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通往二樓的臺階上,穆斯蕓坐下,她從皮包里翻出煙盒和打火機(jī),咬出一根點(diǎn)燃。
火光猩紅,白霧陣陣,彌漫在空氣里,穆斯蕓的頭依靠在在欄桿上,心里已翻江倒海。
要提離婚嗎?
傅遇川會答應(yīng)嗎?
……
許多問號盤旋在穆斯蕓的腦海里,幾乎將她折磨的精疲力盡,就這樣,她度過了整個下午,太陽落下,夜幕降臨,她的腳邊數(shù)不清的煙蒂混合著煙灰,渲染著頹廢。
忽然,客廳里的水晶燈亮起,蒼白的光線晃的她眼前一黑,傅遇川早歸,她措手不及,于是,她撐著欄桿,活動了一下發(fā)麻的雙腿,快速的找到吸塵器收拾殘局。
傅遇川不動,臉色晦暗,微微抿起的眉心,還有繃緊的肩線出賣了他,他是憤怒的,沒有來由,也許是這擴(kuò)散了滿屋的煙味會傷害到他的孩子。
“你在干什么?”他問,有些多此一舉。
他明明看見了,還要浪費(fèi)口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提醒穆斯蕓來正視他的不滿。
“剛才看過劇本,我想找一下角色狀態(tài)”。穆斯蕓敷衍,她沒看傅遇川,彎腰打開吸塵器。
傅遇川聽不出她的情緒,定了定不換拖鞋,大步走進(jìn)客廳,他丟下臂彎里的西裝外套,試圖觀察穆斯蕓的表情。
不過,穆斯蕓在閃躲,他沒有得逞。
“你有話跟我說?”傅遇川的語氣篤定。
穆斯蕓一頓,又恢復(fù)如常,她笑,很僵硬:“沒有”。
“怎么了?”她放好吸塵器,舉止無措,想起梁黛的話,她不再敢靠近傅遇川,站在幾步之外,沒有像往常一樣詢問傅遇川吃過晚飯沒有?
其實(shí),傅遇川在等,等穆斯蕓問,可她沒有,這使傅遇川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你……?”穆斯蕓想說什么,又憋了回去。
“沒什么,我先上樓了”。穆斯蕓指了指,然后轉(zhuǎn)身踩上了臺階。
“對了,我可能要回家住幾天”。不能面對,穆斯蕓只好選擇逃避。
“幾天?”傅遇川較真。
“一兩天吧”。
“或者是三四天”。
也有可能是一輩子,這話穆斯蕓藏在了心里。
“理由?”傅遇川倚靠在沙發(fā)背上,姿態(tài)慵懶,他挑著眉梢,目光淡漠。
似乎不關(guān)心穆斯蕓的回答,只是隨口一問。
“我爸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想回去陪陪他”。穆斯蕓實(shí)在編不出其他的理由,只能拉穆教授當(dāng)擋箭牌。
“嗯”。傅遇川點(diǎn)頭。
“那你照顧好自己”。穆斯蕓象征性的客套了一句。
傅遇川不動,他仰起臉,稍微瞇了眼,視線追隨著穆斯蕓,直至她進(jìn)了臥室,并關(guān)上門。
半晌。
他拿出手機(jī)撥給了穆斯蘅,忙音響了幾下,聽筒里傳出穆斯蘅不死不活的聲音:“怎么了?”
“你爸病了?”傅遇川開門見山的問。
“什么時候?”穆斯蘅詫異,下意識的看向?qū)γ娉月锫锵愕哪陆淌凇?p> 于是,他捂住聽筒,小聲問:“您生病了?”
“你才病了呢”。穆教授中氣十足,白了穆斯蘅一眼。
“瞎說什么?”這話也惹得穆母有些不悅。
“你才病了呢”。
“瞎說什么?”穆斯蘅重復(fù)一遍,掐斷了電話。
傅遇川盯著暗下的屏幕,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