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撿起地上的黑刀,端詳了片刻說道:“王爺,此刀名為黑石刀,是用岷山上的黑石打造而成。”
“這姑娘是燕國人?”皇甫璟珹猜測道。
楊子修有意在燕國人的身份上做文章,置月詠青依于死地,看如今的情形,怕是不妥,此恨難消,來日方長,他定要月詠青依好看。
“蘇禾郡主,府上的秋菊可還開著?”皇甫璟玥淡然問道。
“開著,我……”
“本王想一個人去觀賞?!痹挳?,皇甫璟玥起身離開宴席,茶杯在離手后,碎成幾片。
“二皇兄,絕色佳人明日送到府上?!被矢ΝZ珹故意打趣道,也不知二皇兄為何如此不沾女色。
“不必了?!?p> “大夫,如何?”
“姑娘寒疾未愈,又受外傷,內(nèi)熱外感,導(dǎo)致脈相紊亂?!贝蠓驌u頭說道,“先吃幾副藥,倘若姑娘能醒便無大礙?!?p> “何時能醒?”
“老夫不知?!?p> 昏昏沉沉中,月詠青依做了一個冗長、又斷斷續(xù)續(xù)的夢。
“言兒,父皇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們的婚事,下月初八?!?p> “嗯?!毖詢簨尚叩狞c點頭,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眼前男子,她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等我?!被矢ΝZ琰將眼前的佳人擁入懷中,信誓旦旦的說道,“做我的王妃。”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p> “……”
在迎娶玉王妃前日,言府收到玉王退婚的消息,從玉王府回來后的言顏失魂落魄,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當(dāng)晚,她身披霞冠投河自盡,后來便出現(xiàn)了月歌。
“別跳,言顏,不可以跳。”月詠青依在夢中喊到,但她似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毅然決然的跳進河里,她為何要尋死,那位男子又是誰?
綠蘿熬好了藥,可是姑娘昏迷不醒,她無法喂姑娘喝下,世子臨走時又特意交代,姑娘要是有什么閃失,唯她是問,心急如焚的她,只能去找綠錦求助,綠錦服侍過姑娘,一定會有辦法。
綠蘿走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屋內(nèi),在床邊坐下,查看完傷口后,心中的石頭方才落地,兩個時辰前,她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抱著自己不肯撒手,現(xiàn)在,不僅受了傷,額頭還燙手,皇甫璟玥端起藥碗親自喂藥,綠錦一進屋,見到這副場景,立馬低頭跪下,正所謂非禮勿視。
“還有藥嗎?”皇甫璟玥口中還殘留有藥的苦味,他極少喝藥,好在月詠青依把藥都喝完了。
“回王爺?shù)脑?,還有?!?p> “拿來?!?p> “奴婢這就去拿。”
修長的手指在緋紅的臉頰上摩挲,回想起自己與月詠青依初次見面時的畫面,毫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輕笑,想到她身處世子府,而白蘇嵐對她又格外上心,皇甫璟玥不免有些不悅。
“王爺,這是月姑娘的藥。”
喂完藥后,皇甫璟玥便離開,臨走時問道:“你可看到什么?”
“奴婢什么都沒有看到。”
一天過去了,月詠青依還未醒來,綠錦不分晝夜的守在她床前,除了母親,便是月姑娘對她最好,經(jīng)過悉心的照料,月姑娘身體的溫度恢復(fù)正常,過不了多久,她應(yīng)該會醒來。
“月姑娘,您醒了?”
“綠錦?!痹略伹嘁腊l(fā)出微弱的聲音,她全身無力,虛弱到就連睜開眼睛也會消耗體力,“你的傷怎么樣?”
“奴婢很好,一點事都沒有?!本G錦跪在床前,感動的哭出了聲,“多謝月姑娘的救命之恩?!?p> “你怎么動不動就喜歡跪在地上,地涼起來吧,我想再睡一會兒,有人來看過我嗎?”
“只有世子來看過您?!?p> “嗯?!痹略伹嘁篱]上眼睛又睡著了,在心底的一處,她有小小的期許,皇甫璟玥要是能來看望自己就好了,不過,他竟說出與她不識的話來,想必他并未把自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