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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春秋

第四十八章 把酒言歡

楚國春秋 盈盈是貓仔 3058 2020-05-13 21:55:50

  此時東宮內(nèi)的氣氛,和預(yù)想的劍拔弩張全然不同。太子屏退了下人,“未及正式恭賀皇兄新婚之喜?!?p>  “喜從何來?”

  “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兄搭上了丞相,不就等同朝著帝位更邁進(jìn)了一步嗎?”

  楚蕭文皺眉,“你說錯話了,請我喝酒?!?p>  楚蕭韶從柜子中取出珍藏許久的佳釀,“這可是父皇賞賜下來的,是西域進(jìn)貢的烈酒。我一直收在書房里,沒讓他們收起來。這樣的好東西,若是交下去了,指不定要的時候就沒有了?!?p>  “這簡單,魚目混珠就好?!?p>  “皇兄平日就是這樣教導(dǎo)下人的?”楚蕭韶又取出了一套極為樸素的酒具,“今日沒有外人,皇兄是來與我推心置腹的,那我也以尋常人家兄弟之間的禮節(jié)相待了。”

  “唉。”楚蕭文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太子,滿眼的心疼,“你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放松下來啊?!?p>  他避而不答,“皇兄方才說我說錯了,我是哪句錯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爭。”楚蕭文從未如此認(rèn)真,“我是真心的。我對那個位子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p>  “我知道?!彼彩掌鹆藙偛诺膽蛑o,“若非兄長庇護(hù),我只怕是難活到今日。兄長放心,等時機(jī)成熟,我定會親自替兄長正名。”

  “不必了?!背捨纳炝藗€懶腰,“我只想做一介布衣,中隱隱于市,和心愛的女子白頭偕老。看著你把這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yè),我就知足了。至于別人怎么評價(jià)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兄長......”楚蕭韶猶豫了一下,“方才是子騫過分了。只是不知者不罪,兄長莫要遷怒于他?!?p>  “別人怎么看我,我都無所謂的?!彼麍?jiān)定的眸子對上楚蕭韶的猶豫,“只要咱們兄弟齊心,其利就可斷金?!?p>  楚蕭韶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如今朝中一片污濁,人人都倒向齊謙。咱們要是想整頓朝綱,重塑朝中正氣,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啊!那個齊謙老奸巨猾,他在朝中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連父皇都忌憚他三分,以咱們現(xiàn)在的力量,想要撼動他,無異于蚍蜉撼動大樹啊!”他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這酒好辣?!?p>  “咱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如愿。”楚蕭文想到齊謙假意奉承的嘴臉就一陣惡心,“非得一擊即中才好?!?p>  “那齊芳若......?”楚蕭韶試探性地問,若是皇兄對齊芳若動了真心,會讓事情更加麻煩。

  “我今天來,也有這件事情。齊芳若表面上跋扈,其實(shí)對她爹也是很不認(rèn)同的。我今天來,就是想求你,能不能到時候替我在父皇面前求求情,用恭王妃的名頭保她一命,或者......我不做這個恭王了,將我和她一同貶為庶人,以示懲罰。”

  “兄長!”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自己這個皇兄,為了顯示出自己的荒唐,日日流連煙花之地,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對哪家的姑娘動了心??善≡旎税。 斑@天下女子,無論是才情,還是樣貌,在齊芳若之上的比比皆是。為何非要是她?為了她你連兄弟骨肉情份都不要了嗎?”

  “韶弟!”見楚蕭韶如此激動,“我是說如果。如果父皇不肯留她一命。我知道,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你得告訴我,為什么?”

  “無辜。”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是?。∧驱R朗雖然和齊謙、齊翰不親近,但也是齊家人。那你要皇姐怎么辦呢?難道要讓皇姐守活寡嗎?要我說,父皇就不應(yīng)該將皇姐嫁過去!皇姐一個婦道人家,何苦要讓她卷進(jìn)朝堂爭斗!”

  “只有把齊謙捧得越高,他才能摔得越狠。他越是風(fēng)光,就越是得意,越是得意,越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各種罪名一羅列,還怕不能將他和他的黨羽給一網(wǎng)打盡嗎?到時候,朝政清明,不正是你我所期盼的那樣嗎?”此時的楚蕭韶已經(jīng)冷靜下來,多年的儲君培養(yǎng),讓他思考更多的是朝堂的利益,天下的安寧。

  楚蕭文冷哼,“父皇為的究竟是天下,還是他自己?”

  “父皇怎么會......”其實(shí)楚蕭韶心中一直有這樣的疑慮。雖然皇姐不大喜歡大皇兄,但是對待每一個弟妹都是一視同仁的,毫無偏私。有了什么好東西,自己都顧不上,也要想著先送給弟妹們。他們和皇長姐的關(guān)系也十分親密。父皇既然對齊謙動了殺機(jī),還為皇姐千挑萬選了齊家人做夫婿,這不是把皇姐往火坑里推嗎?只是他從來都不敢說出來,他對父皇深信不疑。今日被皇兄一語道破,他不由得沉默了。

  楚蕭文卻是咄咄逼人,“你想過要如何?;式銌幔俊?p>  “皇姐是天家血脈,自然......”

  他打斷了楚蕭韶的話,“那如果是皇姐自己不想茍且偷生了呢?”

  “這怎么能是茍且偷生?”

  “既入齊家門,便是齊家人,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例外。父皇若是真心疼愛皇姐,便不會給皇姐選了齊朗。退一步說,齊朗若真是個良人,父皇就該力排眾議,讓齊朗入贅。”

  楚蕭韶皺眉,認(rèn)為他方才的話很是無賴,他很不贊同,“兄長,治理天下,談何容易?若是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處處被兒女私情所羈絆,會天下大亂的。”

  “所以,這個圣君只有你來當(dāng),我連個賢王的資格都夠不上,倒不如做一介百姓瀟灑。”

  “不說那么多了,喝酒!”

  酒過三巡,楚蕭文終于進(jìn)了正題,“韶弟,你是不是讓傅蘭若去找齊芳若了?”

  “沒有???”他有些奇怪,“怎么說起這個了?”

  “省親的時候,她倆就湊一塊兒說了兩句話,今日傅蘭若又來我府上,輕車簡從,和齊芳若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也是奇怪,平日里這兩個人之間勢同水火,今日倒是親熱得很。齊芳若還留了她用午飯。”

  楚蕭韶調(diào)笑道,“原來兄長是讓人給趕出來了,沒地方吃飯,所以跑到我這里來了?”

  “你能不能有點(diǎn)正行。像個儲君的樣子好不好?!背捨穆裨沟?。

  太子憋住笑,正色道,“我確實(shí)沒有請她去當(dāng)說客。以蘭若的性格,也不會主動去攬這事兒的。會是誰說的呢?”

  “依我看,除了皇后,就只有皇姐了?!?p>  “嗯?!彼粲兴嫉?,“兄長說得是,母后近來常常傳召蘭若進(jìn)宮,皇姐也很喜歡她。外人都以為我們兄弟相爭,斗得你死我活的,她們?yōu)榱司徍完P(guān)系,從這方面下手,也是有可能的?!?p>  楚蕭文道,“看來日后這太子妃的人選非傅姑娘莫屬了?現(xiàn)在就開始教她如何做好一個儲妃了。”

  “我其實(shí),不希望她當(dāng)太子妃?!背捝鬲q豫良久,“我希望她能快樂?!?p>  楚蕭文很是不屑,“太子妃,皇后,這是多少女人的夢想?我母妃為了皇后的位置,這些年來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傅姑娘想來也不例外吧?!?p>  “不。她若是太子妃,必然要承受許多不必承受的東西。陳貴妃雖然跋扈,但是她活得瀟灑恣意,而我母后,卻是讓這深宮和規(guī)矩鎖了一輩子。蘭若如果只是我身邊的一個尋常女子,她一定能快樂自由。”

  “你就那么自信能保護(hù)她?你可別忘了,皇后尚且是皇后,都得承受陳氏的明槍暗箭,若傅姑娘只是你身邊的一個妃子,你非但沒有給她正妻的名分,說不定還會害死她。我可聽說,這位傅姑娘和清寧郡主、還有蘇將軍家的蘇姑娘交好。這幾位可都是喜歡舞刀弄槍的,你要是讓她悶在后宅一輩子,只和那些女人們耍心機(jī),弄手段,恐怕你會完完全全失去這樣明媚的一個女子?!彼袊@道,“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羨慕你身在福中不知福?!?p>  “那咱倆換換?這個太子你來做?”

  “你白送給我,我都不要呢!”

  兩人就這樣把酒言歡,用了些送來的飯菜?!拔业酶孓o了,在你這里時間呆久了,恐怕會惹人懷疑?!?p>  “好。那我也不送你了?!?p>  兄弟之間的默契,是只要一個眼神,對方就能心領(lǐng)神會的。

  人前,楚蕭文還是那副跋扈的樣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一個前來收拾桌子的小內(nèi)侍道,“殿下,您午膳怎么就用了這么少?”

  “氣都要被他氣飽了,還吃什么!”楚蕭韶面色不悅,“耀武揚(yáng)威、搶走了父皇賞賜的御酒也就算了,還賴在我這里不肯走,哪里像個皇子?簡直就是個潑皮無賴!”

  那小內(nèi)侍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默默低下了頭,跟著其他人退了出去。緊接著,就要去給陳貴妃報(bào)信了。

  “是嗎?他真這樣說的?”陳貴妃慵懶地倚在榻上,“還算這孩子有點(diǎn)本事,能把楚蕭韶給氣成這樣。他們在屋里那么久,可說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屏退了下人,什么也沒聽到。”

  “不要緊,明兒等蕭文入宮,本宮自然就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來人,賞!”

  “謝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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