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書內(nèi)容很簡單:將死之人,最后的價值,病例上則是胃癌晚期的確診,癌細胞的樣子就像這件事的復雜程度,無解。
“冉冉,這是怎么回事?”遲暄坐到蘇沁冉身邊,把她摟緊懷里。
蘇沁冉還未開口,方逸哲已經(jīng)循著動靜過來了,他先一步解釋道:“她的個人信息被盜,有人利用這些信息詐騙,她在處處警覺的情況下被盜了七萬塊錢,她是個被領養(yǎng)的孤兒,這是她全部的積蓄?!?p> “不止這樣吧,方博士?!辈穫商揭荒樛锵У刈哌^來,還抱著一臺鐵板一樣的電腦,“信息被盜的不止她,是全校本碩博應屆畢業(yè)生的全部信息吧?”
“看破不說破,卜偵探?!狈揭菡芫娴?,這件事方逸哲很清楚,但是自家老媽嚴令不能說。
遲暄看了看懷中近乎呆滯了的妻子,說:“那行,換個地方。”
四人來到S市的一家私房菜,正好撞上一臉怨氣的談郁琛,所以五人在頂樓包間坐下的時候,菜上齊,誰也沒發(fā)聲,得等談教授說完。
“我真的是不理解了,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繞?我的實驗室主業(yè)燒錢,副業(yè)創(chuàng)收,不是收容所!”談郁琛喝了一口香檳開始抱怨。
“為了鍍金真的是下血本了……”
等談郁琛說完,蘇沁冉都已經(jīng)緩過了神,鐘已經(jīng)走過十二點,一眾人甚至想散了。
但是談教授向來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說完,問到了正事:“你們來干什么?吃飯嗎?”
卜偵探收到遲暄的示意,把電腦往談郁琛面前一放,但是,談郁琛只瞄了一眼,就說:“這事我知道?!?p> “你怎么又知道?”方逸哲覺得談郁琛是不是常年混跡學校各大論壇,怎么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知道,沒人知道的大事也知道。
“我剛剛聽到的,不過,小冉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談郁琛不僅聽到了這件事,還聽到了他們討論有人盯了他們兩年,有危險,今年準備收手。
蘇沁冉給自己和遲暄倒了杯茶,開始講她所知道的事情。
蘇沁冉大一的時候,學校接受神秘資助開始給校內(nèi)的WIFI進行實名認證,也就是變相監(jiān)控上網(wǎng)時間以及上網(wǎng)的每一個動作,不想認證只能用流量。
流量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但是不夠用是個大問題,所以基本每個人都會認證,除了蘇沁冉這樣愿意花錢去網(wǎng)吧解決問題的杠精。
蘇沁冉被推下樓之后從算法和構架改行到安全領域,有一天突然好奇學校的認證是通過什么實現(xiàn)的,于是冒險黑進去了。
但是她一進去就受到了警告,不是來自學校的,而是來自一直潛伏在數(shù)據(jù)庫中的不明人員,說不要搶生意,要不然讓她好看。
蘇沁冉就退了出來,但是一直在監(jiān)控學校數(shù)據(jù)庫,三個月前,她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其實是監(jiān)守自盜之徒。
“不僅如此,他們已經(jīng)被暗網(wǎng)直播盯上了,夫人剛才調(diào)到的那個畫面現(xiàn)在在直播投票要不要銷毀。”卜偵探補充道,“也許上次那個殺手組織還沒有完全落網(wǎng)?!?p> “就這幾個字,能看出什么?銷毀有什么意義?”方逸哲不理解他們的樂趣在哪里。
卜偵探一臉你還年輕的表情,解釋道:“為了釣大魚而已,想銷毀的人發(fā)現(xiàn)失去主動權,慌張之下,會花大價錢的?!?p> 蘇沁冉還是更在意能否把這些人繩之以法,問:“師父,你在哪里聽到的?”
“剛才我出來的時候聽到兩個人對話,一個胖老頭符合你的描述,另一個很年輕,應該不是你說的中年人。”談郁琛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有點后怕,萬一被發(fā)現(xiàn)……
這時方逸哲的手機響了,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他默默打開免提,給眾人打了噤聲的手勢,開始套磁。
“余教授,這么晚了,什么事?!?p> 這個余教授就是蘇沁冉所說的胖老頭。
“方博士,我想問問明天有個聚餐你來不來?”
“什么聚餐?你們院的好事還能輪到我?”方逸哲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個法醫(yī)跟計算機學院沒聚餐的關系。
“不是,就是我們一群老家伙合計了一下想給你們年輕人弄個平臺相個親什么的,這不一時疏忽把你忘了,所以趕緊來請一請?!?p> “我這工作,那個姑娘能想不開看上我?”方逸哲得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
此話一出,遲暄默默點頭,蘇沁冉情不自禁地親了他一口,讓方逸哲只能在心中罵出了臟話。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方博士可是青年才俊,我家丫頭就……你就說這面子你給不給吧?!?p>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余教授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方逸哲只能答應,切斷電話,談郁琛摸著酒杯說:“為了保險起見,我跟你一起去?!?p> “你離我遠點!”方逸哲是個渣男,所以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調(diào)查歸調(diào)查,填補空白歸填補空白。
“又不是你說了算的,腿在我身上。”
談郁琛一句話把方逸哲噎住了:“您隨意,您開心就好?!?p> 于是,五人分頭行動,方逸哲和談郁琛去試探余教授,卜偵探和遲暄繼續(xù)關注跳樓事件和直播。
第二天,遲暄跟蘇沁冉在搬到了兩人的小屋里,其實這房子比蘇沁冉當初收留遲暄的房子寬敞很多了。
遲暄抱著蘇沁冉在隨處都能躺的主臥倒下,但是被蘇沁冉推開了:“不行,我肺炎還沒好。”
“就親親,為夫向來說話算術的。”遲暄再次撲上去。
就當他軟磨硬泡即將得逞的時候,手機響了,自從結婚以后,遲暄自己接電話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
“先生,我查到一件事,跳樓的女孩是上次那個因神經(jīng)毒素而死的男性嫌疑人家的養(yǎng)女,后來被趕出來,需要跟進他們家嗎?”嚴秘書問。
“跟著吧。”
遲暄說完就掛了電話,也不鬧蘇沁冉了,抱著她。說:“冉冉,你那個搶獎學金的同學好像牽涉了很多事?!?p> “他當初想殺我的時候好像說師父整了他之后他出國遇到了很多事,看來跟他有恩怨的不止我和小希。”蘇沁冉原本還有些覺得對不起他,但是現(xiàn)在覺得死有余辜。
“先等調(diào)查結果吧,跟我去見一個人?!边t暄看了看手機有點不情愿地說。
“誰呀?”蘇沁冉陷在軟軟的墊子里一點也不想動。
“祁易舒?!?p> “哎,你們認識?。俊?p> 蘇沁冉慢悠悠地爬起來跟上遲暄。
“他是星谷娛樂的老板,也是個編劇,AM算星谷的董事之一?!?p> “那他為什么要出來當主播?”蘇沁冉實在不理解這些有錢人的想法了。
“閑得慌?!边t暄冷漠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