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真是有夠笨的!
“是??!”程思涵連連點頭,“還是個熟人呢!雖然只見過一次吧,但是賊有意思!”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媽!上次去鄒佳悅家的時候......”程思涵興致盎然地扯著張文曜個衣襟說道,“鄒佳悅你知道吧,上次還來咱們這了呢。”
“知道?!睆埼年c頭應(yīng)道,眼中閃現(xiàn)一絲亮光。
“然后,林笙想當(dāng)家教,結(jié)果找錯地址了,找到鄒佳悅家了,然后我倆就將計就計!嘿嘿嘿?!闭f到這程思涵還不好意思的偷瞥了林笙一眼。
林笙臉上面無表情,心里也絲毫沒有波動。
韭菜說的話,不用太在意。
“然后他就給你們當(dāng)家教了?”張文曜臉上做出好奇的神情,但是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羨慕和嫉妒。
“是啊!只不過才到一半,鄒佳悅她媽回來了!”程思涵還有些心有余悸道。
“哦~”張文曜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那他可真夠倒霉的,沒給他趕出去???”
“沒~~你聽我說呀!”程思涵揮了揮手,示意張文曜別打岔,“雖然挺嚇人的吧,多虧林笙琴彈得好,她媽還給林笙安排進樂團了,我也是后來聽佳悅說的,當(dāng)時我都嚇傻了!”
“哦。”張文曜臉上的笑僵硬了,“真是幸運啊......”
這聲“哦”明顯和上一聲不一樣了,隱約夾雜著憤恨的聲音,被林笙給捕捉到了。
看來這個小青年不是岳不群,更可能是林平之!也不知道練沒練過辟邪劍譜。
“是?。≈徊贿^那次之后就再沒遇到林笙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這么巧!”程思涵很自來熟的走到林笙身邊,拍了拍林笙的胳膊,“走!跟老板我上樓,帶你參觀一下咱們店。”
說完程思涵轉(zhuǎn)過身大搖大擺的朝樓梯走去。
張文曜站在樓梯口,很有禮貌地側(cè)身等林笙先走,臨遇到林笙的時候,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林笙怎么看這個笑怎么別扭,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笙一邊咚咚踩著樓梯,一邊在腦海中搜索。
突然兩個人的笑容漸漸重合在了一起,扭曲成這個青年的表情。
對!就是這個味沒錯!
這不就是田英龍的機智笑容加上何彰的壞笑嘛!
只不過稍稍含蓄一點,但也是差不多的心態(tài)。
摸清了這一層,知道這人對自己有意見,林笙反倒放心了。
就怕遇到那些無欲無求,心里和別人隔絕開的,油鹽不進說什么都不聽,最難對付?,F(xiàn)在這種散發(fā)惡意的,實際上暴露的全是弱點,隨隨便便就能弄到信仰值。
賺錢的時候還能把信仰值賺了,哪還有更好的事?
林笙也對張文曜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就不一樣了,是慈祥的笑,就像園丁在看茁壯成長的韭菜一樣。
到了二樓,程思涵指著里側(cè)的小門說道:“那就是教室了,現(xiàn)在小李在里面,正在教幾個小孩彈琴。這是小張,樓下那個司馬臉的是小何?!?p> “......”這小姑娘的介紹也太不尊重自己的韭菜了,雖然自己不介意這么叫,但是韭菜們能愿意嗎?
“小張?”林笙稍顯猶豫地叫了一句。
程思涵嗯了一聲:“嗯呢,不用太客氣啦,我們都這么叫。”
旁邊張文曜嘴角微翹,臉上露出友好的笑容,也連連點頭。
林笙一看心里就知道咋回事了,這小子挺陰啊,看來已經(jīng)把辟邪劍譜練成了,妥妥的陰陽人。
要是在真老板面前毫不顧忌的,小張小何這樣叫,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樣子,就算老板不說什么,心里肯定也對自己有偏見,假如這個陰陽人再有意無意的不小心說點壞話.....
有位樹人曾經(jīng)說過,他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人性,不曾料到會兇殘到這個地步!
慎重一些,多考慮一些肯定沒毛病,雖然這個工作也沒什么大不了,但怎么說也不能讓這個陰陽人的丑惡嘴臉得逞啊。
林笙伸手比了個了然,對張文曜說道:“你好啊,我叫林笙,小這個姓還是第一次見,不容易啊,你也是這里的老師嗎?以后我就叫你小老師吧。”
“......”張文曜臉上的友善變成了尷尬,這新來的是故意的?說得這么誠懇看起來不像啊。
“噗!你真是有夠笨的!”程思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笙看到一團水霧籠向自己,連忙躲開一步。
自己才是園丁,哪有被韭菜滋潤的一說。
程思涵不動聲色的用手心擦了擦嘴唇:“我是說他們的外號嘛,哪有人真有姓小的,他叫張文曜好吧,雖然土了點,老了點,但是也還行吧!”
程思涵說著笑嘻嘻地拍了拍張文曜的肩膀,只不過每一拍都伴隨一個小小的蹭的動作。
這是把他當(dāng)紙巾了?林笙忍住槽意,認(rèn)真的說道:“你可不能這么說,怎么沒有姓小的,你去零度查查,雖然人不多,但是真的有這個姓?!?p>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說嘛,你咋這么較真呢,開玩笑而已~”程思涵擺擺手,嘴巴微撅,“上次見你就感覺你這個人認(rèn)真得要命,沒想到真這樣,我服啦!”
程思涵的話正中林笙下懷。
要的就是這種印象!
老實人、認(rèn)真的人、死板的人說的話,總不會是假的吧。
張文曜這時說道:“我不是這里的老師,我在這里負(fù)責(zé)調(diào)音,也兼職營業(yè)員。”
“哦哦哦,調(diào)音啊?!绷煮匣腥?。
“本來是我?guī)煾地?fù)責(zé)這的,但是他現(xiàn)在太忙,正好我也算出師了,就留這里了。”張文曜驕傲道,他師傅不僅教了他手藝,還留了人脈,只要他正常干下去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萬一再和哪個琴行的老板,老板娘,老板女兒擦出點火花,那更是一步登天了。
“嗯嗯。”林笙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但還是應(yīng)和著露出一絲羨慕。
“那我繼續(xù)去忙了,老板今天給我留了好幾架琴,不快單忙活不過來了。”張文曜用沮喪的語氣說著顯擺的話,得意的回到那個被拆了一小半的鋼琴前。
“咱們也去看看吧。”林笙建議道。
“好啊,小張調(diào)音很厲害的?!背趟己患友谏w的夸獎道,聲音大到張文曜都能聽得到。
“真的嗎?”林笙懷疑道,“看他年齡和我差不多大啊?!?p> “騙你干什么,他老師都總夸他呢?!?p> 師傅當(dāng)著客戶的面夸徒弟,這不是典型的傳人脈的方法嗎,這話能信?
不管邏輯上怎么樣,林笙的目的就是激起張文曜的表現(xiàn)欲,然后借機撈他一票。
林笙走到張文曜身后,看到他用幾個萬用表一樣的儀器,跟程思涵繼續(xù)剛剛的話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先進了嗎?調(diào)音都有儀器了啊,我記得我家調(diào)琴的時候那個師傅什么都沒用呢。”
“科技發(fā)展了嘛,人哪有機器準(zhǔn)啊,肯定要用機器了?!背趟己膊欢?,連唬帶蒙地嚇解釋道。
“那這活也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啊,你用這儀器不也能調(diào)了?”
“額......”程思涵被問住了,“可是我不會用啊.....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吧.....”
張文曜忍不住說話了:“機器其實沒人耳準(zhǔn),這種小型的有誤差。”
“有誤差你怎么還用儀器呢?用耳朵聽不是更方便?!绷煮洗藭r就跟一個喜歡較真的人一樣,非要刨根問底,把話說到頭。
“當(dāng)然可以不用儀器了,我這也是為了輕松一些嘛?!?p> “為了輕松就放棄音準(zhǔn)了嗎?這可不行。”
“哪有,我還會最后再用耳朵校準(zhǔn)一遍呢?!睆埼年啄樕⒓t地看向程思涵連忙解釋。
“那為什么最開始不一步到位直接用耳朵呢,這樣不是更輕松了嗎,少了一遍工作,還加快了效率?!?p> “額......”張文曜被問得啞口無言,不是不能解釋,而是原因說出來還不如不說,雖然行業(yè)競爭小,但也不是完全沒競爭。
他的經(jīng)驗太少,如果上手就給琴直接用耳朵調(diào),可能連基準(zhǔn)音都是錯的,只能用儀器先定一個框架,然后再用耳朵微調(diào),走走形式,反正買琴的買回去還得再調(diào),他現(xiàn)在也不用太認(rèn)真。
“我說的沒毛病吧?”林笙轉(zhuǎn)頭問程思涵。
“好像......是沒問題?!背趟己D(zhuǎn)了轉(zhuǎn)不太靈光的腦袋,得出了一個不需要思考就能說得出的結(jié)論。
“額?!睆埼年字崃税胩?,最后一咬牙,“算了算了,今天就給你們露一手吧,這琴我用耳朵直接調(diào)?!?p> 反正這琴也調(diào)了一半了,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再說了,這琴行里哪有真正懂音樂的,都是混口飯吃而已,自己就算稍有錯誤也沒人能發(fā)現(xiàn)。
林笙關(guān)心道:“能行吧?別太勉強,實在水平不夠還是用儀器吧,你這么年輕,經(jīng)驗不足也正常?!?p> 張文曜一聽更不能退了,十分堅定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小事兒,這種基本操作可難不倒我?!?p> 林笙一聽這碰碰的拍擊聲,明顯里面是空的,都已經(jīng)心虛成這樣了嗎?!
“那就全看你了,給我們漲漲眼界?!绷煮虾翢o壓力道。
他對音準(zhǔn)的掌握全世界絕對沒有人能超過,就算是最牛逼的鋼琴家也有壞肚子的時候,狀態(tài)一差心里的音準(zhǔn)也得跟著肚子跑偏了,而林笙的技能是系統(tǒng)賦予、刻在骨子里的,是一種本能,不被后天的因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