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功名散盡
曹寶玉征戰(zhàn)XZ時，一天晚上三更時分，忽然聽到疾風(fēng)西來，過了一會兒就安靜了。神龍使急忙叫天蓬率領(lǐng)飛騎三百，往西南密林中搜賊，果然盡殲賊人。天蓬問：
“神龍使，你為何知道有敵人藏匿呢？”
神龍使答：“一霎而止，不是風(fēng)，而是飛鳥振羽之聲。半夜鳥驚飛，必有驚它的人。西南十多里處，有叢林密樹，宿鳥必多，一定是賊兵來潛伏，所以才驚動了鳥兒?！?p> 神龍使征戰(zhàn)青海時，一天查閱地圖，知道前面的路有淤泥深坑，于是就下令說：
“明日進兵時，各人攜木板一片，草一束?！?p> 士兵們不知道為什么。等到第二天，果然遇到深溝泥濘。神龍使下令軍士將束草擲入，上鋪板片，大軍才暢行無阻。原來番人想要倚仗此處為險，不料大軍突然到來。遂搗破番人巢穴。
后來，雍正對曹寶玉的寵信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而神龍使所受的恩遇之隆，也是自古未有。雍正二年十月，神龍使入京覲見，獲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及金幣等非常之物。曹寶玉本人及其父曹颙均已封爵，十一月，又以平定卓子山叛亂之功，賞加一等男世職。
在生活上，雍正對曹家也是關(guān)懷備至。曹寶玉的大姐曹元春，正是警幻仙子的轉(zhuǎn)世之人，只可惜這一世與武神亞當(dāng)無緣，她入宮當(dāng)了王妃。神龍使與薛寶釵也已完婚，雅典娜得病時，雍正再三垂詢，并賜送藥品。對神龍使父親曹颙在京的生活，以及曹貴妃的身體狀況，雍正也時常以手諭告知。至于奇寶珍玩、珍饈美味的賞賜更是時時而至。一次賜給神龍使荔枝，為保證鮮美，雍正令驛站六天內(nèi)從京師送到西安，這種賞賜可與唐明皇向楊貴妃送荔枝相比了。
雍正對神龍使寵信優(yōu)渥，希望他們彼此做個千古君臣知遇的榜樣。他對曹寶玉說：
“朕不是出色的皇帝，不能酬賞爾之待朕；爾不為超群之大臣，不能答應(yīng)朕之知遇?！谀钭銮Ч虐駱尤宋镆??！?p> 曹家的失寵繼而遭禍是必然的。撒旦尚未完全恢復(fù)法力，仍在休養(yǎng)生息，因此才讓神龍使殺得大敗。
而此時的神龍使卻有些膨脹了，他志得意滿，做出了許多超越本分的事，最終招致上層的警覺和忌恨，以致最后被抄家。
他才氣凌厲，恃上眷遇，仗著屢立戰(zhàn)功，無比驕縱。他的驕橫跋扈之風(fēng)日甚一日，在官場往來中趾高氣揚、氣勢凌人。
神龍使志在除掉撒旦，因此看不起那些王公貴族。在邊疆時，蒙古王公和額駙阿寶見到他都必須跪拜。在赴京途中，他令直隸總督李維鈞、陜西巡撫范時捷等跪道迎送。到京時，黃韁紫騮，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員跪接，神龍使安然坐在馬上行過，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馬向他問候，他也只是點點頭而已。更有甚者，他在雍正面前，態(tài)度竟也十分驕橫，“無人臣禮”。
神龍使進京不久，雍正獎賞軍功，京中傳言這是接受了曹家的請求。又說整治阿靈阿等人，也是聽了曹寶玉的話。這些話都大大刺傷了雍正的自尊心。
十一月，神龍使結(jié)束陛見回任后，接到了雍正的諭旨，上面有一段論述功臣保全名節(jié)的話：
“凡人臣圖功易，成功難；成功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粢泄υ爝^，必致反恩為仇，此從來人情常有者?！?p> 在這個朱諭中，雍正改變了過去嘉獎稱贊的語調(diào)，警告他要慎重自持，此后神龍使的處境便急轉(zhuǎn)直下。
在雍正朝初年，整頓吏治、懲治貪贓枉法是一項重要改革措施。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雍正是不會輕易放過誰的。
雍正三年，雍正對神龍使的不滿開始公開化。
神龍使曾經(jīng)參劾四川巡撫蔡珽威逼所屬知府蔣興仁致死，蔡珽因此被罷官，經(jīng)審訊后定為斬監(jiān)候；而神龍使的親信蔣玉菡得以出任四川巡撫。這時雍正已經(jīng)暗下決心要打擊曹寶玉，蔡珽被押到BJ后，雍正不同意刑部把他監(jiān)禁起來，反而特地召見他。蔡珽陳述了自己在任時因?qū)共軐氂穸庹_陷的情況，又上奏了神龍使“驕傲”的種種情形。雍正于是傳諭說：
“蔡珽是曹將軍參奏的，若把他繩之以法，人們一定會認為是朕聽了曹將軍的話才殺他的。這樣就讓曹寶玉操持了朝廷威福之柄?！?p> 因此，雍正不僅沒有給蔡珽治罪，而且升任他作了左都御史，成為對付神龍使的得力工具。
二月初一庚午日，出現(xiàn)了“日月合璧，五星聯(lián)珠”的所謂“祥瑞”，群臣稱賀，神龍使也上賀表稱頌雍正夙興夜寐，勵精圖治。但表中字跡潦草，又一時疏忽，把“朝乾夕惕”誤寫為“夕惕朝乾”。雍正抓住這個把柄借題發(fā)揮，說曹寶玉可不是個辦事粗心的人，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四個字“歸之于朕耳”。并認為這是他“自恃己功，顯露不敬之意”，所以對他在青海立的戰(zhàn)功，“亦在朕許與不許之間”。接著雍正更換了四川和陜西的官員，先將神龍使的親信甘肅巡撫柳湘蓮革職，將署理四川提督蔣玉菡調(diào)回京，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亂。四月，解除神龍使川陜總督職，命他交出撫遠大將軍印，調(diào)任杭州將軍。
神龍使調(diào)職后，內(nèi)外官員更加看清形勢，紛紛揭發(fā)其罪狀。雍正以俯從群臣所請為名，盡削神龍使官職，并于當(dāng)年九月下令捕拿曹寶玉押送BJ會審。
十二月，朝廷議政大臣向雍正提交審判結(jié)果，給曹寶玉開列了九十二款大罪，請求立正典刑。其罪狀分別是：大逆罪五條，欺罔罪九條，僭越罪十六條，狂悖罪十三條，專擅罪六條，忌刻罪六條，殘忍罪四條，貪婪罪十八條，侵蝕罪十五條。
雍正說，這九十二款中應(yīng)服極刑及立斬的就有三十多條，但念及曹寶玉功勛卓著、名噪一時，“曹大將軍”的威名舉國皆知，如果對其加以刑誅，恐怕天下人心不服，自己也難免要背上心狠手辣、殺戮功臣的惡名，于是表示開恩，賜其獄中自裁。
雍正三年十二月，叱咤一時的曹大將軍身敗名裂、大觀園也被查抄。曹颙也被罷了官，免其罪；曹家十五以上的男子皆被發(fā)配邊疆。幕客都遭遣散，親屬披甲為奴。
北靜王水溶－伏羲也受到了牽連，從此清軍之中再無一個上神，八旗兵也逐漸衰敗，不再是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