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著陳清開口道:“那你如何成了這副摸樣?可是與誰動手了?”
“回縣長的話,卑職無事。不過在路上摔了一下?!标惽鍧q紅了臉回道。
“來人,帶他去瞧瞧大夫?!蔽一仡^吩咐道。
“是?!笔匦l(wèi)走上前道。
陳清向我揖了揖,便同守衛(wèi)出去了。我又吩咐了人打包些飯菜送去陳清房中。
散席之后,我同高督辦在隊伍最后,溜達著往縣衙回。還未到門口,便瞧見一襲長衫立在那,銀白色的月光染了滿身,仿佛那下凡的謫仙人一般。
“照人?”我試探著喊道。
“縣長,明日便要出征,今日之事今日解決?!备叨睫k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明白,您先帶人進去吧?!蔽艺f完,便向陶秋實走去。
陶秋實瞧見我,臉上的笑便漾開了,開口道:“晏晏,你回來了?!?p> “照人,你怎么來了?”我笑道。
“聽師父說你上午去園子了,我想你了?!碧涨飳崝堖^我,將我藏在懷中。
我攬著他的腰,沒有開口。
“晏晏,你的頭發(fā)?”陶秋實問道。
“今兒下午剛剪的,可還好看?”我哽咽道。
“我家晏晏從來都是頂好看的。”陶秋實心疼的抱緊我。
“對了晏晏,”陶秋實放開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掛件,又道:“這是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護身符,你拿著。萬萬要平安回來才是?!?p> “照人,我會的。”我終于忍不住抽噎了起來。
陶秋實并未開口,只將我圈的緊緊的來安慰我。
與陶秋實告別后,我回到廂房,徹夜未眠。
次日,天邊剛泛了些肚白,我便起床梳洗,簡單歸置了行李之后便出門了。將人馬糧草很快清點完畢,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平樂縣去。
日夜兼程走了兩日,終于在快晌午時到了平樂縣外。高督辦同幾位參領先帶人在距城門兩里外的隱蔽位置安營扎寨,我則帶其余人在顯眼處安營,并將一部分糧草軍火放在顯眼處,其余的則放在隱蔽處。
“縣長,我都安排好了。您可先用些飯嗎?”高督辦來到帳外道。
“您進來吧?!蔽疫吺帐靶欣钸呎f道。
“縣長,依您看我們何時動手最好?”高督辦低聲道。
“派去城內的探子可回來了嗎?”我問道。
“還未回,您的意思是?”高督辦道。
“且等他回來再做定奪。”我想了想又道:“先吩咐伙夫將大伙的飯食做出來,用了飯再說?!?p> “是。”高督辦說完便退了出去。
幸好,高督辦一直對我極其信任,我才能放心施展拳腳,無后顧之憂。
方才將飯食擺上桌,外面便有人通報說,我們派去城中的探子便回來了。
“縣長。”那人進來向我抱了抱拳道。
“起來吧?!蔽乙髁丝诓?,接著道:“可有收獲?”
“與縣長所料一致。城中之人均傳言縣長一介女流之輩,即便攻進去,也并不需憂心。城中達官貴胄紙醉金迷,百姓卻多流離失所?!蹦侨嘶氐馈?p> “可有何異樣嗎?”我問道。
“回縣長,并無異樣。”那人抱拳道。
“好,你回去吧。”我說完,便拿起筷子來用飯。
午夜剛過,我便帶著高督辦及大部分人馬向城中攻去。
“咚!咚!”兩記悶響,我的人便將城門砸了開來。守門侍衛(wèi)只是被我們打暈,并未要他們的命。緊接著便傳來三聲槍響,像是高臺崗亭給里面人的信號。
我?guī)讼蚱綐房h縣衙沖去,那幫子達官貴胄并不如我想的那般無用,很快集結了批人馬堵住我們的去路。
為首的人開口道:“呦!這位小娘子便是白縣長吧。?。抗??!彼磉叺碾S從便跟著笑了起來。
“你就是平樂縣縣長?”我笑道。
“你說你這嬌娘子做什么縣長呢,打打殺殺的。來我家給我做小妾如何?。俊边@縣長說的極為下賤。
“你這禿驢休要放肆!”我狠狠啐了一口,轉身道:“弟兄們,給我上!”
槍林彈雨之中,那縣長的槍便對準了我的胸口,馬上要射中我時,便聽高督辦高喊道:“小心?。 ?p> 我輕微一躲,那子彈便擦著我的胳膊飛了過去。原來,被搶打中是這樣疼。我雙眼一翻從馬上摔了下來,血流的怎的這樣多,怎么按都按不住。
他們稍費了些周折便將我們打得落花流水,高督辦帶著人逃回城外。
高督辦將我抬起放回帳中,隨從的大夫便立馬趕了過來替我包扎。
“縣長可有礙?”高督辦急道。
“縣長無礙,只是皮外傷。已然處理好了,您放心?!贝蠓蚧氐馈?p> “既無事為何還沒有醒來?”高督辦急道。
我聽著他們說話,費盡全身力氣將眼睛睜開,道:“叔叔,我無事?!?p> “孩子!”高督辦見我醒來,急道:“你怎么這樣傻!何苦傷了自己啊!你若有事,我有何顏面去見你父親母親啊?!?p> “您放心,我命硬?!蔽颐銖姅[出笑臉,又安慰道:“何況若我不傷,怎能引他們入局呢?!?p> “傻孩子?!备叨睫k替我倒著水。
“依您之見,我之前的計策,可否能成事?”我喉嚨干得很。
“縣長高瞻遠矚,必定能成?!备叨睫k笑著,將水碗遞到我嘴邊。
“多謝您,您今日也早些歇息吧。”我笑著接過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