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穆斯蕓提前了一個小時出門,她先是乘出租車到了步行街,又按照手機里的導航軟件找到了一家藏在巷子深處的咖啡廳。
“這里”。
穆斯蕓剛推開玻璃門,目光剛從一側(cè)的空桌椅上掃過,坐在角落的男人已抬手示意。
男人衣著邋遢,及肩長發(fā),油膩的大餅子臉上坑坑洼洼的,讓人不想直視。
“王八蛋,看老娘待會兒怎么收拾你!”穆斯蕓在心里暗罵一句,她點頭,又勾起嘴角,眉宇間透出一絲森然。
“給我一杯熱美式,謝謝”。穆斯蕓轉(zhuǎn)頭,客氣的對站在柜臺后的年輕女人說了一句。
“好的”。年輕女人應(yīng)聲,彎腰從消毒柜里拿出一套白瓷套杯。
此時,店里除了油膩男并沒有別的客人,穆斯蕓意味深長的挑起眉梢,扭著水蛇腰款款走向油膩男。
“久等了,程導”。穆斯蕓陰陽怪氣的,反正她一個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
“沒有”。油膩男連忙擺手,他起身,自然的弓起上身,誠惶誠恐的樣子。
“蕓姐,您坐”。
這聲“蕓姐”倒是讓穆斯蕓頗為意外,她這種小角色,油膩男平日連理都不愿意理,如今這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的姿態(tài),倒是有些匪夷所思可。
“呦,不敢當”。穆斯蕓雖然嘴上說著,倨傲的神色卻是絲毫沒有松動。
“您不敢當誰還敢當?”油膩男的三角眼提溜轉(zhuǎn)了一圈,才諂媚的開口。
“現(xiàn)在圈里誰人不知蕓姐的手段啊,不僅讓傅財神成功拜倒在了您的石榴裙下,還拿了他們公司新一季的珠寶代言”。油膩男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傅財神?”這是傅遇川的在外的名號,穆斯蕓聽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土是土了點,不過名副其實。
“想當初的周凝的手段跟您比可是差了一大截呢!”油膩男溜須拍馬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不過穆斯蕓還是沒有被沖昏頭腦,她單手支起下巴,漫不經(jīng)心的說:“放心,如果哪天我真的走大運了,一定不會忘了程導對我的提攜……與關(guān)照的”。穆斯蕓特意將后兩個字咬的很重。
油膩男一點即通,他干笑兩聲,抹了抹額角上的虛汗,重復(fù)著:“一定,一定”。
“您的咖啡”。
油膩男又想說什么被打斷,他煩躁的白了一眼年輕女人的背影,又等穆斯蕓抿了口咖啡,才低聲說:“蕓姐,上次的是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也身不由己呀”。
“什么事?”穆斯蕓假裝不知,慢悠悠的轉(zhuǎn)動咖啡杯,反正她現(xiàn)在占據(jù)上風,自然有心情陪油膩男周旋。
“唉”。油膩男長長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您把賬算到我的頭上了”。
“其實把您扔在拍攝場地的事是周凝吩咐的,她的地位您也知道,我要是不答應(yīng),會死的的很慘的”。油膩男小心翼翼的說。
“周凝?”
“她為什么要整我?”穆斯蕓一時想不明白,脫口問道。
“還不是您搶了她的金主”。
“她的金主誰呀?”穆斯蕓傻傻的問。
“當然是傅財神了”。油膩男一字一頓的說。
“是他?”穆斯蕓看向窗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