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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dāng)歡

第一卷 序章

長歌當(dāng)歡 督心 1021 2019-11-28 20:39:14

  毗鄰劍淵,問仙群山中,最高峰,釘龍釘上。

  一男子著素衣,跪伏于地,痛哭流涕。一鶴發(fā)童顏的老者遙望北邊,撫須長嘆。

  “小川子,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了?!崩险吆眯奶嵝?,鶴發(fā)隨烈風(fēng)而擺,如嬰兒一般滑嫩的臉上流露出惋惜。

  “還有救?!惫虻氐哪凶又惫垂吹亩⒅边叺哪瞧旗F,心有不甘,說道。

  “這不是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崩险吆醚韵鄤?。

  “那都是人命,都是人命?!蹦凶优l(fā)沖冠,手指向劍淵的北邊,對著老者吼道。

  “你一個人救不了他們所有人,若是你求有人生還,你不用出手相救也會有人生還?!崩险咭娔凶尤绱藞?zhí)著,有點遺憾。

  “我們一起?”男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或許能補(bǔ)上他一千四百年的罪過。

  “我出不去。”老者心頭微語,知道男子不信,于是,朝天揮了揮手。

  “開天?!?p>  十境之上,天地同尊,謂之玄同。

  玄同一言,可開青天。

  白茫茫的天空中白云應(yīng)聲而散。最后形成了一道黑洞洞的裂口,仿佛是天真的開了一個口子。

  老者喚來一片彩云,抓住男子,乘云而去,瞬間便來到了天空裂口處,裂口外的無邊雷暴好似感受到了來者,紛紛朝這邊聚攏。

  “我踏出去,三十息便會被天雷抽出天外。到時候,我再想回來,就不是說一句開天那么簡單了。”老者無奈的講道。

  天外,就是整個世界之外。老者曾經(jīng)去過,那里至寒,無聲,沒有活物,除了從身邊流過的光,便無一物。他到了那里的時候,心頭涌上無邊的孤獨。那一刻,老者知道,人還是太小。相比于蒼茫宇宙,區(qū)區(qū)人類連寂寞的圈子都走不出。好在,老者那時一回頭,便發(fā)現(xiàn)有仙界,還在那里。

  他當(dāng)時沒有猶豫,拼盡全力破開這個蔚藍(lán)星球的雷暴屏障,化作流星,重新回到了這個有人的世界。

  “三十息,夠了。足夠我們?nèi)ヒ惶吮边?,然后回來?!蹦凶铀懔怂?,他還有兩息的時間出劍。

  “是我有三十息,小川子你只有三息?!崩险哒f著就提起男子,將他往裂口外扔去。

  男子來到問仙群山的大陣之外,感覺自己的力量一瞬間回復(fù)了三成,也發(fā)現(xiàn)頭頂黑壓壓的雷暴注意到了自己。一息之間,視野之中便只有如雨一般的雷暴,天雷瞬間便轟到了男子的頭頂。

  就在男子試圖拔劍抵御天雷時,身后的老者探腳走出,將他拉回問仙群山的大陣之中。

  天上的裂口,也隨著老者的回歸瞬間合攏。

  出去一息,停留一息,回來一息,三息時間剛過,天雷就轟到了問仙群山的大陣之上。

  一瞬間,方圓三千里的問仙群山就被黑色雷霆包裹。直到一刻之后,才慢慢消散。

  “怎么天黑了?”問仙群山里的農(nóng)民,撓頭不解。

  ……

  “是吧?”老者無奈的將手一攤。

  “為什么這天雷越來越強(qiáng)?”男子怒吼,“兩千年前,這雷暴降臨時只一息就散了?!?p>  此時,莫約一刻鐘才散去。

  “你變強(qiáng)了?!柄Q發(fā)童顏的人聽見北邊的那只瘋在看著他們發(fā)笑,心里有些不快,隨口搭理身邊的人。

  男子拔出劍,泄憤一般的朝天斬去,霎那間,剛剛聚回的流云盡散。老者抬頭,千萬里之間,都無云蹤跡。

  “變強(qiáng)了?三息才剛夠我走到洛河邊。如何去斬掉那畜牲?如何?”

  被稱作小川子的男子惱羞成怒,對著北邊就是一陣嘶吼。嘶吼之后,他安靜了下來,腳跟一軟,就朝釘龍釘下掉了下去。

  釘龍釘,高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丈,也稱萬丈山。

  鶴發(fā)童顏的人沒有去管他,獨自坐下,掏出了咫尺物中珍藏了許久的老酒。他的咫尺物是個葫蘆,酒葫蘆,除了酒,別的什么都不裝。

  此時老人剛剛將第一口老酒倒入空氣凝成的杯子里,尚未倒入嘴中,一個頭束紅發(fā)帶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身旁。

  “來一口?”老者借花獻(xiàn)佛,將酒遞給了來者。

  一陣風(fēng)吹過,酒光了。

  “多謝?!笔l(fā)的男子輕聲說道。

  “本來我挺喜歡風(fēng)的,但是認(rèn)識你之后,每次吹風(fēng),都覺得是你在摸我的臉。”老者癟癟嘴,自飲一杯,酒是好酒,但是迎面來的清風(fēng)就沒了意思。

  “呵呵?!笔l(fā)男子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動了一下手中握著的兩個滾珠。

  “你忘了來意?”老者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心想怎么這么久才掉到地上。

  “她讓我告訴你們,陣法不是她管,少開天,不穩(wěn)當(dāng)。”

  “慌?慌什么?她還高我們一境呢。”老者頓時不樂意了,自己平生就說話這點兒愛好,還要叫我悠著?

  “額。”老者怎么都算他的前輩,他對待長者習(xí)慣帶著敬意,此時一時語塞,不知說何是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確實要悠著點了,總不能把護(hù)著咱們的大陣給玩壞了吧?男子心里嘀咕。

  他這一嘀咕,天地間的風(fēng)好像都帶了點嗚嗚的聲音。

  劍淵以北。

  西北浩蕩的黃沙大漠中,一身著薄紗頭戴冠羽的年幼女子輕緩踱步,頂著烈日風(fēng)沙,一步一丈,徐徐而行,朝東邊走著。

  惡獸奔襲的深山老林里,有個腰間別著大刀,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野人在大步奔跑,不時的看看手中地圖,朝西北邊去。

  南邊一處幽香書地,案卷陳陳,白玉書生棄扇持劍,著白衣,頭長髻,一枝木簪沾滿行程中的煙火和露珠,袖袍隨風(fēng)輕擺,一路往北行。

  熙熙攘攘的生財城街道,有一人襤褸不堪。他人觀之則嫌,遇之則避。然而再擁擠的街道,也就這個背根竹篙的人獨得一方寬敞,他要去的地方是間廟。

  洛水灘頭千萬無名野墳其中一處,一個赤身裸體渾身煞白的男子從不知名的土包里鉆出,神色冷漠,半頭白發(fā)搭在左肩上,半襲青絲垂于心口前,抖抖身上的泥土,輕跳便入高空,往南掠。

  風(fēng)雪千庵大多只是間破廟,其中的有名字的不多。這間是一個,名,尾觀。尾觀,就是最后一間的意思。年輕僧人赤腳踩在香灰和泥土混合的土地上,面向破裂的佛像,低頭念經(jīng)。

  一日午夜時分,五個來自不同地方的人都聚在了有一點燭火亮堂的破廟外。當(dāng)人齊的那一刻,庵門自開。眾人朝里看,僧上佛笑,佛下僧笑。

  五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自己尋個空地,盤膝坐下。大刀漢子動作大了,屁股下去,香灰揚(yáng)起。

  白玉書生手指輕輕捻起一點地上的香灰泥土,聞了聞,人間香火,果然是香。輕點一絲擦在了自己白衣胸口處,自此白衣胸口一抹灰。原本煞風(fēng)景,但看上去也很是風(fēng)景。

  薄紗女子浮于空,坐下的地方距離土地尚有一指間隙,可能是位置不舒服,微微朝左邊挪了挪。

  背著長篙的乞丐坐下抱著長篙,眾人都離他比較遠(yuǎn),因此仍然獨得一方寬敞。

  洛水來的男子裹著粗布麻衣,青絲白發(fā)將臉遮蓋大半,看不清表情。

  年輕僧人就地坐下,自我介紹道:“風(fēng)雪庵,小僧,不問?!?p>  然后將手伸向右邊,示意繼續(xù)。從右開始轉(zhuǎn),依次表明身份。

  “秦樞,秦樞仙?!?p>  “長歌當(dāng)歡,撐船的?!?p>  “齊一門少主,持白子,齊一?!?p>  “遺孤,水上飛。”

  “陰陽道,陰鬼,陰九勺?!?p>  年輕僧人道:“存亡在北,不歡可散?!?p>  聞言,眾人散去。

  尾觀,又只剩下年輕僧人一個。他站起來轉(zhuǎn)過身,重新對著大佛,念經(jīng)。這佛像,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漆都快掉光了。

  這一夜后,墨海風(fēng)起,世人再無人同時見過這六個人。

  然而,此夜之后人間大亂,凡人修士頻繁失蹤,人稱亂從尾觀六子生。

  終于有一天,家里少了人的凡人,合起伙來,將這間破廟砸了。

  就在六人不歡而散的那夜,茫茫山脈某個不知名的山里,有個男孩奮力奔跑,腳上掛著巨大的鎖鏈,身后有個一邊走一邊咳著綠血的中年漢子一路跟著……

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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