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確認(rèn)過眼神
張寧長相俊朗,穿上飛魚服,系上御賜金腰帶后,更是一身貴氣,讓人不敢逼視。
馬車在安定郡主府門前停下,張寧下車,來到門前,對打盹的老仆道:“麻煩老伯通報一聲,就說張寧求見?!?p> 來人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像鍍一層金光,不,像神仙。老仆被刺得睜不開眼,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不過他聽清“張寧”兩字,于是道:“公子稍待,老奴這就進(jìn)去稟報?!?p> “多謝?!睆垖幙蜌獾煤?。
悠悠聽說張寧來了,沉默一息,道:“請他進(jìn)來。”
皇帝有話在先,悠悠怎會不見?張寧一點(diǎn)不意外,被引到位于郡主府東南角那座院子的花廳,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上了茶。
待小丫頭退下,他取出匣子里的玉佩戴上。
花廳墻上掛一幅吳道子畫的如來,畫中的如來,寶相莊嚴(yán),讓人忍不住想頂禮膜拜。張寧慶幸,好在他不是佛教徒。
他雙手負(fù)在背后,退后幾步,以便更好地欣賞畫作,同時不明白,悠悠為什么要在花廳掛一幅這樣的畫,有什么深意?
悠悠在門口看到的是俊朗少年認(rèn)真觀摩佛像的一幕,不禁道:“你信佛?”
佛教自漢朝傳入至今,經(jīng)過千余年的發(fā)展,信佛極多,所以悠悠有此一問。
“不是?!睆垖庌D(zhuǎn)身面向她,頗為自得道:“我已經(jīng)是錦衣衛(wèi)總旗了?!鄙砩系娘w魚服就是證明。并不是進(jìn)錦衣衛(wèi)就有資格穿飛魚服,只有從七品以上的小旗才能穿。
“恭喜。什么時候進(jìn)宮當(dāng)值?”悠悠說著邁步入內(nèi),在官帽椅上坐了,同時伸手做請。
張寧在另一張官帽椅坐了,道:“后天?!?p> “你沒有必要遵守三年之期?!庇朴戚p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我代父王盡孝,陪她最后一程,她百年之后,我就回去了。”
你是說我什么都不用做,待她老人家壽終正寢,我們就能成親?張寧自以為明白悠悠的意思,心頭歡喜,道:“萬一太皇太后駕鶴西去前為你定下親事呢?我們賭不起?!?p> 我們賭不起?誰跟你是我們??!悠悠俏臉微紅,道:“張公子,我想你認(rèn)錯人了。我來京城之前,從不曾見過你?!?p> 那天張寧說的話,就是給她這種感覺。她一直想澄清,只是不得其便。
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張寧只覺渾身冰涼。很快,他道:“悠悠,你是在試探我么?”
因?yàn)榇┰轿灏俣嗄陼r光,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他就是男朋友,才故意這么說的吧?
悠悠搖頭道:“不是。”
張寧的視線落在她放在官帽椅扶手的右手上,潔白的手背上,一顆小小的黑痣恍如雪中掉落一丁點(diǎn)芝麻,因?yàn)檫@一丁點(diǎn)芝麻,潔白的雪倍添風(fēng)韻。
悠悠感覺到他的視線,見他神色有異,以袖遮手。
“沒有認(rèn)錯,她在這個位置,有一顆一模一樣的小痣?!睆垖幘従彽?。
悠悠轉(zhuǎn)頭看他,臉上神色難明。
從她懂事起,她就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被濃霧遮住,看不清長相的少年不停叫她的名字,在她身邊打轉(zhuǎn)。無數(shù)次她想看清少年的長相,走到少年身邊,少年卻不見了。
難道他就是夢中的少年?
悠悠凝視他半晌,輕聲道:“張公子,你能起身讓我瞧瞧么?”
不要說起身,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去。張寧二話不說站了起來,道:“你要看什么?”
夢中的少年跟這位張公子差不多高,難道真的是前世曾經(jīng)見過?他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難道是天意?要不然為何她一直做這個夢?悠悠在心中比較良久,道:“張公子,請坐?!?p> 這就完了?張寧坐下,道:“你想起來了么?”
難道她穿越時出了問題,有些事情一時想不起來了?
悠悠搖頭,道:“你真的會想辦法得到侯爵么?”只有三年,來得及嗎?
“當(dāng)然。但凡有一絲希望,都應(yīng)該努力爭取。”張寧道:“悠悠,你是叫悠悠吧?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回家?!?p> 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再失去她。
“我小名悠悠,父王給我起名朱琳?!庇朴频?。
“那就對了,我們是前世的緣分?!睆垖幐吲d,呵呵笑了兩聲,道:“你等做我的新娘子好了?!?p> “什么跟什么嘛?!庇朴魄文樇t通通的,如天邊的紅霞,嗔怪道:“說什么瘋話。”
害羞就成。張寧心里樂開了花,道:“太皇太后要是為你說親,你別答應(yīng)。”想想現(xiàn)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又道:“告訴我,剩下的事由我來辦。”若真到那時候,說不得,只好極盡拆散之能事了。
悠悠極有神采的眼眸瞟了他一眼,輕輕點(diǎn)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啊。張寧心頭甜絲絲的,渾身的骨頭輕了二兩。過一會兒,估摸一刻鐘到,借口去茅廁,取下玉佩,再次回到花廳。
兩人談?wù)務(wù)f說,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眼看日已近午,悠悠道:“你回去吧?!?p> 不留我在這里用餐啊?張寧有點(diǎn)失望,轉(zhuǎn)念一想,對自己來說,她是老婆大人,對她來說,自己還陌生得很,要不是玉佩起了作用,不見得能這么快說服她。不,和她續(xù)前情。
約好過兩天去潭拓寺后,張寧告辭離去。
他在馬車?yán)锖咧餍懈枨恼{(diào)子,想像和悠悠拜堂成親的情景,突然高高卷起竹簾兒的車窗閃過一張熟悉的臉。
“追上前面的馬車。”張寧道。
任高揚(yáng)鞭加快速度,幾息后追上前面的馬車。張寧喊:“顧淳,出來?!?p> 約好在東安門打架,他和劉念在東安門等一下午,怔是沒等到顧淳和薛翰。兩人找上門去,卻被門子攔住。
這口氣,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出了。
顧淳聽到聲音,腦袋探出車窗一看,是張寧,苦笑道:“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p> “我這么好騙嗎?”張寧不爽極了。
車?yán)镉痔匠鲆粡埬槪瑓s是下巴短且圓的薛朝翰,道:“我也是?!?p> “你們倆打我一人怎的?”張寧氣勢很足,道:“我怕了嗎?”

梁可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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