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我一直在說師兄的事,你可能覺得我剛才的舉動有些小題大做了,先別急,你聽我說完”
見秦司墨一臉平靜,青山老人以為他不耐煩了
“師父得知師兄的天賦之后,并沒有多么震驚,似乎早就知道這么一天會到來,那一天,師父把師兄叫到房里,兩個人一整天都沒有出來,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青山老人又抬眼看了看秦司墨
“那天之后,一切又如常,師兄除了后來出主意將藥閣建在獅虎山上之外,此后便再也沒有去過那里”
秦司墨眉頭蹙地更緊了,“青老,您說了那么多,到底與本王有何關(guān)系?”
青山老人不理他,又繼續(xù)開口“再后來,師父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每日只能躺在床上,我和師兄都清楚,師父大限已去,怕是時日不多了”提到師父,青山老人的聲音哽咽起來,難掩悲傷之色
“師父不久果真去了,我和師兄兩人留在山上,繼續(xù)守著青山,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師兄收到一封信就走了”
“我說老頭,你到底要說什么,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到正題上,你跟我們講故事呢,抱歉,我們可沒興趣聽”林歌兒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師兄走后,我自己一人覺得無聊,常常到師父的房里轉(zhuǎn)轉(zhuǎn),有天我無意中在師父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雖然已經(jīng)殘破不堪,但還是能看出信的內(nèi)容”
“那信是關(guān)于本王的?”秦司墨料到了什么
“正是,信里的內(nèi)容正好能解答你會控獸的天賦,只是……”
青山老人停住不說了,“司墨,你跟我仔細(xì)講講當(dāng)時你進(jìn)山林的時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司墨點了點頭“當(dāng)時本王一進(jìn)山林……”
秦司墨開始說起馴獸的細(xì)節(jié),他一進(jìn)入山林以后,就有幾只獅子圍了上來,秦司墨二話不說,果斷出手,殺死了它們,但處理一波,第二波馬上又涌上來,秦司墨再厲害也禁不止這樣的車輪戰(zhàn),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些野獸似乎并沒有惡意,它們雖然圍上來,但都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為了臣服
秦司墨很奇怪,他的心里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驅(qū)使著他與面前的野獸親近,于是他嘗試著放下手中的劍,伸手去摸其中一頭獅子
當(dāng)秦司墨的手剛觸碰到獅子的頭時,那獅子立馬就溫順了起來,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撫摸,秦司墨也有一種對野獸天然的親近和熟悉感,貌似他本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后來秦司墨和這些野獸們混熟,已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秦司墨和這些野獸相處的很愉快,那種愉快和跟林歌兒在一起時完全不一樣,他仿佛就是這群野獸中的一員
秦司墨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此行是要干什么了,直到林歌兒的聲音由遠(yuǎn)處傳來,秦司墨才想起來取藥
說到林歌兒的喊聲,秦司墨微微瞇了瞇眼睛,危險的看向林歌兒,敢找其他男人,敢給他戴綠帽子,林歌兒是活的不耐煩了嗎,秦司墨瞪向林歌兒,而后者的臉比他還難看,這讓秦司墨猛的一怔
“靠,秦司墨你好本事啊,我們在外面擔(dān)驚受怕得不得了,你還想著跟野獸們調(diào)情,我要是不喊你,你是不是還要待在里面跟老虎獅子們過下去,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林歌兒現(xiàn)在是氣不打一出來,合著她都白但心了,媽蛋,早知道他在林子里過得那么舒服,她就應(yīng)該在他進(jìn)了山林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秦司墨有些心虛,什么叫調(diào)情,這女人,會用詞嗎,但現(xiàn)在反駁林歌兒確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他摸了摸鼻子,看向青山老人,自以為很巧妙的轉(zhuǎn)移話題“青老發(fā)現(xiàn)的那封信中說了什么?”
林歌兒冷笑一聲,果然,這家伙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還是那么的……讓人不敢恭維,秦司墨自然聽到了林歌兒的冷笑,只是沒有理會
“唉!”青山老人嘆了口氣,“那封信是師兄的父母寄給師父的,信上說控獸術(shù)是師兄家族中特有的本領(lǐng),只有本族的人才有這樣的能力,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一般的人無論是再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的,師兄的父母說族中有一些事情等著她們處理,事畢,他們一定會接師兄回去”
秦司墨聞言,臉色一變,雖然青山老人的話沒有說完,但他還是聽出來里面的深意,饒是他再怎么處變不驚,此刻也有些感到震撼
青山老人什么意思?他會控獸術(shù),能與百獸親近,確實是天賦,但這本不應(yīng)該屬于他啊,難道……
在場的人都不是笨蛋,青山老人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眾人也都能理解了為什么他之前一看到秦司墨會控獸就一副驚恐害怕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秦司墨不是王爺,或者說他跟皇室沒有關(guān)系,而應(yīng)該是你師兄族里的人?”林歌兒話畢,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們也都有了這個猜想,擔(dān)當(dāng)林歌兒突然說出來時,他們還是被震撼到了
秦司墨忽然有些恍惚,他是誰?他叫了二十年的父皇母后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他待了二十年的京城有可能不是他的家,如果是真的,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秦司墨此時沒有一點頭緒
氣氛一時有些低沉,坐在院子里的四個人皆沉默著,就連一向鬧騰的林歌兒也難得安靜下來,她有些后悔說出那句話
終于,林歌兒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了,她一拍桌子吼道“你們這是干嘛啊,老頭,這不過就是你的猜測而已,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你們干嘛都擺出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啊”
青山老人聞言,看了看她,又低下了頭
秦司墨卻沒有動,他知道,雖然這只是懷疑,但十有八九是真的,因為他聽母后說過,在他還是嬰兒時期,曾被一個宮女設(shè)計送出了宮,后來查明是宮中的一位妃子因嫉妒他的母后就收買了母后身邊的一個宮女,把他送出宮準(zhǔn)備殺死,但事情敗露,宮女被抓,而他也在宮外被找到了,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嬰兒的樣子都差不多,加上他被找回來時,先帝正病重,先帝的兒子又多,所以也沒有人在意這個秦司墨是不是被送出宮的那個
秦司墨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那幾天,那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歌兒見秦司墨眉頭緊蹙,有些擔(dān)心,她拉了拉秦司墨的衣袖“你沒事吧?這都是小事,像你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被打擊到吧”林歌兒盡量用輕松點的語氣說話
秦司墨在觸及到林歌兒擔(dān)心的眼神時,心中一暖,是啊,這些都是小事,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他現(xiàn)在有了自己勢力,也有能力保護(hù)自己和他要保護(hù)的人,所以未來怎么樣,真沒什么好怕的,至少他不是一個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