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穿著睡衣,被顧念北這么粗暴的掐住脖子抵在暗紅色柱子上,衣領滑下,肩側(cè)肌膚不合時宜的露了出來,顧念北將視線放在了那滑膩白皙的肌膚上,俊美邪肆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興味的笑。
他湊近那處細膩的肌膚,冰冷的呼吸打在上面,犬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目光邪肆,好像是要被她整個扒光,犬絨咬著牙,不吭氣。
掐著犬絨脖子的手手勁很大,沒有絲毫留情,犬絨呼吸困難,一張白皙的臉漲紅,她死死的看著顧念北,清冷的眼眸里充斥著血絲。
被掐著脖子,說不了話,也不想說話,額角青筋暴起,看起來犬絨很難受,極致的難受。誰料,這時候顧念北忽然就松了手,犬絨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顧念北走到犬絨面前,血色長袍晃動,他伸出穿著黑色靴子的腳尖踢了踢犬絨的臉,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是誰?”
尊嚴仿佛被踐踏,心里陡然生出一股野火,犬絨磨著尖銳的獠牙,紅著一雙眼抬頭看向了顧念北。
“我是你奶奶。”操你媽的,老子不玩了。死就死吧,忍不了,也不想忍。
犬絨抬起頭怒目而視,紅通通的眼睛加上紅通通的冰山臉,莫名搞笑。本來柔順的披在肩頭的長發(fā)凌亂,糊在了臉上,又可憐極了。
“呵?!?p> 只見顧念北上下掃視了一眼犬絨全身,意味不明的諷笑了一聲。雖然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可是,內(nèi)力卻是腐朽陰暗的。那上挑的眼尾處有一顆猩紅色的淚痣,顯得那原本就精致的臉更加的惑人……
這是顧念北親手編織的幻境,所以,他知道犬絨不會進來,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也說明了犬絨不是一個普通人。至于她真正的身份,也的確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念北沒有理會犬絨的罵聲,也不知是沒聽懂,還是壓根不想理會,他彎下腰,伸手強硬的捏著犬絨的臉,細細的打量著。
眼前之人的確長了一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太過于干凈,太過于清冷,顧念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曾經(jīng)在萬丈懸崖上看到過的一種花,純白的,生長在冰層里的霜花,讓人產(chǎn)生了想要親手毀掉的谷欠望。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眸,當真是漂亮。顧念北看著犬絨的臉怔了怔,而后,勾唇笑了。
“你很不一樣呢?!钡统辽硢〉纳ひ粼谌q耳邊輕輕劃過,她低垂著眸子不說話,顧念北捏著她的臉,強迫著她看他。
“為什么不說話?”他又突然面無表情的問,變臉,當真是快。
“說……什么?”犬絨的嗓音早就啞了,只要一說話,喉嚨就感到一陣尖銳的疼。
聽到犬絨的嗓音,顧念北看向了她已經(jīng)變得青紫的脖頸,脖頸那些於痕,觸目驚心。
……
顧念北身上帶著濃重的戾氣,來自異性身上具有侵略性的氣息讓犬絨極度不適應,她下意識防備,警惕。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出這個幻境,可是,當她再次抬頭看向姜黎的方向時,卻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見了!
暗金色的瞳孔微縮,犬絨一臉呆滯的看著剛才姜黎存在的地方,可是,如今那里,空蕩蕩一片,什么也沒有留下。
顧念北順著犬絨的目光看去,而后道:“你在看那個女人嗎?”
“她已經(jīng)離開了,儀式被你破壞,所以,我留下了你,代替那個人的位置,如何?”顧念北將臉湊到犬絨耳畔,輕輕的誘哄道。冰涼的氣息擦過犬絨白嫩的耳垂,她狠狠的皺了皺眉頭。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切從這一刻開始都變得不受控制了,明明她什么也沒有做,又為什么會卷入一場幻境中?
“不……”
“不可能?!贝丝痰娜q腦子不清楚,她看著顧念北狹長的眸子,本來就混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呵,這可由不得你了。”顧念北冷笑了一聲,猛的攔腰將她抱在了他冷冰冰的懷里,冷,極致的冷讓犬絨打了個寒顫。禁錮一樣的姿勢,她恐慌,她厭惡,想要掙脫……
顧念北的大手摟著犬絨纖細的腰,自然而然也就能感受到一層薄薄睡衣下面的溫熱肌膚,呼吸在某一刻,重了一下。犬絨想要掙扎卻無力掙脫。
這就是天道寵兒,身為黑戶的犬絨,在主角面前,永遠也硬氣不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犬絨記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似乎穿上了一身華麗的嫁衣,蓋上了紅蓋頭,與一個人,拜了堂,成了親?
不要,不要……
犬絨驚恐的睜開了雙眼,滿是血絲的眼睛疼痛酸澀。額頭上滿是汗水,額角的碎發(fā)被浸濕,看起來好不狼狽。
然而,當看到那只掛在玻璃上的白衣女鬼時,她看著那女鬼只有眼白的眼睛,無聲的說了一聲“滾”。她的眼睛,徹底變成了金色,詭異的金色瞳仁,妖異又彰顯著她不是人類。
女鬼僵硬的動了動脖子,骨頭發(fā)出“咔擦咔擦”的聲響,犬絨扯了扯嘴角,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女鬼終究還是不甘心的從玻璃上往下爬,消失在了窗子外面。
犬絨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看向了掛在墻壁上的鐘表,三點十一分。
一場荒謬的幻境,也不知是過了多長時間,要是醒來再晚點,這女鬼,怕是要害死這里的所有人??墒牵瑳]等犬絨緩一會兒,她就聞到了宿舍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艱難的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與李輕音睡在一起的李麗,消失不見了蹤影。
犬絨一驚,趕忙爬下床穿上拖鞋就去找李麗,按道理說她這么大的動作大家都應該被吵醒才對,可是,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從床上爬起來。
顧不得那么多的犬絨順著血腥味跑到了衛(wèi)生間內(nèi),打開廁所的門,就看到了坐在馬桶上,整個身體歪歪扭扭靠在白色墻壁上得李麗…
李麗好像是睡著了一樣,雙眸緊閉著,嘴唇慘白,在這死寂的環(huán)境里,格外明顯。
血色,深深的染紅了犬絨的眼,她緊緊的咬著唇,才將那些壓抑在心里的負面的情緒壓了下去。她單膝跪在李麗前面,右手握著李麗被什么東西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腕,鮮紅的血液,沾了她整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