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并不長的過道,通往診療室和藥房以及地下一層。前面是診療室,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其中左邊的門是通往地下一層的門,右邊則是藥房。
讓我疑惑的是醫(yī)院的急診室為什么會建立在地下一層,一般的急診室為了方便搶救病人都會建立在最方便快捷的地方,也就是一樓。
“等等,我找一找鑰匙?!彼贸鲆淮€匙,走到左邊這扇門前。
“好了?!币辽忀p笑一聲,“這把鑰匙收好,千萬別弄丟了。”
她把鑰匙串收去,又把門鎖上的鑰匙拔出來遞給我,我接過鑰匙,和她走進門內(nèi)。
“您也是剛來醫(yī)院嗎?”我不解的問。
“嗯,通常我會提前半個小時來醫(yī)院。”她微笑回答我。
她把門關上,我跟在伊蓮身后,門后是一塊平臺,平臺下是長長的樓梯一直向下,看不見盡頭,四壁是潔白的石磚。
這里的空間倒是意外的寬大,大約寬四米,長三米,讓我有些意外。
天花板上的老舊燈泡一閃一閃的,平均維持在兩秒左右亮一次,燈光一閃,我扭頭看了一眼伊蓮,她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小姐,醫(yī)院的地下一共有多少層?”我問。
“你問這個干什么?”
“只是了解一下情況,這樣以后也知道醫(yī)院那些地方是我該去的?!?p> “嗯?!彼Я艘幌伦齑?,“醫(yī)院的一樓是診療室,二樓是內(nèi)科,三樓是外科。
而地下一層是急救中心,二層是辦公層,三層則是雜物間和停尸房。
要記住,去三層要經(jīng)過院長或者副院長的允許?!?p> “小姐,您在這里工作了多長時間了?”
“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p> “真看不出小姐您這么年輕美麗,卻已經(jīng)在這么陰暗的地方工作一年了,不考慮申請調(diào)換成白天上班嗎?”
“噗嗤,我習慣了?!彼{(diào)侃我:“難道是澤恩先生您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工作嗎?還有,叫我伊蓮就好了?!?p> “只是沒想到小姐您這么富有魅力的少女不會在下午去參加少女們的茶話會。”我訕笑一聲。
“叫我伊蓮就好了,有那種過家家的時間,還不如多救幾個人。”她看上去和我聊的很開心。
“您很善良?!蔽夜ЬS一句。
這條階梯也快要走到盡頭,我已經(jīng)能看見下面的光了,她突然停下,對著右邊的墻又拿出那串鑰匙。
我借著亮起的燈光好奇的看向墻面,那里有一扇黑色的鐵門,簡直和墻面融為一體,無法分辨。
鐵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狹窄的過道出現(xiàn),她并未走進去,而是將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扔進去,又把門關上。
“我們走吧,先生您很有智慧,我是說……我很喜歡和您這樣的人交往?!彼⑿χf。
“小姐,我也是?!蔽彝瑯訋卮?。
“都說了叫我伊蓮就好了,我們繼續(xù)走吧,下面就是一層大廳了。”她抿嘴一笑,卻讓我感到了一些不安。
她表現(xiàn)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青澀的小姑娘,而像是一位將一切都把控在手中的智者。
“伊蓮小姐,您今天是坐馬車來的嗎?”我問。
“沒坐,先生?!?p> “您真是一位勤儉持家的好女孩?!蔽以掍h一轉,“我深深為自己感到高興,能認識一位這樣美麗的少女。”
“那么,我到底是女孩還是少女?”她俏皮可愛的用手點了點我的臉,打趣說。
“……都是?!蔽矣行o措。
突然被觸碰,我的臉有些僵,不動聲色的把臉移開,我重新笑起來,回答了她的問題。
“哈哈哈哈。”兩人同時笑了出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可我卻感到了深深的凝重。
如果沒有記錯,她上午穿的高跟鞋和現(xiàn)在這雙鞋一模一樣,而這雙鞋卻光潔如新,上午的那雙鞋卻因為追趕小偷而沾染了灰塵。
她說她是剛剛到達醫(yī)院的,每天會提前半小時來醫(yī)院,可我明明記得半小時前天空還下著小雨,地上是有水漬的。
她沒有坐馬車,按理說鞋應該會臟掉,肯尼和我說過,這家醫(yī)院可沒有什么休息的地方,也就是說她剛才大概率在撒謊。
而撒謊一定是為了掩蓋某個動機。
或許我可以抽空問問前臺的那位女士伊蓮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這里……
……
利茲尼中心醫(yī)院地下一層急救室。
從樓梯上走下來,這是一間正方形的大房間,里面除了一張長桌和四張椅子外什么都沒有,顯得十分寬敞。
墻壁上糊著雪白的墻紙,正對著樓梯口的是一個石磚搭制的簡單壁爐,地板則是白色仿大理石,爐臺上還立著許多根紅蠟。
讓我感到困惑的是壁爐里已經(jīng)燃起了火,如果說這里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的話,那么火又是誰點燃的?
她之前就一直待在這里嗎?
而且這個地方應該還有其他的通風口,否則應該不會允許在這種環(huán)境燃燒火焰,而最明顯的,便是左邊一扇鐵柵欄門哪里的煙霧最多。
如果沒錯,左邊的鐵柵欄門的門內(nèi)就有通風口。
屋子里一共有三扇門,分別是左右各一扇,壁爐旁一扇,而右邊的那扇門也是通往手術室的門。
她戴上聽診器后便坐下來,背靠椅子,看上去有些懶惰的樣子。我也放下了黑色皮箱坐下來,那里面是我常用的一些工具。
“你有過主刀經(jīng)驗嗎?”她突然問。
“還沒有,不過在可以嘗試一下,之前都有練習。”我一笑置之,“話說如果沒有人來的話,晚上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嗎?”
“嗯,是的。”她正思考著,“我爭取讓你嘗試一下吧,如果可以,我可以去院長哪里申請一具比較完好的尸體。”
“謝謝?!蔽蚁渤鐾狻?p> 其實我在學校里練習的時候,也沒有太多機會能親手解剖人的身體,畢竟人們多數(shù)信奉入土為安,所以大體老師的數(shù)量并不多。
兩人聊著天,很快,時間就到達了凌晨三點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