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娜一聽程巍要割腎,仿佛瞬間來了精神:“快割去,哎,割完了都買成俺家衣服,這個月銷售任務(wù)就差不多了?!币贿呎f還一邊仿佛幻想著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然后拿了提成買買買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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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程文娜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陰惻惻笑容,程巍頓時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把你們當(dāng)家人,天天為了我們的銷售是操碎了心。你你你,,,居然讓我去賣腎,哎,不行了,我心口疼,快給我買速效救心丸。”程巍邊說還邊表現(xiàn)出一副身體隨時要倒地不治的樣子。
看著程巍浮夸的演技,陳娜翻了個180度的白眼,然后用一種老娘一邊吃著瓜子,瓜子皮還要吐你一身的語氣說道:“行了,行了,別演了,就你這小體格,虛頭巴腦的,估計腎也不咋樣,賣不了什么好價錢,保不齊連我們一雙鞋子都湊不齊,你還是算了吧?!?p> 看到自己演了半天連個伸手?jǐn)v扶的都沒有,程巍瞬間真切的感受到了國民素質(zhì)堪憂啊,只能瞬間多云轉(zhuǎn)晴恢復(fù)正常的說道:“白眼狼,忘了誰天天幫你干活,給你們搬貨,給你們掛宣傳畫,給你們噓寒問暖了,老子拿你們當(dāng)家人,你拿老子當(dāng)空氣啊,剛剛差點game over了,連手都不帶伸的,哎,心寒啊?!背涛≌f到最后時候,語調(diào)瞬間高了八度。
“誰跟你伸手啊,30好幾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萬一你要是占我便宜咋辦。我這18歲的花朵可不能凋謝在你手里?!标愇哪群孟癜言掝}給帶偏了,不過30好幾了,沒女朋友這句話,帶給程巍的是10000點的暴擊。
程巍仿佛被這一句話給刺激到了,用一種陰狠目光,深沉的語氣,略帶威脅的說道:“嘿嘿嘿,你知道我沒女朋友還刺激我,今晚回家路上小心點,不要走大路,大路不安全,要走那種漆黑沒有路燈幽深寂靜的小巷奧,我等你?!闭f完這句話,還用一種老司機(jī)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文娜,一臉的壞笑。
陳文娜果斷掏出手機(jī),對著電話用一種驚慌的語氣說道:“歪歪歪,警察叔叔救我,有一個猥瑣中年大叔威脅我,我感覺我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正處在危急存亡之秋也。什么,他叫什么名字?奧,他叫程巍。長什么樣子?嗯,長得就是一副武大郎的身材配上了西門慶的猥瑣樣,好的,他就在喜樂多,我等你們,抓緊來抓他?!?p> 假裝掛斷電話,陳文娜長舒一口氣,然后用一種你完了的眼神同情的看著程?。骸昂撸戎桑焓迨逡粫偷?,把你這個試圖殘害祖國花朵的猥瑣男繩之以法。另外忘了告訴你,我男朋友可是左青龍右白虎,頻繁出沒于漆黑沒有路燈的小巷,到時候誰喊救命還不定呢?!?p> 。。。。。。。。。
“嗯,看來我有必要跟你們老板匯報一下,難怪我們的銷售這么差勁,你這都晚上把精力放到左青龍右白虎身上去了吧?!背涛∫桓痹瓉砣绱说臉幼印?p> “老不正經(jīng),我還是個孩子啊,你說什么呢,聽不懂?!标愇哪缺梢暤恼f道。
“行了,天天就跟我這嘿哈的,沒事多想想怎么提高銷售,多調(diào)調(diào)服裝陳列,檢查下商品質(zhì)量,對對賬。你看看你這個工作態(tài)度。”程巍一瞬間仿佛boss楊附體般,字正腔圓的說道。
程文娜用一種看待白癡的眼神開著程巍,仿佛無聲的說,這種套路,天天玩,你不嫌膩?程巍相信這時候要是身邊有瓜子和花生,陳文娜會毫不猶豫的扔向程巍,然后伴隨著鋪天蓋地噓聲。
“咳咳,娜娜,剛boss楊給我打電話了,嫌棄你家銷售賊差勁,讓我跟你們代理商溝通下,看看怎么解決,你們代理商人咋樣。好說話不?”開了半天玩笑后,程巍終于想起了今天的正事,開口問道。
“你要給我老板打電話啊,我每次給俺老板打電話都不接的,我都不敢給他打,怕他訓(xùn)我。俺老板脾氣可不好,老火爆了,你要是跟他說我們銷售不好,他沒準(zhǔn)一生氣就給你來個撤廳,你可得注意你自己的說話態(tài)度,把俺老板捋活好了?!标愇哪纫桓鄙钍芾习遢倍镜臉幼?,但是眼底深處還是閃過了一道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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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巍自認(rèn)平時開開玩笑還可以,但是正經(jīng)的職場經(jīng)驗還是少,正經(jīng)的跟老板溝通基本沒有,難道第一次給專柜老板打電話,就要碰上個硬茬?
萬一自己這個暴脾氣一時沒摟住,把代理商再惹急了,他要是再跟boss楊打小報告可怎么辦。
程巍不禁設(shè)想了一下場景:
程?。耗愫?,是張老板嗎?
張:你是誰啊,我認(rèn)識你嗎,打什么電話。
程?。侯~,,,是這樣,我是喜樂多咱專柜的主管啊,我姓程。
張:嗯,鄭主管是吧,找我有事啊。
程?。?,,,,嗯,我看最近咱們專柜銷售不太好,是不是貨品有點不足啊,是不是需要補(bǔ)充下新款了。
張:你還有臉說銷售不好,我投入了這么多錢,又是裝修又是壓貨又是發(fā)工資的,你們每個月掙這幾千塊錢。還好意思再讓我補(bǔ)貨,當(dāng)我印鈔機(jī)啊,不干了,撤廳。
程巍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從設(shè)想的情境中抽離出來,平復(fù)一下情緒,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聯(lián)想一下其他專柜對代理商的評價。
“我們代理商都好幾個月不發(fā)工資了,一問工資的是就連罵帶撅的。”
“我們老板你只要一跟她說銷售就是活嚼亂罵的,對我們商場意見是老大了,我都不敢跟他打電話?!?p> “我們代理商自從開業(yè)就沒來過,你一跟她說進(jìn)貨,就跟催債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都不敢跟我們代理商打電話,生怕一打電話他就告訴我要撤廳,那我就要失業(yè)了?!?p> 程巍腦海里仿佛有一幅備受壓迫的工人階級控訴萬惡的資本家的畫面,一副跟代理商老板苦大仇深,不共戴天的樣子。
程巍感覺到了一股從頭到腳的涼意?,F(xiàn)在自己就像一頭呆宰的羔羊,要主動送入虎口了。確實這慘淡的銷售讓程巍都不好意思打電話啊。
“哎,我手機(jī)怎么沒信號了,什么垃圾蘋果手機(jī),關(guān)鍵時刻給我掉鏈子,剛要干正事,給我趴窩了。算了,明天再打吧。”程巍突然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還拿著自己200塊買的山寨機(jī)故意晃了晃。
“呵呵,演。主管就這點本事?打個電話嚇成這樣?”陳文娜用一種我還不了解你的眼神看著程巍。
“誰怕了,開什么國際玩笑,你家青龍白虎我都不怕,我會怕他?都說了,沒電了嗎,不信你看?!背涛≌f這話時,盡量克制著不讓自己的眼神不要躲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手機(jī)從陳文娜的眼前劃了一下。
“我眼都不用睜,就知道有電,主管,作為你區(qū)域的一員,我都感到慚愧,太慫了。”陳文娜說這話時帶著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