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詠青依正吃著陽春面,卻被突然造訪的皇甫璟瑤打斷。
“皇嫂?!被矢ΝZ瑤直接撲進月詠青依的懷中,哭訴道,“璟瑤不要嫁到燕國,那燕國太子驕橫跋扈,是個好色之徒。”
月詠青依口中的面條還未下肚,她不解的望向先生。
“聽聞燕王來了皇甫城?!?p> “他來干什么?”蛾眉倏然皺起,那只老狐貍,準沒好事兒。
“應是替太子殿下來求親的?!?p> 月詠青依瞅了一眼璟瑤,又看了一眼先生,見先生點頭,她便明白了。
“皇嫂,璟瑤不要嫁給燕國的太子,璟瑤不要?!被矢ΝZ玥哭的傷心,“皇兄不在府上,無人替璟瑤做主,璟瑤只能來找皇嫂了?!?p> “不想嫁給燕國太子,那璟瑤想嫁給誰?”月詠青依只是無意的一問,燕國太子驕奢淫逸,璟瑤若是嫁給了他,日后怕是有吃不盡的苦頭,更何況,就燕國太子那副德行,也配不上靈里靈氣的璟瑤。
“他!”皇甫璟瑤抹干眼淚,杏目圓睜的指向月瞳。
先生的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
“使不得,公主?!痹峦荒槦o辜的擺手搖頭說道,“月瞳從未有過要娶公主的念頭?!?p> 這下可好,皇甫璟瑤越發(fā)哭的慘烈。
“璟瑤,不哭了?!痹略伹嘁腊参克f道,“皇嫂給你想辦法,保證不會讓你嫁到燕國?!?p> “嗯?!被矢ΝZ瑤含淚點頭應道。
“先生,我進宮一趟,去會會那只老狐貍。”
說這話時,先生發(fā)現(xiàn)小姐的眼神變了,變得凌厲起來,他欣慰的點頭應道。
“靈溪,拿我的白衣來。”
換上男裝后的月詠青依,英姿煥發(fā),神采奕奕,她的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皇宮里,皇上正盛情款待著燕國而來的使者,燕王多有求親之意,且非皇甫璟瑤不可,他正左右為難之時,宮中侍衛(wèi)前來稟報,月歌有要事求見。
“月歌參加皇上!”月詠青依行禮道。
“平身,月歌有何事要見朕?”
“回稟皇上,月歌曾在燕王府上,受過燕王的照拂,特來向燕王打聲招呼?!痹略伹嘁缆冻鲆荒樚搨蔚男θ荩嗤跣卸Y道,“燕王,別來無恙。”
“玥親王妃!”燕王還她一臉虛偽的笑容,說道,“早就聽聞玥親王妃膽識過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突然,月詠青依收起笑臉,一本正經(jīng)的向皇上稟報道:“啟稟皇上,燕國太子驕橫無度、不恤政事,燕王竟來皇甫國替太子求親,月歌以為,燕國有騙婚之疑。”
“一派胡言。”燕王氣勢洶洶的反駁道,“太子尚未娶太子妃,何來騙婚之說,太子如今勤奮好學,拜南山周老夫子為師,倒是皇甫國,號稱禮儀之邦,卻任由女子在朝堂之上,信口雌黃?!?p> “你說太子好學就好學了,怎么,酒不好喝了,舞姬不好看了?”
“好你個玥親王妃,竟敢詆毀燕國太子,該當何罪!”燕王大怒說道。
“需要我詆毀嗎?”月詠青依聲色俱厲的說道,“皇甫國的每一位公主,皆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豈是爾等輕易便能求得的?”
“既然皇上沒有嫁公主之意,本王這就回燕國復命!”
“燕王,莫急?!贝藭r,言侯開口說道,“皇上并無此意,公主金貴?!?p> “待太子日后繼承大統(tǒng),便是燕國國君,到那時,公主便是國母?!?p> “既然燕國如此有誠意,不如這樣。”月詠青依本是離開之人,再去趟燕國,既解了璟瑤的圍,又能順理成章的離開,何樂而不為,“太子娶妃,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我愿隨燕王去趟燕國,若太子真如燕王所說的那般勤奮好學,自然是皆大歡喜?!?p> “你隨本王去燕國?”燕王有些不置信的問道。
“不錯,難不成燕王怕了?”月詠青依故意挑釁道。
“本王何需怕你!”
“月歌倒是有些害怕,怕燕王讓我有去無回。”月詠青依故意提高嗓音說道。
“哼——”燕王坐下吃酒,不想再與她理論。
“兒臣請旨,父皇,兒臣愿意以皇甫國使者的身份,出使燕國,為公主日后的婚嫁,提前考察一番?!?p> “準了?!贝蟮钪?,除了月歌,其他大臣均想不出對策來,古往今來,公主聯(lián)姻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但唯獨皇甫璟瑤不可。
“兒臣還有一個請求?!?p> “但說無妨?!?p> “為彰顯皇甫國的禮儀之邦,兒臣想請白世子同我一起出使燕國。”
“白世子乃白家之后,皇后的侄兒,倒也去得,準了。”
“多謝父皇,兒臣這就回去準備準備,也不知燕王何時啟程?”月詠青依露出虛假得笑容,朝燕王問道。
“明日辰時?!?p> 方才在大殿之上,月詠青依的義正言辭讓皇甫璟琰好生傾慕,他尋得時機,在出宮的途中叫住她:“王妃且慢!”
“玉王,有什么事嗎?”
“此去燕國,路途遙遠,王妃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p> “聽聞王妃喜愛短刀,這把短刀是本王的隨身之物,贈予王妃作為防身之用?!?p> “多謝玉王的好意,我有這把匕首便足夠了?!痹略伹嘁缆冻鲂渲械呢笆渍f道,“玉王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本王能否送王妃回府?”
“有勞玉王了。”這玉王對言顏倒是癡情一片,可惜了,月詠青依在心底嘆息著,也不知她離開后,言顏是否能活過來,言顏若是活了過來,這……月詠青依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月居的人,在得知小姐要去燕國后,皆默不作聲。
月詠青依一人在閨房中收拾著衣物,她將手帕、平安繩與折梅劍,單獨放在一起,關于這里的一切,是時候做個了結了,愛過、得到過、被放上心尖兒上寵溺過,月歌的一生足夠了。
想起這數(shù)月來的種種,月詠青依依然會濕了眼眶,曾經(jīng)她以為只要兩個人足夠相愛,便可以長相廝守,原來愛情不只有甜蜜,苦澀起來,會使人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