻拼命的嚼著,并咽了下去
看著被自己踹遠(yuǎn)的小孩,漠河沒有再上去揍他,而是徑直離開
這種行為在這里能被稱得上是大發(fā)慈悲了,一般對于搶奪食物的人,就算被漠河打死了,他也沒有任何的事,這一腳也只是漠河證明自己不是可以隨意搶奪的弱者
遇到更狠的小孩被活活虐死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漠河也曾經(jīng)是拾荒者的一員,在死亡邊緣不斷的掙扎的滋味漠河熟悉無比
自從當(dāng)上了守護(hù)者,漠河才感覺自己活的像個人樣,每個月一根蠟燭,每天兩頓高蛋白餐,一壺過濾水
到了擊鼓地,百來名拾荒者坐在空地上,最前面只有一個隊伍排著隊,漠河走到隊列中
“杜老大好!”漠河跟著隊列二十多人齊喊到
“兄弟們!今天又輪到我們小隊執(zhí)行任務(wù),今天要是干的好,通通獎勵三條香腸!”
一個光頭獨眼大漢,站在最前面喊到
“耶??!”下面隊員雀躍的喊著
“好了,行動,趕羊!”
杜隊長一揮手,下面隊友開始動了起來,指揮著百來名拾荒者不斷地朝著出口走去
隊員們不斷的對拾荒者喊到
“都給我精神點,今天去的人能拿到一包高蛋白和一杯水”
拾荒者才跟打了雞血般不斷的快步走著
漠河還沒開始行動就被杜隊長喊住了
“漠河今天你辛苦點,當(dāng)前哨,放心待遇少不了你的,5根香腸”杜隊長冰冰冷冷的說道
強忍著對他動手的欲望,僵硬的露出一個笑容
“那個杜老大,算上今天我已經(jīng)連去了三次了,能不能換一下,我那三根也不要了”
每次出行可以說前哨是冒著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的風(fēng)險為隊伍預(yù)警,漠河干過兩次,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
“啪!”漠河被杜隊長一巴掌打翻在地
“不服?老子是老大還是你是?都兩次了你還沒死成,不是你去誰去?”
杜老大居高臨下,怒罵道
“是!是!杜老大我錯了!我去”漠河捂著通紅腫脹的臉快速道
漠河知道,現(xiàn)在再頂撞一次,別說是當(dāng)前哨了,馬上都可以入土了
“呸!看看你下賤德行”杜老大說著又是一腳踹過去
“老子還不爽了,被分配到最危險的a區(qū),就給老子一把破槍!”說完杜老大自顧自的走了
漠河在地上緊握著一把泥土,心中被怒火填滿,狠狠地一扔
“總有一天我再也不要你們欺負(fù)我!”漠河說著摸了摸右耳邊的小小凸起
漠河站了起來向溶洞外走去
看著外面的太陽,拾荒者和守護(hù)者并沒有再見到太陽的喜悅,越到外面越危險
可笑的是造成著一切的反而是人類自己,魔蟲和怪物后人類迎來了自己的惡果,核彈不斷的四處亂炸著,人類自以為可以消滅怪物,反而促進(jìn)了怪物植物的異變
核輻射成了人類自己的困籠!
漠河看著外面長勢茂盛的樹叢,綠油油的一片在以前人的眼光看似健康的背后卻是滿滿的核輻射
“這次的任務(wù),是前往a區(qū)找到幾顆植物的任意的一種便可返回!”慕隊長大聲吼道
“啊~”走著的人紛紛發(fā)出哀嚎,卻還是向北方前進(jìn),那里是a區(qū),里面的魔怪,異蟲是其他區(qū)的數(shù)倍之多,他們這次去將遭遇更多的危險
他們別無選擇,逃跑到了外面,面對強溶洞十倍的核輻射,十死無生,在這里靠著溶洞和平時期儲存的物資還能勉強茍延殘喘
當(dāng)然掌握著資源的上層并不白養(yǎng)著他們這些老鼠,每天都會派隊伍出去找物資
漠河自覺的走到了前面,要是等慕隊長叫,估計又是一陣毒打,反而更會降低自己的生存率
溶洞前二十米是前哨,這里布滿了荷槍實彈的巡邏者
他們看到慕隊長一行,幾個巡邏者打開了用鐵絲和木頭制成的拒馬
溶洞門口四周遍布鐵網(wǎng)和拒馬,雖然并不能有效的阻止大型魔怪的入侵,但至少能起到預(yù)警和阻攔的輕微作用,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給被圈子圈住的人類一點安全感
當(dāng)前哨的當(dāng)然不止是漠河一個人,一般而言像漠河這樣的百人小隊最少要用上八個哨子
分別在隊伍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分配兩人,兩人與隊伍之間分別相隔200米
這樣當(dāng)前方有危險時,主隊也能迅速反應(yīng)過來,是逃是打,也能看情況做決定
漠河看著一個面生濃瘤的女子走了過來,遞上一份新畫的簡單地圖
自己被分到西邊第二位,第一個目的地是向a區(qū)的一個小湖進(jìn)發(fā)
漠河松了口氣,盡管第二的位置危險也很大,但相對而言比第一位好上不少,和平時期有個道理誰都懂,我不需要跑得比老虎快,我只需要跑的比別人快就行了
這個小湖漠河聽過幸存回來的人說過,湖剛開始很淺,越往里越深,湖的邊緣長著不少珍珠般大小的白果子,這些都要進(jìn)供給巡邏者和上層人士的
不是沒有人偷偷吃過,但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一條命就沒了,風(fēng)險太大,以至于沒有再有嘗試者
漠河覺得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的目標(biāo)是看白果有沒有新長出來,沒有的話會前往另一個地點采集別的植物
“你說這次他們能有多少人可以回的來?”一個巡邏者看著遠(yuǎn)去的人群戲謔道
“哈哈,我看最多不到三十個”旁邊的巡邏者笑道
溶洞內(nèi)資源有限,拾荒者和守護(hù)者卻多達(dá)數(shù)千人,不死點人,怎么運轉(zhuǎn)?一旦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物質(zhì),不說拾荒者沒了性命,甚至連守護(hù)者都要克扣三天的物資
漠河來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看旁邊兩百米的位置
剛剛的濃瘤女子對著他慘笑了笑
漠河也對她笑了笑,充滿著無奈
隊伍開始有序的朝著a區(qū)前進(jìn)
漠河他們要去的小湖不遠(yuǎn),大約在兩公里左右,在和平時期走路差不多一小時的距離
在這叢林里行進(jìn)卻無比艱難,無數(shù)鋒利茂盛的葉子,光是用手撥開這些都是一件難事
還沒走五百米,漠河不一會而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口,唯一慶幸的是和平時期里的吸血蚊蟲沒有活下來
和平時期山里的人都知道,野外恐怖的不是毒蛇野豬,而是密密麻麻的蚊子,被叮一下絕對是麻癢到懷疑人生
突然漠河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腳步,認(rèn)真聽了下來
在這里發(fā)生什么都不足為奇
右耳的小凸起開始不斷的微痛,漠河知道,是有威脅他生命的生命體在附近,每次有什么動靜,凸起會自動預(yù)警,但是對于隱藏的變異物,凸起并不會反應(yīng)
也就是說凸起也只是在漠河接受到外界信息時,反應(yīng)比漠河快一點而已,雖然雞肋但是這卻也是漠河連續(xù)兩次都在前哨隊伍中活下來的重要原因
“??!”漠河旁邊的女聲響起
漠河下意識的迅速拔出匕首,并舉起左手的預(yù)警紅旗提示后面的隊伍
看著兩百米外的叢林,濃瘤女孩早就沒了蹤影,其實前哨一般最好互相看到對方繼續(xù)前行才是最好的
奈何叢林里地勢復(fù)雜,漠河也只是象征性的舉起紅旗,后面的人看沒看到不知道,卻也聽到了叫喊
突然腳下的震感越發(fā)的強烈,劃過葉叢的聲音越發(fā)密集,在漠河眼里自茂密的植被中沖出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剛剛的叫喚的濃瘤女子
震感越發(fā)強烈,后面一只兩米的大黑豬也跟著沖了出來
眼看著濃瘤女子要被追上,被獠牙捅穿
漠河想也沒想,自后背抽出剛剛發(fā)下的木槍,尖端綁著一塊較為鋒利的石塊
漠河一把把尖槍投擲了出去,渾身肌肉不斷的顫抖著
漠河大可不必救濃瘤女子,自己逃生,沒有人會說他的不對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漠河并不想這樣做
也許是不久前女子對自己的慘笑?還是其他,漠河不清楚
變異野豬,漠河并不是沒見過,但親自上場倒還是第一次,在漠河看來,與變異野豬戰(zhàn)斗決不能讓它近身,否則死路一條!
只要不被近身,兩人分開不斷的繞著障礙物跑,在變異野豬手里逃生不成問題!
尖槍擊中了變異野豬的頭部,刺進(jìn)了幾厘米,卻還是被甩開
變異野豬卻因此失去了方向撞到了一旁的樹上
濃瘤女子逃過一節(jié),向漠河跑了過來
變異野豬更加發(fā)狂,弓起身子蓄力,四蹄不斷快速踏著地面
白癡!這個濃瘤女子蠢到家了!不分開跑等著一窩端嗎?
漠河神色一變,便轉(zhuǎn)頭想跑
哪知濃瘤少女竟然越過漠河,并一腳踹到了漠河身上
很明顯女子知道自己跑不過野豬,但是她只要跑得比漠河快就可以!
漠河怒了,想抓住她的腳,卻因作用力,沒抓到
自己真是想太多了!自己想救她,不代表別人就會承情!
原來傻的人是自己,明明深知末世規(guī)則卻還是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原則!
漠河凄慘的想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對不起,我不想的”濃瘤女子喊到
聽到這話漠河笑了,是啊,誰又想呢?看著不斷加速沖撞來的野豬,漠河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