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遲暄一邊輕柔地擦拭蘇沁冉哭花了的臉,一邊說,“也許你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你自己,不要總是生活在別人的世界里?!?p> “可是……”蘇沁冉有話想說,但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
“可是就像山有陰陽,別人看到的就是你不好的一面,然后拿它去與別人的強項相比,最終不僅得出了評價而且還產生了惡意,對嗎?”
面對遲暄的解釋,蘇沁冉垂眸想了想,同意了他的說法。
“冉冉,你很獨特,不是那種年輕沖動的獨特,而是優(yōu)秀的獨特,這很珍貴,很美好,所以我認同你,我會永遠保護你的獨特,直到我永遠離開你。”
遲暄一直都很清楚,他沒有永恒,只有今生短短幾十年。
“不要……”蘇沁冉不敢相信,當遲暄說出永遠離開的時候,她心痛得無法呼吸,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般。
我也不想……遲暄沉默著緊緊抱住了蘇沁冉,今天就到這里吧,接下來的事,還是以后再說。
“先生!”嚴秘書難掩焦急地敲門。
遲暄放開蘇沁冉去開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么最近老有人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這種天氣多適合睡覺?
“什么事?”
“我們去找米米它們三只的時候發(fā)現那有一個人,看上去被他們嚇得不清,比對了之后發(fā)現是舞蹈班老師的丈夫?!?p> 卜偵探發(fā)現欠條之后,遲暄就派人去找,但是這個人已經失蹤了很久,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里。
“他是怎么來的?”遲暄第一反應自然是陰謀。
“他被人追殺偷渡出來,在附近海域被扔了下來,漂到這里的,還在證實?!?p> 遲暄回頭了看一臉好奇的蘇沁冉,讓嚴秘書把人帶過來,但是明顯這個人被嚇壞了,顫抖了好久,愣是一句話也沒問出來。
直到蘇沁冉從文件里挑出一張照片,問:“你認識她嗎?”
“老婆?”男子搶過照片死死的握在手里,“你們知道她在哪嗎?”
蘇沁冉早就聽說這個老師移民了,居然沒有和丈夫一起,所以困惑看向遲暄。
但是遲暄并沒有回答,而是說:“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欠條,你的妻子的舞蹈班,以及你的過去,我就告訴你她在哪里?!?p> “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男人哽咽著說。
男人是個孤兒,之后被一個從孤兒院領走,但是沒想到他是個小偷組織的頭目,手下有小偷有職業(yè)乞丐,男人從小被嚴格訓練,“手藝”爐火純青,看東西也準。
但是他不喜歡市井中四處竄的生活,想要去讀書,所以他學會了瞞著賊頭藏一點錢買書。
不過就過了半年,他被發(fā)現了,賊頭打了他一頓,要他去偷一幅畫,但他只是個試驗品。
男人被抓之后,因為還沒成年,被送進了少管所,出來以后被又回到了福利院,一年之后,他自己考上了高職,一邊打工,一邊讀書。
三年后,他考上了大學,在大學里遇到了在藝術系就讀的妻子,憑借著走社會的十幾年經歷他跟著她回到縣城開了家早餐鋪,買了房,終于跟妻子結婚了。
他的店生意一直很紅火,但是他也沒多想,只是勤勤懇懇地工作,因為那樣的生活對他而言太珍貴。
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其實妻子天生無法生育,就想著領養(yǎng)一個孩子,妻子說想辦個舞蹈班教孩子跳舞,他也同意了,還跟劇院的老板聯系要租了個小場地。
跟岳父岳母商量過之后,領養(yǎng)的事也提上了日程,他聯系了當初的孤兒院院長,對方說正好有個工作人員在他們那,然他們見面聊。
來的是個妙齡女子,說要兩萬塊錢手續(xù)費,他給了,但是被妻子看見了,引起了不小的誤會,最后雖然解釋清楚了,但是妻子似乎突然全身心地投入了舞蹈班的事,有些疏遠了。
他以為是妻子喜歡那些孩子,但是愈發(fā)覺得那兩個不知道哪來的助教不對勁,因為妻子逐漸開始濃妝艷抹,整個人都變了,容易歇斯底里,還經常一聲不響出門很久。
男人很著急,但是這是孤兒院的手續(xù)辦好了,他有了個女兒,女孩很可愛,這樣的生活過了兩年,直到有一天他去給妻子送飯,聽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在跟人說舞蹈班有人打人。
他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女兒居然被檢查出來心臟病,他進退兩難,就在這時妻子卷了他的錢財人間蒸發(fā)。
他一人照顧岳父岳母和一個重病的女兒,走投無路之下借了錢,沒想到是個陷阱,利滾利,他覺得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帶著家人開始躲債,途中,家人一個死去,二十年,他流浪了幾十個城市,終于回到了縣城。
他回到劇院,看到了一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
“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沒想到他拿出了欠條,問我是不是要抵命?!卑胧懒麟x的男人抹了抹眼淚,此時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有多豪華,瞬間無措了起來。
遲暄遞了一盒紙巾給他,說:“無妨,然后呢?”
“可是他笑著說是開玩笑的,撕掉了那張欠條,說我其實可以早點回來,感謝我給了那個姑娘一個美好的童年,干凈的一生?!?p> 所有人沉默了,在門外的嚴秘書已經泣不成聲,因為他曾經是個傭兵。
但是蘇沁冉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有什么特征?”
“有紙筆嗎?我能畫一點出來。”
遲暄自己起身去拿了紙筆,走到門口的時候拍了拍嚴秘書的肩膀,說:“回去休息吧,沒事。”
當半身像畫出來的時候,遲暄神色凝重,這個人就是研究員。
“現在可以告訴我她在哪了嗎?”
遲暄看著男人期待的眼神,打開了一封郵件:“張先生,也許你會后悔自己的決定。”
這個虐童和霸凌的從犯,這個顛沛一生的男人放在心尖上至今找尋的妻子已經在今天早上被人發(fā)現死在了公寓里。
從給遲暄的報告上看,她這些年過得并不好,而且似乎在躲什么人,沒有留下任何記述性的東西,像是割開了過去。
至于殺人手法,讓蘇沁冉吸了一口涼氣,那個連環(huán)殺手難道已經逃出去那么遠了嗎?
不止蘇沁冉,張承游也看到了這干凈詭異的照片,他啞著嗓子大喊:“是那個老頭,是那個老頭!”
但是又覺得不對,這是在異國:“不是他嗎?”
“你還看到了什么?”蘇沁冉覺得連環(huán)兇殺案他們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