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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鋒魔影錄

第六十一章 傳言

仙鋒魔影錄 銳意江湖 3049 2019-12-12 13:05:38

  “不得了,不得了!”

  許啊五一路鬼哭狼嚎跑進鳳來儀,沿街看客紛紛猜測他可能是家中起火。錢超頭一回見到如此不冷靜的大當家,趕忙端茶上前安撫。豈料他一把推開茶,激動萬分道:

  “前幾天南陽城鬧妖怪!”

  酒樓眾人一聽這話,紛紛圍攏上來問起細節(jié)。

  “我的大伯的小妾的二姨的親閨女就住南陽城,她說的可真切啦!說那妖怪有水缸那么大,火紅的一個大腦袋沒身子,腦袋上生眼耳口鼻,黑氣縈繞,飛來飛去,吸人精血?!?p>  許啊五連說帶比劃,仿佛親見。眾人聽罷,不由驚嘆。

  角落的桌上,一人微微側(cè)過臉,掃一眼眉飛色舞的許啊五,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這家伙,還是老德行。”

  此人將茶錢丟到桌上,起身欲走。正在這時,就聽許啊五接著說道:

  “當日群妖圍城,景象可怖。眼看南陽城就要為妖物夷平,來了三位神仙…一男兩女…稍稍施了點神通,便退去妖怪。哦,對了,他們還煉制丹藥分發(fā)給中了妖毒的人,這等菩薩心腸…真是活神仙啊!”

  那人聽到這些,又重新坐下,尋思道:“既除妖又煉制丹藥,莫不是涵虛門人?”

  許啊五繼續(xù)說道:

  “三個神仙年紀輕輕,相貌驚艷,氣度不凡,修為更是了得。特別是那男神仙,聽我大伯的小妾的二姨的閨女說,當日他手持神兵,飛天遁地,和一個獅子頭的妖怪大戰(zhàn)了一天一夜,硬是把它殺退了。我大伯的小妾的二姨的親閨女當時就看上了他,想要上前問個名姓時,三位神仙早已不見蹤影。她只聽鎮(zhèn)南大將軍‘上仙’‘上仙’的叫,具體叫什么就無從知曉了。”

  眾人聽罷,無不稱贊道:“這等英雄氣節(jié),著實叫人佩服。連鎮(zhèn)南大將軍都以禮相待,想必確是了不得的神仙?!?p>  那人聽到“上仙”倆字時,渾身一震,起身撥開眾人,上前一把揪住許啊五,厲聲問道:“你說的話幾分真假?”

  許啊五看清來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大…大小姐,你這是鬧哪出?。俊?p>  揪人的“大小姐”正是彭揚!

  原來當日陳云徑離去后,沒多久莽三又借故思鄉(xiāng)病嚴重先回風(fēng)云鎮(zhèn),只剩她一人在花月山莊跟杜晚棠學(xué)習(xí)功法。

  轉(zhuǎn)眼數(shù)月過去,功法精進的同時,她越發(fā)覺得孤單,不免思念起風(fēng)云鎮(zhèn)的一草一木。杜晚棠瞧出她的心思,讓她將修行暫放一旁,回鄉(xiāng)探望一下父老鄉(xiāng)親。她心中本就向往,師父又發(fā)了話,當即恭敬地從命。

  寶貝女兒回家后,彭老爺子大為欣喜。她和陳云徑出走時,沒留半點兒消息,老爺子只道年輕人新潮,來個旅行婚事也說不定,是以沒有過于擔(dān)心。后來數(shù)月過去,始覺不對,到處差人打聽,全無結(jié)果。他這才慌了,想要找陳云徑親人問個究竟,偏生那陳云徑又是無父無母的野小子,問無可問。

  正在他萬念俱灰之時,女兒忽然回家。他只道女兒一別數(shù)月,吃苦受累怕是瘦了;卻不想女兒非但沒有瘦,精氣神都與往日大不相同。他不由喜出望外,聲淚俱下,早先想好的責(zé)罰之言一個字沒說出口,轉(zhuǎn)而好聲好氣問起女兒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彭揚將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如實相告。整個聆聽過程中,老爺子時而驚訝,時而大笑,時而擔(dān)心,時而嘆息。

  整場聽罷,他看著女兒,認真說道:“有空叫你師父來家里做客,我一定好生招待?!?p>  彭揚聽了暗自好笑,想杜晚棠是何等超凡脫俗之人,怎么可能來此做客?即便來了,也是為別的事情而來,不會為人間煙火五斗米。

  彭揚反問起陳云徑的消息,老爺子頗為詫異道:“那小子一直都沒回來過,難道他沒有聯(lián)絡(luò)過你?”

  彭揚搖頭黯然道:“花月山莊與世隔絕,少有外界消息。即便他有心聯(lián)系,怕也無人傳達?!?p>  老爺子沉默許久,緩緩道:“啊揚,你也大了,有些事情我這個當?shù)陌蠢聿辉摴?。但是眼見你這般失落,我又不得不說兩句。那姓陳的小子,他對你到底有沒有上心?他若是那種負心薄幸之人,始亂終棄,爹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我這就找衙門的朋友…”

  “爹!”彭揚打斷他道,“您就甭瞎操心了,我們好得很?!?p>  老爺子將信將疑道:“好得很?好得很連個消息都沒有嗎?”

  彭揚幽幽道:“他與人有約,一心想著拜入涵虛觀,歷盡曲折,無暇聯(lián)絡(luò),這種事情我是理解的。待他達成心愿,自會來找我?!?p>  老爺子本欲再說,見女兒神情有些不對,將后面的話全部咽回肚子里??傊畠夯貋肀闶亲詈?,其他的都不重要。

  彭揚嘴上肯定,心中并不踏實。這段時間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著回到風(fēng)云鎮(zhèn),重見老爺子的慈祥笑臉。等到真的回來了,見過了,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她想要的全部。沒有了陳云徑的身影,小鎮(zhèn)似乎都變得無趣起來。

  她不由托腮回想起二人共同經(jīng)歷的患難:石妖也好,惡狼也好,群仙宴也好…每次身處險境,陳云徑總會堅定不移地攔在身前,為自己擋下所有傷害。想到這里,一絲笑意從她嘴角油然生出,在臉上蔓延開來。

  “也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成功拜師?若是拜師成功,功法修行的如何了?比我高還是比我低?”

  帶著滿腦的疑問,彭揚重新融入小鎮(zhèn)生活。當日返鄉(xiāng)她曾問可以待多久,杜晚棠的回答是“待到你想回來為止”。如今真的歸來,往日生活的平庸和無趣也再度顯現(xiàn)出來。每天看著這群生于斯長于斯最后可能還要死于斯的人,一股說不清是輕視還是憐憫的情感在心頭漸漸滋生。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每天閑逛小鎮(zhèn),陳云徑昔日居住的草棚也去過好幾回,引得馬老頭一陣好奇。可不待老頭多問,她便施展洛神步法溜走。弄得老頭一度以為自己眼花,后來又堅定地認為草棚鬧鬼。

  這天彭揚百無聊賴,去鳳來儀喝茶,恰逢許啊五鬼喊,言談間提到的“上仙”,怎么聽怎么像陳云徑。畢竟當日在將軍府,夏元朗就是這么稱呼他的。彭揚想到這節(jié),哪還顧得什么大小姐儀態(tài)大當家尊嚴,當著一干喝茶群眾的面,揪住許啊五的衣領(lǐng)就要問個究竟。

  后者被她嚇到,當即一五一十說自己只是道聽途說,不曾親見。若是真假這種事共有十分,自己的話至多只能算五分。

  彭揚聽罷,松開他衣領(lǐng),悶悶不樂。這時旁邊一大嬸接口道:

  “南陽城鬧妖怪這事千真萬確,我親眼瞧見的!”

  彭揚聽了,一個箭步過去,又揪住大嬸衣袖,驚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先松手好不?”大嬸一面抽動衣袖一面說道,“這件衣服很貴的?!?p>  彭揚松了手,只聽大嬸繼續(xù)說道:“前幾天俺和俺家那人一起去南陽賣貨,誰知不趕巧,正遇到妖怪攻城。夏將軍親率部下,殺入妖陣。三位神仙從天而降,大顯神威。那時節(jié)天昏地暗,鬼哭神嚎,電閃雷鳴…”

  “夠了夠了?!迸頁P慌忙打斷,“那三個‘神仙’,你看的真切嗎?”

  大嬸搖頭又點頭,大家都被這舉動弄的懵懂,她自己解釋道:“三個神仙沒能都看清,只看清兩個。一個是年輕小伙,大約這么高,儀表堂堂。另一個是個姑娘,和大小姐一般身高,比大小姐還要俊俏幾分?!?p>  許啊五當即喝道:“好不曉事的愚婦!哪有比大小姐俊俏的姑娘!”

  彭揚見大嬸所比劃身高與陳云徑相符,越發(fā)覺得這個所謂的“上仙”便是他。想罷她又問大嬸:“你是在哪看到這兩個‘神仙’的?”

  大嬸生怕說錯話又被許啊五訓(xùn)斥,忐忑道:“在…在將軍府門前,二人降服妖怪后,又分發(fā)了一些丹藥,俺想著神仙發(fā)的丹藥必定是好東西,就過去要了一枚。男神仙親手發(fā)給俺的,這走近一看他,倒有幾分熟悉感,可能是他平易近人,才生此錯覺。女神仙就站他旁邊發(fā)藥,二人有說有笑,真是好一對神仙眷侶?!?p>  聽到這里,彭揚基本可以肯定“上仙”便是陳云徑,不然一個小鎮(zhèn)大嬸何來的熟悉感?她曾聽杜晚棠說過涵虛功法中包含煉丹之術(shù),看來他已經(jīng)拜師成功,學(xué)得本領(lǐng)。而他身旁那位比自己“還要俊俏幾分”的姑娘,應(yīng)該是涵虛同門;至于二人為什么“有說有笑”,又是如何“好一對神仙眷侶”模樣,卻猜不出來,也不愿猜。她只覺聽完這番描述后,滿腔欣喜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zhuǎn)眼被一股無名憤意取代。

  “這混蛋!”

  彭揚咒罵著丟下一干人等,咬牙切齒出了鳳來儀,施展起洛神步法,騰空直往南陽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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