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靠近

　　回到公寓，陳木扶著林深坐在沙發(fā)上，“真的不用去醫(yī)院嗎？”

　　林深往沙發(fā)后靠了去，“不用，休息一會就沒事了，別擔心”，陳木不好再多問，四周看了一眼，又看向林深：“你車上不是說餓嗎？你身體需要補充能量，你家里有米嗎？我給你煲點粥，我只會煲粥，其他不會”陳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林深嘴角擠出一絲笑，笑容有些無力，讓陳木感覺他此刻肯定身體很難受，林深指了一下開放式廚房，：“壁櫥里有，你自己找找”

　　林深靠在沙發(fā)上，廚房里的陳木忙碌的淘米，放入沙鍋中，點開瓦斯，沙發(fā)上的林深看著廚房忙碌的陳木，心里泛起漣漪，甜絲絲的，他渴望這樣的時刻渴望得太久了，林深仔細想了想，12年了，已經(jīng)12年沒有這樣的溫暖了，他懷念，他期待，他想這樣的溫暖能持續(xù)得更久一些，甚至更久更久，他舍不得死了，比之前的任何時刻更明顯，他恐慌死亡了，想著想著，眼眶有些酸，林深將手臂抬起放在眼睛上，不遠處的陳木回身看沙發(fā)上的林深時，正好看到他眼角滑下的淚，刺得陳木立馬轉過身看著開始冒泡的砂鍋，陳木的心像被什么打了一拳似的，揪成一團，看到這樣的林深，她有些難過。她感覺此刻林深的心里應該很痛很痛，能讓一個男人流下淚那該是多么痛的事啊，陳木一直盯著砂鍋，鍋里的泡泡冒得越來越多了，不知過了多久，陳木微微側身看了一眼沙發(fā)，只剩陳木的的包，讓陳木心一驚，立即跑出廚房，在四周掃了一圈，陳木走近臥室，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心松了口氣，又跑回廚房。

　　陳木將煮好的粥盛到碗里涼著，放在餐桌上，林深穿著家居服出來的時候，看到餐桌上盛好的粥，陳木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像是在發(fā)信息，“你不吃嗎？”林深看著陳木

　　“我不餓，你吃吧”陳木視線離開手里看著林深

　　“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沒意思”林深朝沙發(fā)上的陳木朝朝手，陳木放下手機：‘既然這么盛情難卻，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吃一點吧”邊說邊往廚房里面盛粥，她的話逗樂了林深，陳木端著粥在林深對面坐下。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陳木平時在家里吃飯就很少說話，但是這一刻，感覺不說話，周圍都彌漫了憂傷的味道：“我煮粥了，我可不洗碗啊”認真的看著對面的林深。

　　“所以剛剛不吃，就是為了不洗碗？”林深臉上掛著笑意的看著陳木。

　　“我不管，是你拉著我吃的，反正我不洗碗”陳木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幼寣γ娴牧稚钚σ飧鼭狻?p>　　“好，那放著”林深寵溺的看著陳木。

　　“你等一下吃完就去休息嗎？”陳木問林深

　　“要趕著走嗎？”林深停下手里的勺子，認真的看著陳木，隨即又立刻低下頭看著碗里的粥，有點點失落感：“你有事去忙吧，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陳木聽出了一絲失落的味道，“不是，我沒事，如果不打擾你的話，可以多陪你一會”陳木輕松的說著。聽到這話的林深立刻抬頭看著陳木，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悅：“真的？”

　　“嗯”陳木用力的點了一下頭，“等一下你吃完，先去休息一下，你氣色有點差，我就在客廳”陳木耐心的說著，林深一直看著陳木的眼睛，從里面沒看出其他的意思，“好”林深簡單的回答。

　　“等一下你電腦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回復幾個郵件，有幾個設計需要跟進一下”陳木小聲的說著。

　　“可以，書房桌上，”林深低頭喝著粥，沒再出聲。陳木將包里的眼鏡拿出來戴在眼睛上，抱著電腦靠在沙發(fā)上，林深將桌上的碗放入水池中看著沙發(fā)上背對著廚房的陳木，他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嘴角的笑藏不住的露了出來，林深倒了兩杯水，自己喝了一杯，將杯子留在臺面，端著另一杯往沙發(fā)走去，水杯放在茶幾上，陳木隨手可以拿到，“不知道你要來，家里沒有準備西瓜汁，下次我會準備的”

　　陳木側頭看著站在面前的林深，吃驚的說：“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西瓜汁？”

　　林深將水杯往旁邊移，坐在茶幾上，“上次在大排檔，你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老板正好上菜，告訴我的”

　　陳木半信半疑的看著林深：“他那么八卦？”

　　“你不好奇他說了什么？”林深吊她胃口的問道

　　“他說什么了”陳木看了一眼林深，眼睛又回到電腦屏幕上。

　　林深站起來，將水杯移回剛剛的位置，頭靠近陳木的耳朵，輕輕的說：“老板說，先生，你女朋友很喜歡喝我們這兒的鮮榨西瓜汁，要不再來兩扎吧”林深說完，一臉得意的往臥室走去。只聽到后面?zhèn)鱽黻惸居昧﹃P電腦的聲音，然后傳來：“胡說八道，下次別想我再光顧他們家了”，林深躺在床上，看著沙發(fā)上的陳木，正認真的盯著電腦，氣嘟嘟自言自語的小聲呢喃著什么，林深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感覺好幸福好幸福。突然又睜開眼睛看著陳木，他害怕他再一睜開的時候，房間不見了陳木的身影，他舍不得閉上了，他總覺得她會在睡著后悄悄離開，看著看著好像被催眠了似的，眼睛就慢慢的合上了，今天的林深精神是真的累，不僅僅是今天，在過去的20年，他每天都很累，只是今天比平時更累。

　　陳木輕輕的走到床邊，看到睡熟了的林深，眉頭緊鎖，側著身，陳木輕輕的將被子給他蓋上，輕輕的走回沙發(fā)，聽到手機的震動，陳木拿起手機一看，是媽媽來的短信：阿木，你現(xiàn)在有空嗎？小寶昨天受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他鬧著要見你。陳木看完信息心頭一緊，看向臥室床上的林深，回了條短信：要緊嗎？在哪個醫(yī)院？陳木很快收到短信：他這幾天鬧脾氣，在第一婦幼，見面細聊。陳木看了一眼臥室的林深，陳木將電腦輕輕放回書桌上，拿起沙發(fā)上的包，輕輕的關上大門，匆忙的趕往醫(yī)院。

　　“他要緊嗎？”葉女士在病房門口等陳木，陳木緊張又著急的問

　　“外傷倒不嚴重，但是，但是醫(yī)生說孩子有暴躁癥，是心理疾病的一種”葉女士哽咽的拉著陳木。

　　“沒事的，媽媽，孩子還小，多陪陪他，然后配合醫(yī)生肯定會康復的”陳木安慰的說道。

　　“他不愿意見我，他說想見你，我在門外，你幫我進去看看他”葉女士哀求的看著陳木。

　　“好的”陳木拍拍葉女士的手，陳木輕輕的推開門，病房是單間病房，進門的左手邊是衛(wèi)生間，往前是藍色的小床，床上躺著小小的身體，床和衛(wèi)生間之間的位置放著沙發(fā)，房間的墻壁是天藍色的，天藍色的墻壁上是童話故事里的彩繪，讓整個房間很舒服，沒有病房的燕子，有的就是一間兒童房該有的樣子，藍色的床另一邊是窗戶，男孩靜靜地躺著，背對著門，陳木輕輕的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睡覺，而是看著窗外的藍天，男孩聽到動靜，看了床尾，陳木露出微笑，揮著右手，“HI”，男孩的臉立即掛上了笑，笑得很開心，陳木坐了過去，將包放在床尾?！澳阍诳词裁矗俊标惸緦㈩^看向窗戶外，窗戶開著，有陣陣涼風吹了進來，天空的白云一朵一朵的排著隊，天空很藍，還能看到大雁飛過的身影。陳木看向床邊的男孩，男孩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沒有回答陳木，“好像有點涼，要不要關上再看”陳木有些擔憂的問床上的小人。仍舊沒回答，只搖搖頭，陳木沒有再強求，陪著他一起看著窗外，陳木有些心疼眼前的男孩，她感覺到了他的孤單和寂寞。

　　林深一覺醒來，摸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嘴角一笑，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沙發(fā)看去，眼神一愣，沙發(fā)上沒人，林深有些失落，隨即看向書房，電腦在書桌上工工整整的放著，林深心里一緊，雖然已經(jīng)有答案了，但仍不想承認的往浴室走去，浴室門開著，里面只有剛換下來的衣服，林深失落的看向陽臺，陽臺也空無一物，林深失落至極的坐在了剛剛陳木坐著的位置上，看著茶幾上的水杯，一口都沒有動過，林深一臉苦笑，臉色很難看，拿出口袋里的手機，快速的撥了陳木的電話，沒人聽，一直打，直到電話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林深整個人頹廢的窩在沙發(fā)里，渾身冰冷，全身無力，連呼吸都感覺是痛的?？粗謾C里的照片，眼里的淚模糊了雙眼，此時此刻的林深有點悲痛欲絕，比他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生病的時候最多是胸口痛，可此刻連骨頭都是痛的，渾身痛。

　　陳木和病床上的男孩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窗外時，陳木包里的手機響了，一直在響，床上的男孩眼神明顯有些怒火了，陳木有些抱歉的看著男孩，伸手拿出手機看到時林深的電話，正想告訴他晚點回給他，手中的手機已經(jīng)被床上的男孩搶過去，直接扔向了窗戶外，陳木想伸手去接，完全沒那么快，只看著手機掉到下面的平臺被摔成四分五裂，陳木有些驚訝的看著床上的男孩，男孩帶著怒火的回看著她，這一幕被外面的葉女士看到了，葉女士立馬沖了進去，對著床上的男孩一頓吼：“你怎么能這么做呢？”這一吼嚇到了床上的男孩，也嚇到了陳木，陳木驚訝的看著葉女士，“不好意思，阿木，”床上的男孩顯然被嚇到了，渾身顫抖，陳木走過去，抱著男孩，“沒事，電話壞了就壞了，沒事哈，沒關系的，正好那個電話也不好用了，謝謝你幫我處理了，我要謝謝你，小寶”懷里的男孩抬頭看著陳木，陳木微笑的摸著他的頭：“沒事哈”。男孩抱著陳木哭了出來，葉女士看到這個情形，默默的退出門外，輕輕的關上了門。

　　 2個小時后，男孩睡著了，陳木輕輕的幫他蓋好被子，關好窗戶，輕輕的出門，關上了門。坐在外面的葉女士看到陳木，立馬站了起來，眼里充滿感謝：“阿木，謝謝你，”說完哽咽的抱著陳木，陳木有些不自然，但是沒有推開她，拍了她的后背：“沒事，他現(xiàn)在情緒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他其實知道自己做錯了的，只是溫柔的方式可能更好一些”。葉女士放開陳木，陳木又看到了她眼里的那絲復雜情緒，之前在shopping mall看見過，很快葉女士眼里只能下感謝的神情：“阿木，感謝你”說完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阿木，這個給你，你手機被小寶摔壞了，你看看這個，喜歡不喜歡”說完將手中的手機盒放入陳木手中，陳木拒絕的推開，：“不用，我自己再買就行”。

　　“阿木，你別拒絕我好嗎？”葉女士溫柔的的說著，陳木看著葉女士眼眶打轉的淚水，接過手機?！爸x謝，那沒事我先回去了，我過兩天再來看看他，如果你有需要隨時告訴我，我等一下就去補電話卡”陳木搖了一下手中的手機。葉女士哽咽的點點頭，心里滿是感動。陳木擰著包出來醫(yī)院，打車去了附近的營業(yè)廳，陳木看了手表的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司機很快就將她送到了營業(yè)廳，當工作人員問她要身份證的時候，陳木翻遍包也沒看到身份證，才想起，證件包被放在學校宿舍了，如果現(xiàn)在去取，營業(yè)廳也會關門了，只能明天一早再來辦，陳木離開營業(yè)廳后，在旁邊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今天這么一折騰，此刻的陳木好累，陳木打開手機盒，一直粉紅色的手機，全身都貼滿了鉆，背后的hello Kitty栩栩如生，在光線的折射下，手機閃爍著的光刺得陳木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這12年來，這一刻感受到了媽媽的愛，讓一直沒安全感的心踏實了點，陳木將手機抱在胸口，臉上的淚水無止盡的一直留著，旁邊往來的行人，有幾個頭來了好奇的目光，但是陳木不在乎，不介意那些陌生人的目光，陳木的心好像填滿了寶藏一樣，陳木將手機放入包里，看到了包里那串陌生的鑰匙，那是她從林深家離開的時候，放入包里的，林深今天身體不舒服，她有點擔心，打算這邊忙完回去再去看看他，帶串鑰匙，進入小區(qū)方便。陳木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jīng)7點多，快8點了。她在附近餐廳打包了食物，擰著食物上了的士。

　　陳木打開門的時候，屋內黑黢黢的，一片死寂，讓陳木心頭一緊，林深聽到門有動靜的時候，沒有抬頭，以為又是媽媽安排的阿姨過來打掃衛(wèi)生，他不想動，陳木摸著墻壁上的開關一按，屋里子瞬間亮堂了，窩在沙發(fā)上的人一動不動，陳木著急的喚了一聲：“林深”，沙發(fā)上的林深，嘴角牽強的苦笑，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都出現(xiàn)幻覺了，仍舊一動不動，陳木連鞋都沒換，直接了沖過去，用手推了一下沙發(fā)上的人：“林深，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沙發(fā)上的人迅速睜開眼睛，愣住了幾秒后，確認不是幻覺，又閉上了眼睛，陳木看到睜開眼又閉上的林深，心里的擔憂減少了些，剛剛那一刻，一動不動的，真以為他死了，陳木雙手搓了一下臉，將門口地上的食物拿到桌上，一一擺好，走到沙發(fā)旁，碰了一下林深的手臂：“起來，吃點東西，你一天就下午喝了點粥”。林深依舊一動不動。

　　陳木坐在茶幾上看著一動不動的林深，雖有些無奈，但是耐著性子：“我向你解釋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事？”

　　林深聽到陳木的話，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茶幾上的陳木，她眼里的擔憂，他讀出來了，輕輕的說：“沒有”

　　“那你坐起來，你這樣躺了多久了”陳木伸手去扶他。林深不說話，聽話的坐了起來，但是卻沒回答她的問話，整個身子往后靠在沙發(fā)上。

　　“那個，我今天有事出去了一趟，是急事，你睡著了，我沒辦法和你打招呼，我出門的時候拿了你家的鑰匙，就是為了忙完回來再看看你，”陳木端詳著林深臉上的反應，繼續(xù)說著：“還有那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準備接，就這么不巧，電話被人撞到了，然后摔壞了，不過因禍得福，她賠了我一部新的，你要不信，在我包里，可以拿給你看，”陳木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包。陳木換上了笑：“不過沒有電話卡，去補卡的時候，包里沒有身份證，得明天早上去補了”沙發(fā)上的林深沒有做聲，沒有看陳木，只盯著自己的膝蓋，異常安靜。陳木看著眼前的林深，有些捉摸不透：“那個，解釋也解釋了，吃飯吧”陳木站了起來。沙發(fā)上的人沒動靜，她又想起了醫(yī)院的男孩，生病的人是不是都一個德行？小寶是這樣，這么大的林深也是這樣，陳木深吸了口氣，耐心的又坐回茶幾上：“是不是現(xiàn)在不餓？還不想吃？”，林深抬頭看著陳木，陳木看見林深有反應了，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想吃，先不吃，等餓了的時候再吃”話一說完，林深又低下頭。

　　陳木看著又沒有反應的林深，眼里閃過一絲惱火：“到底怎么啦？再不說我走了”說完起身拿起旁邊的包準備離開，一個手急忙拉住陳木的手，背后傳來了小小的聲音：“以后去哪里和我說一聲，好嗎？我……，小時候，在身體不舒服睡著的時候，被丟棄過……”陳木整個背都有點麻，身體有些僵硬，左手被林深緊緊拉著，右手剛拿到的包又重新掉回沙發(fā)上，她原本以為自己的童年夠慘了，相比于那些不被命運溫柔對待的人，相對于他們來說，她要幸福太多了，陳木微微轉過身，輕輕的抱住了此刻的林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第一個對不起是向他道歉，第二個對不起是他的童年陰影，第三個對不起是自己剛剛又想丟下他，顯然林深聽懂了她的意思，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將臉緊緊貼在她的肚子上，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長大以來，這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流淚，可是此刻的他不想管那么多，這些年他太冷了，他舍不得這一刻的溫暖，放不開，再也放不開了，陳木感覺到懷里的人在抽泣，陳木又緊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用手摸著林深的頭，這一刻，她懂他的痛和苦。

　　時間不知道過來多久，陳木抬頭看了一下時間，摸著林深的頭輕輕的說：“先吃點東西好嗎？你一天沒怎么吃東西”，林深微微點了點頭。陳木拉著他的手到餐桌前，林深的眼角有點紅，還有點淚痕，陳木抽了一張紙巾，彎腰想幫他擦干凈，林深有些尷尬的側過頭，不是因為害羞，而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衰樣，陳木左手撫著他的右臉，不讓他轉過去，溫暖的說：“哭又不丟人，別動，每個人都有宣泄情緒的權利，包括哭”滿眼柔情的陳木靜靜地看著林深，“好了，吃飯”陳木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陳木看著對面的林深，安靜極了，內心有點不明的情愫在亂串，讓陳木感覺怪怪的，又理不清哪里怪。陳木晚上一般吃得都很少，陳木看著林深：“電話能借我用一下嗎？我怕家里人打電話，找不到我會擔心”

　　林深正想說在沙發(fā)上，突然想起手機里的照片，起身往沙發(fā)走去，拿起手機，調出撥號鍵盤遞給陳木，陳木接過電話，按了家里的電話，是秦姨接的。

　　“秦姨，是我”

　　“木兒啊，你電話怎么關機啊，老爺子都差點要報警了，”秦姨著急的說著

　　陳木笑著說：“不至于，我是大人了，爺爺在嗎？”，秦姨將電話遞給孫老爺子。

　　“丫頭”孫老爺子擔心的聲音傳過來。

　　“爺爺，我手機今天被人摔壞了，不過她賠了我一個新的，電話卡來不及辦，要明天了，現(xiàn)在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爺爺，我晚一點就回來了，不過我今天沒時間買你愛吃的糕點了，抱歉啊，爺爺”陳木和孫老爺子聊著電話，林深看著這樣的陳木，挪不開眼睛，陳木掛了電話，看著林深一直盯著自己，挑著眉頭的問道：“這么一直看著我干嘛”

　　“你嘴角有飯”林深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低頭喝了一口水。

　　陳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嘴巴，尷尬的笑著，：“那個，我要回去了，你慢慢吃”起身去拿沙發(fā)上的包。林深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已經(jīng)吃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外面現(xiàn)在太晚了，你又沒電話卡”，陳木看著林深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門。

　　車內的林深看著旁邊滿臉疲憊的陳木，“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陳木看了一眼林深，眼里充滿了感謝，慢慢閉上了眼睛，林深將音樂打開，依然是鋼琴曲，放了張宇樺的怡霖的美，是林深睡前最喜歡聽的，他看著陳木的神情，好像輕松了很多，顯然她也喜歡。

　　林深送陳木到老宅的時候，陳木在副駕駛睡著了，今天一天對于她來說從精神到體力都很累，林深看著旁邊的陳木，解開安全帶，他輕輕的在她嘴上落下，：“謝謝你，阿木”，聲音很輕很輕，不一會兒陳木就醒了，陳木揉了一下眼睛，看到前面就是熟悉的老宅，伸手去解安全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解開了，陳木看向林深，：“我進去了，你回去小心點”

　　林深溫柔的眼神沒離開過陳木：“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去辦卡”，陳木低頭淺笑，看了林深一眼，點點頭。林深看著陳木進院了后，啟動車子離開，進院后的陳木，聽到外面?zhèn)鱽砥囈娴穆曇?，嬌羞的往屋里走去?p>　　很快進入夢鄉(xiāng)了，這一晚她睡得非常的安穩(wěn)，夢中也出現(xiàn)了林深，早上醒來的陳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

　　躺在床上的林深卻沒有陳木那般好夢，他一夜無眠，盯著手機上的照片，看了一夜，凌晨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睡著，做了一個夢，夢里沒看見陳木，到處都找不到，最后醒來的時候，無力的看著窗外，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那種心痛都真真切切，一早醒來的林深，已經(jīng)開始患得患失，他進浴室沖了個澡，他要沖走這種糟糕的感覺，他要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他想活在當下，死神終究會來，但是來之前努力讓自己的遺憾少一些，這樣一想，他心里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