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飛快的出手,一把抓住,看了一眼,低聲道:“謝謝您,我有機會一定還你一個更好的?!?p> 然后,一個干凈利落地轉身,往后走去。
美人兒卻是一怔,這么遠都能接住,身手該多好,才能接的這么完美,還好,剛才沒有過激舉動,不然,自己有得苦頭吃。
黑衣人往前走,美人兒稍微慢了半拍,跟著黑衣人的腳步前進,之所以有這樣的膽子,前面的那個年輕人,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面貌,身子有些單薄,卻給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越往前,燈光越亮,她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黑衣人不是穿著黑色的衣服,只不過是污垢油膩一層疊著一層,已看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應該是很久沒有洗了,所以給人的感覺,是黑色的。
“哎!什么人嗎?懶成這樣,也難怪跑出來打劫?!?p> 越走到有光的地方,黑衣人稍微拉低頭,突然眼前一黑,差點撞到前面站著沒動的年輕人,黑衣人抬頭,一怔,手中拿著的刀子倒是沒有條件反射的刺出去,反而倒退了兩步。
“你要干什么?”黑衣人緊緊的握著手機,驚恐的說道。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什么時候來的,擋住自己要干嘛,難道他看見自己打劫那位姑娘家了,他的身子有些單薄,個頭視乎比自己還矮那么幾公分,可是他的眼神,太他嘛的,鎮(zhèn)靜自若了,好像全然沒有看到自己手中拿著刀子,或是沒有把這把刀子當回事,放在眼里。
身后的美人兒停下腳步,笑出聲來,這句話自己剛才也說過,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轉的這么快,一會兒功夫就輪到黑衣人的身上。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哎!她也不容易,把手機還給她吧!”符去病沉聲道,語氣中卻是不容商量,只是低沉,略微有些沙啞,還帶著一股磁性。
美人兒呆呆的望著年輕人,怎么是他,自從醫(yī)院門口一別,再也沒有見到過他,許諾給他的報答,也成了空談,這么一見,喚起回憶,臉上不由爬上一層層羞紅。
“不行,我不給?!焙谝氯税咽謾C緊緊的攥在手上,仿佛抓住的是一顆救命的稻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揚手中的刀子,“你有錢嗎?有的話就借我點,我以后一定還你。”
“得,又是這一套?!弊T云霞暗自嘀咕道,只是不知道符去病對付這個黑衣人有幾成把握,看到他滿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她突然覺得符去病有些特別,與以往見到的那個他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是什么呢?哦!自信。
譚云霞沒有急著去找符去病相認,黑衣人手上有刀,要是知道自己跟他認識,會不會挾持她來威脅他,還是,等會,來個出其不意,一腿把黑衣人壓趴下。
符去病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很不喜歡使用暴力,繼續(xù)動之以口,“我身上也就幾十塊錢,這么點錢還不夠吃一餐好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p> 黑衣人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就想從符去病的身邊走過去,沒有想到,差點又撞到他身上,有些焦急的喊道,“讓路,要是不讓,我手中拿著的刀子可不長眼睛?!?p> “把手機還回去?!狈ゲ±淅涞溃Z氣變得有些冷峻。
“我不還,”黑衣人厲聲叫道:“滾開?!背值兜氖直勐晕⒂行╊澏叮囂街蚍ゲ〉氖直鄞倘?。
“小心!”譚云霞一聲驚呼,雙手一捂眼睛,轉瞬又松開,只是這片刻的功夫,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刀子竟然已經(jīng)落在了符去病的手中!
黑衣人嚇了一跳,速度賊馬也太快了吧!他也只是覺得手腕一麻,本來就握不太穩(wěn)的刀子已經(jīng)到了符去病的手中,知道遇到了高人,也就顧不上那把刀了,再見吧!刀兒,慌忙扭頭向譚云霞的方向沖了過來。
譚云霞嚇了一跳,怎么一回事,他怎么……?竟然忘記了躲閃,眼看他就要沖到身前了。
怎么一回事,我沖,沖?。◎嚾婚g覺得脖領子一緊,黑衣人雙腳騰空的被符去病拎了起來,臉上嚇的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譚云霞又是嚇了一跳,看著符去病只憑一只手就把黑衣人如同拎小雞般的拎了起來,實在比打劫的拿刀沖向她更讓她吃驚,他怎么能有這么大的勁?
黑衣人又驚又怕,知道這下真是遇到了高人,忍不住大叫道:“英雄饒命,我這么年輕,上有體弱多病的媽媽,下面……下面,哦!沒有了。”
譚云霞輕啐了一口,心中嘀咕道,“什么下面沒有了,難倒是太監(jiān)嗎?那真悲催?!?p> 符去病一聽黑衣人說的話,本來想在他腦袋上來一下,視線正好掃了譚云霞一眼,好像知道了她心中的疑問一樣,皺了下眉頭,問道,“你是太監(jiān)?”
黑衣人心中有些害怕,這個可萬萬不能撒謊的,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一怒之下,橫刀一割,自己的那個可就真的沒有了,慌忙搖頭,急急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還沒有老婆,當然孩子也就沒有了?!?p> 符去病一笑,把他放了下來,“我該為你高興,還是為你而羞愧,強盜做成你這樣,真是給強盜他祖宗長臉。”
看到眼前的這個小英雄并沒有替天行道的意思,黑衣人并沒有把他夾帶著嘲笑的語言帶心里去,而是慌忙搖手道,“英雄,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打劫的?!?p> “不是打劫的,”身后的譚云霞撇撇嘴插話道,“那你拿著刀子打算玩自殘呀!”
黑衣人苦著臉道,“英雄……”
符去病一見黑衣人這樣,一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你有什么為難的事情?”
黑衣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符去病一笑,解釋道,“她的手機值不了幾個錢,你就搶那么一個破爛玩意,而這么美的人兒,你卻不劫色,還想著有借有還,剛才刺向我的那一刀,不是胸口,而是手臂,還猶豫不決的,一看就知道,你只是想嚇嚇人,并非存心想傷人,我想你多半是第一次做這買賣,看你面色慌亂,手掌老繭不少,絕非好逸惡勞之輩,而且目光焦急,指定只要一萬,想必等著錢急用吧!”
譚云霞聽到劫財不劫色的時候,臉上微微一紅,心中卻是埋怨,打劫的說的你也信,那石頭都能開花了,只是聽下去,倒覺得符去病分析的并非沒有道理,又看到那人衣服滿是塵土,手上果真如符去病所說,一副民工的模樣,不由心中一動。
黑衣人一聽,眼淚差點流出來,“英雄你不知道呀!我這次出來也是逼不得已,我是這附近工地的民工,平時就是打打雜工,工資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昨天我媽突然肚子疼,上醫(yī)院一看,大夫說是胃炎引起的腸穿孔,急需手術?!?p> 譚云霞聽了眉頭一皺,心想你媽這病得的也怪,胃炎還能引出腸穿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