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昨天還在賣力地“獻(xiàn)唱”,今天就坐在教室里,反差好大。
“注意,老袁馬上進(jìn)入教室,做好他開始傳道教授的準(zhǔn)備。”侯然嘴動身子不動著說。
老袁手插著兜,一進(jìn)來就是滿臉笑容,估計是這次的游山行完滿結(jié)束他又得到了領(lǐng)導(dǎo)的表揚(yáng)了。
“這次游山行的開展啊,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原本是不同意的,而且想到?jīng)]想。后來領(lǐng)導(dǎo)找我說這個事的時候我就開始開展班主任會議?!?p> “領(lǐng)導(dǎo)表揚(yáng)你了。”有個同學(xué)喊道。
“嘿嘿?!崩显缓靡馑嫉匦α耍牧伺囊路狭跞缓罄^續(xù)說:“這次大型活動后就沒其他的活動了,再等的話就是學(xué)校的晚會了,那個時候就是你們準(zhǔn)備走的時候……也沒有假期,寒假十三天,然后就真沒有了,你們學(xué)習(xí)任務(wù)重,必須時時刻刻地緊張著,加油,熬過這些個月,你們都是驕傲?!?p> “老師,還沒分開啊,你說這干嘛?”
老袁低頭笑了笑。他見過太多的分別,每次就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但是心里還是會有一點。這一屆是他在老校帶走的第一屆,他肯定是會難受的。只是剛才不小心說道到時間問題,他才想了起來。
“沒分開,沒分開。”老袁抬起頭,精神煥發(fā),笑起來像個孩子。
沒人說話,他像往常一樣圍著走道轉(zhuǎn)圈,然后在一些同學(xué)旁邊停下來說著什么,叮囑著他說了很久的話。
余瀛頓時覺得真是叫人喪氣。這不才是十月份嗎?搞得那么傷感干嘛?再說了,他巴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帶著她走向新的世界。他真是這么想,因為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地方?jīng)]有多于的念想了。
“昨天你是怎么做到在我們前面回來的?”侯然把橡皮渣子往地上刷,轉(zhuǎn)過頭問他。
“鬼火?!?p> “哦哦,秒懂。社會孩子的標(biāo)配?!?p> 余瀛惡狠狠地說:“說啥呢?我家夢夢從來不騎鬼火,她只騎電動車?!?p> “你怎么知道?”
“她跟我說的啊。”
“那你知道鬼火什么意思嗎?”
“不知道。”
“我去,你初中不是混子嗎?怎么這都不知道?”
“我不關(guān)注,再說了誰沒事在一起聊這個?!?p> “哦……但是我個人覺得啊,她是因為你才騎的電動車。”
“哎呀,你管的真寬。昨天是羅欣她騎的鬼火帶的她,你怎么一天到晚的跟個偵探一樣。”
“好好好,我不說了?!?p> 桌面整理一下,然后準(zhǔn)備迎接美好的第二節(jié)課。
余瀛開始上課就沒準(zhǔn)備聽,他光去想周杰倫的歌詞了。外面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他坐在教室里看著窗戶外的光也能感受到那種溫度。
鳥在叫,樹也在,陽光不少。他突然憧憬起歌詞中描繪的場景,然后又覺得不是很像,準(zhǔn)備回過神的時候,他被點起來。
班級靠前因為上課回答不上問題而罰站只有他了,他站在那里還是沒心思。
其實他一直都這樣的,反正不想聽,反正聽了不一定會做,會也不一定考,考也不一定考的好。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心理下,他上課的時候愿意把時間拿來干別的。當(dāng)然,與其說是愿意,不如說是被迫的。
“時間看似很多,但其實很少。越到后面時間會過得越快。來,看黑板。我們說啊……”地理老師站在講臺上踮著腳指著黑板上的內(nèi)容,余瀛象征性地抬著頭,還是聽不下去。
昨天的一切太美好了,這對于別人來講就是過往,但是到他這里,他就是希望當(dāng)成事實。
一節(jié)課進(jìn)行到了四分之一的時候,他再一次地低下頭,老師看了他一眼,他也是這時候抬起頭。
“老師,我上個廁所。”他走過去,然后悄悄地說,地理老師信任他不會去說慌,所以讓他出去了。
他出教室的時候,笙夢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等他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內(nèi)的時候,她覺得他的表情不太對。那分明就是不想上課的狀態(tài),那種狀態(tài)她也有。
一堂課又過了十五分鐘的時候,她找了和他一樣的借口跑了出來。
她猜測著他會去哪,然后四處找,卻發(fā)現(xiàn)了她在男廁所用冷水沖頭。
“你干嘛呢?”笙夢望著他那令人不可思議的舉動。
“我……你怎么到男廁所來了?”余瀛關(guān)了水龍頭,頭上全是水。
“怕什么?又沒有其他的男的?!?p> 余瀛不管頭上的水,然后笑著說:“我的意思就是……我怕別人知道了以為我們在做那種事……”
“我,我錘死你!”笙夢上前一頓狂打,但是每一次下手都不中。他借機(jī)抱住她,然后說:“好了,出去吧。我這是上課沒狀態(tài)就沖沖頭,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保證沒下次了。走吧,走吧,再不出去,來個男老師我們就完了?!?p> 余瀛推著她走了出來,然后拉著她往校門外面走。
“哎哎哎,你干嘛呢?我們這……上課時間出去?”
余瀛拉著她,然后變成挽,“你怕了?”
“我怕什么?倒是你……你不怕?”
“廢話真多!走啊?!?p> 門口的幾個保安老遠(yuǎn)就看著他們過來了,警惕地望著他們,然后問著:
“哎,上課時間不準(zhǔn)出去哦!”
余瀛沒有理會,他問笙夢:“你平時怎么出去的?”
“我一般都是跟著羅欣出去的。本來就是不好惹的,保安也不怎么攔我們。你說這叫不叫明哲保身?”
“你太抬舉自己了。這樣,我們蒙著臉然后跑出去?!?p> 余瀛拉著她往保安那走。
“同學(xué)你的請假條拿出來。”
余瀛搖了搖頭,往小門走了一步。
“沒請假條怎么走?老師開的請教證據(jù)你要拿出來啊。”
還是不說話,腳往前又邁了一步。
“同學(xué)別讓我們?yōu)殡y,我們都老骨頭了?!绷硪晃槐0舱f著,看他蒙著臉離他很遠(yuǎn),說明不想惹他。
余瀛直接開跑,笙夢被拉的差點倒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快點跑。
余瀛不顧一切地跑著,校門口的流浪狗很多,但是不追著從校里面出來的人,反而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
笙夢站在原地,一臉的無奈?!澳闩苁裁窗。麄儾粫愕?。”
“???”余瀛停下來回頭,“我不知道啊?!?p> 笙夢走了過來,“去哪?”
“我怎么知道?”
“那你拉我出來干嘛?我聽歌挺爽的?!?p> “哦。那你可以回去啊?!?p> 笙夢笑了笑,然后拉著他的手,“我還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有意思?!?p> 他假裝著厲聲呵斥,“光天化日之下,不要拉拉扯扯!”說完把手松開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很有可能遇到來上課的老師,所以在學(xué)門口還是應(yīng)該注意一下。
“我覺得我們出來是個錯誤?!?p> “好像是?!庇噱?。
“那……去我家?”
“這……過于頑皮吧?!庇噱牡资窍氲模€是感覺到不妥,所以很遲疑。
“哎呀,走啦。我家有點遠(yuǎn),但是走過去還好。你上最后一節(jié)課嗎?”
余瀛想了想,反正出來了就不應(yīng)該怕死,管他呢!
“不去,無聊?!?p> “那走吧。我家什么都有?!?p> “什么都有?”他一臉奸笑。
“你在想什么啊?走啦!”
余瀛沿路和他打打鬧鬧,路上也有幾個她認(rèn)識的人跟她打招呼,都主動地打招呼。她假裝沒看到,或許是不想讓他們認(rèn)識余瀛。
“這小子誰啊?”
“不知道。”
“艾迪康不是喜歡笙夢嗎?不管管?”
“康哥知道笙夢對他沒意思,你就別管了。上網(wǎng)完了,去哪?”
“哎喲,看電影去吧。”
那幾位游手好閑的同道人發(fā)動他們的寶駕,滋溜著地跑了。
余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所以很好奇地往后望,然后問她:“哎,你是不是認(rèn)識?。课以趺锤杏X他們再說我?!?p> 笙夢沒有回答,反而推著他,“不認(rèn)識,走啦!”
余瀛和她說說笑笑,來到了她家。
他做了下來,然后感慨:“你爸是干嘛的?我感覺你家里有錢啊?!?p> “不提他們,我不想說。來吃點水果?!?p> 余瀛吃著蘋果,笑著說:“沒想到你的生活挺好的。哎,我們接下來干嘛?!庇噱@得很小心,因為看的出來,她家里的擺設(shè)都不便宜。
“打游戲,來不?”
“就一臺電腦,玩啥子咧?”余瀛開了罐汽水。
“還有一臺筆記本。這樣,我突然想到,你一臺,我一臺,我們單挑好不?”
來了興致,“玩啥?”
“英雄聯(lián)盟我真不會,玩刀戰(zhàn)你可能真打不過我?!?p> 余瀛真不信了!“走!”
兩人進(jìn)房間坐好,余瀛好長時間沒有上網(wǎng)打游戲了,所以操縱很不嫻熟,以前的身法技巧啥的都不會了。
簡單的運(yùn)輸船地圖,他一分鐘被刀了三次,然后一臉懵逼。
“不是,你……”
“我沒開掛?!?p> “我的意思是,你這么厲害?”
“啊,上網(wǎng)吧的時候就挺喜歡玩刀戰(zhàn)的。這游戲我只玩刀戰(zhàn)。還沒幾個人玩的贏我。”
“我就不信了,再來?!庇噱翚饽?,然后等待著一次次地被擊殺。
“我靠,不是砍到了嗎?”
“你還有多少血?”
“滿格?!?p> 余瀛摔了摔了摔鼠標(biāo),“不玩了。太難了?!?p> “那,拳皇?”
“你……又是高手?”
“嗯哼?!?p> “好好好,來來來?!?p> 真是難受啊,完美地倒下,他被擊飛后,就再也沒有掉下來過。
“我……”
“我真沒開掛?!?p> 余瀛感到無地自容,“我總算清楚了你為什么那么暴力。你可以打電競了?!?p> “不想,我沒那技術(shù)。”
“那你以后想干嘛?”余瀛側(cè)過身子問她。
“開個奶茶店。養(yǎng)幾只寵物,挺好?!?p> “不讀書?”
“讀啊,或者讀?!斌蠅羝鹕碚碜烂?,邊整理邊說,“或者讀,或者不讀,都行,沒所謂。那是我的向往?!?p> 余瀛對這個回答很失望,他想著爭取點什么但是想著還是算了。
“那我以后可以免費(fèi)喝了?!庇噱χΦ拈_心。
笙夢知道他不是這么想,只是在演戲,跟自己在一起后,他真的很愛演。
她知道有一群人是這樣的,在感情開始的時候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然后一直虛假地堅持著知道高考完的時候,然后再以一種非常簡單的方式結(jié)束。
他和她不是那一種,也不會是那一種,但是她感覺到了,他們的那種在一起,很不純粹。除了短暫的美好,剩下的都是不純粹。
但是她想去和他在一起是真的,那確實,在她的心里成了一種共事。只是很難,但是她還是堅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