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改變,讓我驚喜又無奈。
——程驛臻
大概是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原本閉著眼睛的院長代涵已經(jīng)醒來,惺忪著雙眼,看來是累極了,見到耿霜之后一時間有些失神。
大概半分鐘,院長才開口說:“小云朵這一次病得挺嚴(yán)重的,身邊不敢離人?!毕肓艘粫?,看了耿霜的神色繼續(xù)說,“我前段時間看見網(wǎng)上的消息了,你沒什么事吧?!贝蟾攀桥滤橐猓洪L的聲音低了許多。
耿霜聳聳肩示意她沒什么事,想起陸少白說的代涵要辭職了,心下詫異,“你怎么突然要辭職了?”
代涵低垂著眉眼,淡淡地說:“以后都不會來了,現(xiàn)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云朵,但是我卻沒有辦法了,我們要遷到國外去了,不知道下一次回來是什么時候?!?p> 不管是什么原因,耿霜還是只說了一句,“一路平安,我看見你打的電話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代涵點點頭,耿霜是個聰明人,她直接開門見山,“小云朵我沒辦法帶走,但是小云朵的性格有些孤僻,怕生,我想著她和你感情還算好,希望你有空的時候來看看她?!?p> 床上的小云朵像是感受到什么,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懵懵懂懂的望著面前的兩個人,大概是病了的緣故,小臉蒼白得緊。
耿霜不忍心,伸出手撫著她的臉頰,“我自然會的,小云朵是個好孩子,她會理解你的。你的朋友也會感謝你的,這些年來,小云朵有你的照顧,很好?!?p> 看樣子,代涵大概是等這一次小云朵身體好以后就立刻動身,從她的言語中,她也可以聽出來,她是爭取的時間留下來的,就是放不下她。但是人的難處有許多,代涵她肯定是想帶著小云朵的,奈何世界上總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她們在房間里逗了小云朵一會兒,忽然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轉(zhuǎn)眼,陸少白提著一大堆東西站在門口,看見耿霜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
把東西放在床邊,拿出手機放著音樂,小云朵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你怎么來了?”耿霜問。
“我怎么能不來呢,”他看著床上的小云朵,“小云朵看見我病情定會回復(fù)大半的,不信我們打個賭?”
代涵沒再多說什么,走出了門外。
代涵離開后,陸少白收起那副笑嘻嘻的臉,“孟傾傾去找你了是不是?”
“你認識她?”說到一半,感覺話不對,認識孟傾傾的人多了去了,她接著補了一句,“你跟她很熟?”
“我過來的時候,路過繽火咖啡館,正看見她上了車,我想起你在電話里跟我說的話,大概她是去找你了。”
耿霜輕笑,”怎么?向我打聽她的消息?可是我跟她也不熟,可能幫不了你多少。”再怎么說,孟傾傾的人氣還是很旺的,即使她以后退出了娛樂圈,但是至少她在這個圈子是真真實實的輝煌過的,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shù)。
陸少白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般,抿著唇又把心下的情緒壓下去,盡量平穩(wěn)的說,“我陸小爺是那種人嗎?我可不是見色起意之人。關(guān)鍵時候,我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p> 陸少白和耿霜認識的時間都不算久,他能這樣說,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她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感動的,不過,她和孟傾傾之間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鬧到人人都知道吧。
哦,她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出現(xiàn)的她被黑的事情,當(dāng)時網(wǎng)上罵聲一片,耿霜并不占優(yōu)勢。
果然,陸少白下一秒就說:“女人之間的斗爭嘛,孟傾傾這樣的女人無非是在娛樂圈摸爬打滾,樹大招風(fēng),她想找一個靠得住的靠山罷了,這次,她明顯就是為了程驛臻來的,她把你當(dāng)成了她的情敵?!?p> 不過,這些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看透,所謂網(wǎng)絡(luò)噴子,鍵盤俠,也正是不了解這些。
“沒想到你想得還挺通透的?!?p> 陸少白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頑劣,這個人一旦相處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他其實充滿正義感,偶爾還會有點小童心,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并不含糊。
幾天后,代涵辭職,舉家遷往國外,樂樂福利院換了一個院長,好在這里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還是原來那些,沒什么大的變化,耿霜來看小云朵的時候也方便了許多,代涵會來電話,問起她的近況,不久后,耿霜得知,代涵已經(jīng)懷有身孕,在家中養(yǎng)胎。
而程驛臻因為工作出差,她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臘月,寒冬初雪,世界寒涼的日子。
耿霜剛從院子里出去,手還停留在戴圍巾的動作上,一開門,就看見站在滿樹白雪下的程驛臻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圍巾矗立。
程驛臻也顯然看見了她,幾周不見,她好像又有變化了,衣服穿得厚了,全身被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小半張臉。
他徐徐露出一個微笑,耿霜站在原地不動,程驛臻在滿樹白雪下看著溫柔至極,她緩步過去,盡量讓語氣變得輕快又自然:“你什么時候回的?站在這兒多久了?為什么不敲門?不打電話?”
最開始她還控制著速度,像是每一個問題之間都有空隙,體貼的讓程驛臻回答,可他剛打算張嘴,就發(fā)現(xiàn)問題一個接一個,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又好像不那么重要了。
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他總覺得耿霜變了,相比以前。讓他驚喜又無奈。
耿霜知道自己問得極了,最后咯咯地笑起來。
程驛臻離她近些,耐心地一個個回答她的問題,”剛到,不久,準(zhǔn)備敲門,想嚇嚇你?!?p> “我膽子可是很大的,你看你不是也沒把我嚇著?”
之后,耿霜帶他進去,唐金珍高興極了,非要他留下來吃飯,不過,程驛臻倒是滿懷歉意地說晚上約了人,非去不可,唐金珍也就沒再強留。
程驛臻告訴耿霜,晚上的飯局,她也要去,耿霜正詫異呢,什么飯局,她還要去了?按著時間來算,這段日子大家都已經(jīng)放假回家準(zhǔn)備歡歡喜喜過年了。
晚上六點到的時候,她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屋子的人,許多多,許誠,袁梓孟,劉興雨,吳申,沈夜,小云朵,陸少白......
就在她一臉詫異,要問發(fā)生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的時候,卻見到一直在許誠身后蹲著的......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