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遇川惹了一肚子氣,幾個老部下自然成了出氣筒。
不過,林然除外,他跟在傅遇川身邊多年,像是蛔蟲,能從傅遇川臉上的陰晴,來支配自己的行動。
例會上,氣氛從開始那一刻已急轉(zhuǎn)直下,只要有人開口,傅遇川的不耐就增加幾分,他似乎心不在焉,卻又不肯輕易放過眾人。
他的手搭在桌沿上,眼前是穆斯蕓冥頑不靈的臉,他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咬了咬牙,抬手將一支鋼筆擲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別人的額頭上。
“一群廢物”。傅遇川無緣無故的的爆發(fā)了,他立起眉,凌厲的掃了一圈,一腳踹開了椅子,大步的離開了會議室。
林然沒急著跟上,這種時候他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否則一定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他整好桌上散落的文件,不緊不慢,似乎知道又人會上前詢問,他提前轉(zhuǎn)過身。
“林助理,這傅總又是怎么了?”
“我們可什么錯誤都沒有犯啊”。
說完,這人又看向在座的幾人,被鋼筆砸到的那人尤其委屈,雖已年紀(jì)不小了,可眼睛里還是閃過了晶瑩,可憐兮兮的。
“老程,你是過來人怎么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林然笑了,意味深長。
老程不解,他皺起眉,細(xì)想了一番,又問:“我怎么就是過來人了?”
“一個男人能因為什么平白無故發(fā)脾氣?”林然故意賣關(guān)子,這是他的樂趣,調(diào)劑枯燥無味的工作。
“嗯?”老程還是迷茫。
“就你這腦子,難怪你一直升不上去”。林然搖頭。
“當(dāng)然是欲求不滿了”。
“欲求……”。老程老臉一紅,話沒說完。
“林助理,你怎么知道傅總欲求不滿的?難不成你藏在人家床底下偷看了?”不知是誰調(diào)侃一句。
“沒藏床底下,不過也差不多”。林然用一句話收尾,他抱著文件也離開了,剩下一群吃瓜群眾。
同時,這群吃瓜群眾在心里默默祈禱,今晚,他們的傅總一定要神勇無比,否則明天遭殃的又是他們。
一整天,林然都沒敢出現(xiàn)在傅遇川的面前,可臨到了下班時,他終是沒躲過,被一通電話叫了上去。
“傅總”。他敲了敲門,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去。
“嗯”。傅遇川板著臉,正坐在辦公桌后翻看著文件。
他沒吩咐,林然也不能主動問,上前了幾步,規(guī)矩的站定。
落地窗外,夕陽火紅,染得天邊絢爛異常。
“待會兒有安排嗎?”傅遇川在一處空白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名字,才抬頭問道。
“沒有”。林然如實回答。
傅遇川皺眉,仿佛不滿。
林然詫異,他知道傅遇川一向不喜歡應(yīng)酬,怎么這會兒就轉(zhuǎn)性了?
“你出去吧”。傅遇川沒好氣,他擺了擺手,又揉起了太陽穴,許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哦”。林然逃過了一劫,快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又等了一會兒,傅遇川起身,他拎起一旁的車鑰匙,想了想,又撥了穆斯蘅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