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霜半個脖子都縮在圍巾里,她本就披著頭發(fā),一雙眼怔愣的看著他,“你喝醉了。”
程驛臻揉她的臉,無奈的嘆口氣,笑:“我沒那么容易醉?!惫⑺獩]說話,似乎是在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程驛臻聲音軟下來,“我是怕你覺得突然,會拒絕我。”
耿霜輕輕笑出聲,捏住他的手。
很多次,很多次,耿霜想過,這么多年,他們走得并不容易,耿霜過得也并不容易,但是她無論發(fā)生什么,在她身邊的永遠是他,能夠輕輕勾起她的心的也是他,良久,她點點頭,笑得肆意。
耿霜在外面呆了許久,回家的路上覺得膽戰(zhàn)心驚,一臉不在狀態(tài)的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奶奶和李秀正在院子里望著,一見她進來,眼睛就不移開了,尤其是奶奶,滿臉都是笑,一臉欣慰。
耿霜心里已經(jīng)猜到七八分,正尋思著怎么跟奶奶講這件事,突然聽到奶奶說:“夜深了,趕緊回來睡覺吧?!惫⑺先ィ郧傻恼驹谀棠躺韨?cè)。奶奶把她往房里拉,又要幫她關(guān)門,就要關(guān)上的時候,奶奶望著門縫里的耿霜,“我這下就放心了?!?p> 耿霜鼻子有些酸,還沒說出話,奶奶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奶奶把外面一并搭頭搭腦往里面嘆的李秀叫回房里,李秀也不好硬闖,低著頭就進了房間。
晚間,耿霜洗了個澡換了睡衣出來,突然瞥見窗邊有一個人影,她一眼就看出來是李秀。
李秀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似乎幽怨地看著她,“霜霜?!?p> 耿霜沒答話,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什么事?”
李秀躡著腳走到她跟前,打量耿霜的神色沒什么不妥,拍她的肩,“霜霜媽媽給你說點事?!?p> 耿霜正好側(cè)身去找吹風(fēng)機,躲開了她的手,聽到她的聲音,張了張唇:“什么事?你說吧?!?p> 她把吹風(fēng)機的插頭插上開始吹頭發(fā),李秀心里又氣又惱,收回手,又攆到耿霜跟前。
“霜霜,剛剛那男的誰啊?”
“哪個男的?”耿霜漫不經(jīng)心。
李秀面上不好看,這個死丫頭難道是懷疑了?還跟她裝蒜?但她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好繼續(xù)好聲好氣地說:“就是剛才在外面拉你手的男的,我都看見了?!?p> “哦,”耿霜聳聳肩,“我男朋友?!?p> 李秀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的說出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耿霜,”她直接叫了她的全名。
她還有什么話想說,耿霜又側(cè)身離開,走到床邊,扭頭沖她一笑,“您身體不好,早些睡吧?!?p> 李秀:“你!”李秀是個暴脾氣,一時沒忍住,突然見自己失了態(tài),就趕緊笑道:“好好好?!?p> 耿霜直接鉆上床,蓋上被子,只露出個頭,“媽咪,記得把門給我?guī)希x謝。”說完,她都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李秀原本還在氣頭上,慢慢往門邊挪,突然聽見耿霜叫她媽咪,滿心都是歡喜,這個臭丫頭叫她媽了!這下好辦了,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既然都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媽了,應(yīng)該會聽,破壞他們倆個只是遲早的事。
李秀正要帶上門出去,耿霜不知何時下了床,走到門框邊,笑得漂亮,“哦,剛剛那個男的現(xiàn)在是我老公了,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李秀沖門內(nèi)喊:“不可能!”
耿霜沒理會,關(guān)上門就躺倒在床上,心情肆意。
李秀氣得牙齒發(fā)抖,不可能!她的一百萬!她的發(fā)財夢!這死丫頭害得自己的樣子都變了,她一定不能失??!
第二天一早,耿霜一出門,遠處停了一輛車,程驛臻搖下車窗,探出頭,小問:“有出好戲看不看?”
耿霜現(xiàn)在看到他臉上還有些發(fā)燒,有些奇怪的溫度,心噗通噗通的跳起來,她佯裝鎮(zhèn)定,朝他過去,笑著點點頭,問他什么好戲,程驛臻不說,她怎么磨他也不說。
“到底還要多久?”耿霜今天有些急躁,主要是車內(nèi)太安靜,就他們兩個人,耿霜心里異常的緊張。
程驛臻從后視鏡看見她耳垂上的耳釘,挑眉,“你今天的耳釘好看。”
耿霜更不自在了,“你別看著我。好好開車?!?p> 程驛臻低笑,他很少看見她害羞的樣子,忍不住想要逗她,他何嘗不緊張,不過在她面前他總要顯得大方一點,不然兩個人這么拘束,倒是奇奇怪怪的。
路過民政局,程驛臻不經(jīng)意往那邊瞥了一眼,紅燈,他停下車。
車撐在車窗上,靠在下巴上,他漫不經(jīng)心:“我們找個時間把證領(lǐng)了吧,”他哪是不緊張,后面的話他說得有些慢,“證領(lǐng)了......我們就辦婚禮?!?p> 耿霜心里咯噔一聲,捏著包都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汗,她給自己扇風(fēng),“好熱啊,開下窗吧。”
窗外,白雪未融,街上人們厚衣依舊,分明是撒謊。
程驛臻本來也挺緊張,看到她的樣子就笑了,綠燈亮起來,他繼續(xù)開車,緩和氣氛,“是我沒考慮好,我應(yīng)該先求婚的?!?p> 耿霜捏著包的手松了松,不那么緊張了,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了,她其實已經(jīng)變了很多,這樣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不同,但是她覺得表現(xiàn)得太緊張反而太過小家子氣,干脆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隨你。”
......
程氏集團。
程驛臻停下車,耿霜還在睡覺,他輕輕捏她的臉,她的臉上沒有那種胭脂俗粉的氣息,捏著軟軟的,程驛臻眉眼放松,耿霜微微皺眉,醒了就覺得臉上有東西,等她反應(yīng)過來是他的手,程驛臻已經(jīng)先一步推開車門下車了,又繞到她旁邊給她開門。
耿霜睡了一覺,現(xiàn)在才清醒過來,直到站到路面上,才發(fā)現(xiàn)他帶她來的是程氏集團,“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進去就知道了?!?p> 程驛臻和耿霜的出現(xiàn)無疑是一個大料,整個大廳里的記者閃光燈一直在閃,對著兩個人照個不停,耿霜習(xí)慣了,倒是沒怎么樣,突然瞥見大廳角落里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