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jié)課下的時候,余瀛聽到桌子拖的聲音。
“來來來,現(xiàn)在把位子換一下,奕子?!编囆研杨^都不抬地搬著桌子,樣子看起來很吃力,余瀛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么,想到中午的時候還和她那樣說話,再想想笙夢的表情,他不敢?guī)退麕?,還是不動的好,免得惹火上身。侯然懂她的意思,主動起身幫她搬桌子。
“我來吧?!焙钊话炎雷影岬搅酥v臺上,奕子正好從另一邊過來,他停下來的時候奕子擦著他過去,還把他撞了一下。侯然知道她還在生氣,也沒辦法。
“哈嘍!”奕子坐過來后就和他打招呼。
“好。”余瀛有氣無力地回答,“好球球,我一點(diǎn)也不好。”
“呃……你吃糖不?”奕子笑著說。
“哎呀喲,你就別提這個東西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只吃她給的東西,其他人給的我不吃。”余瀛已經(jīng)對糖這個東西起了抵觸心理,他也是因?yàn)檫@件事才知道了女人是多么的不好惹。
“哎,你怎么坐過來了?”余瀛翹著二郎腿歪著頭問他。
“她和我說他要換,我就換了。”
“她要換。”余瀛冷哼了一聲,然后接著說,“我看是你想離侯然坐進(jìn)點(diǎn)吧。”余瀛望著她埋到胳膊里的頭,干笑了幾聲。
侯然回到座位后,臉上看不出來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哎?!庇噱疽馑罂础?p> “哎呀,不看?!焙钊簧碜油Φ霉P直。
“喲,傲嬌?!庇噱噶酥杆缓笱b作自言自語,“這女王都來了,還裝深沉。這不身材也是那樣……那樣嗎?!庇噱f完也學(xué)著他比劃比劃。
侯然撐著頭,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快速回頭,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
“不能多情,不能多情!*,師傅最重要?!?p> 余瀛閑事情不夠大,“蔣澄,我們來一段即興說唱?”
蔣澄一聽來了興致,“喲,小學(xué)生還會即興說唱?”邊說邊走了過來。
“閤箏,你別吃了,來來來?!?p> “哦?!遍x箏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注意啊,我先想會……蔣澄你等一下我開始的時候,你就唱你那段?!?p> “哪段?”
“就是那段,那個‘see you again’里面的那段。那個黑人唱的那段,懂?”
“明白!”
侯然一臉怨恨地讓他閉嘴,余瀛不理不睬,開始構(gòu)思,然后就開口了:
“我們的時代,我們的時代……真精彩……呃……有一個小朋友他真帥,喜歡這一個女孩已經(jīng)四年半……但喜歡一個顯然不是他的未來,喲喲喲……”
蔣澄笑著還不跟上,余瀛拍了拍他,讓他準(zhǔn)備。
“準(zhǔn)備啊……然后眼前又一個出現(xiàn)在面前讓他做出他的未來……他一直明辨是非,但是選擇艱難,左右為難……但是然兒,你要明白,現(xiàn)在的世界做錯的選擇無法更改,要不要來一杯龍舌蘭,立地畫圓,我們給你把把關(guān)?……人總要明白,當(dāng)下的應(yīng)該去珍惜,詩和遠(yuǎn)方都是混蛋!”
不算完美的收工逗笑了旁邊的同學(xué),奕子也笑了起來,因?yàn)樗皇怯X得好玩,但是不懂其中的意思,侯然呢,肯定是已經(jīng)氣炸了。
奈何他脾氣好,拿了課本從桌子縫擠了出去。
余瀛望著他說:“哎,生氣了?哈哈。”
蔣澄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小學(xué)生可以啊,即興的不錯,可以考慮考慮去一下‘中國有嘻哈’?!?p> 余瀛謙虛地擺了擺手,“不不不,我沒那本事。”
“你們這樣有意思?”笙夢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后面,擰著他的耳朵。
“松松松……”
笙夢松手后,余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剛想和笙夢解釋,卻發(fā)現(xiàn)奕子正在哭。
他還自信地以為奕子是不會哭的,因?yàn)樗詾樗牪欢?。一時語塞,他不知道做什么。
“你是不是以為她老實(shí)你就可以這樣?還是你覺得她沒聽懂你才這樣瞎搞?”
“我……”
“你以為全世界都可以忍受你?”笙夢橫眉努目的樣子嚇得蔣澄和閤箏不敢插話,她保持著,似乎還想繼續(xù)說。
硬生生地把最后的一句話咽到了肚子里,她低下頭做出了讓步,開始安慰奕子。
余瀛被罵的無言以對,沒辦法,自己理虧,剛才確實(shí)做的太過了。但是他只是想借這種形式去向侯然再一次地傳達(dá)自己的觀念,他對他的欠考慮后悔不已。
中午的時候笙夢沒有過來也沒有走,看樣子是在等他的道歉。
余瀛坐在她旁邊進(jìn)行了深刻地反思:
“我就是想提醒侯然,我以為她聽不懂的……誰知道我叫侯然別走的時候她就明白了。是我考慮不周,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啊?”
“怎么辦?道歉去啊。”笙夢夾住他的脖子把她拖了過去。
“奕子別傷心了,他也就是想著能讓侯然明白你和他師傅之間之間只能選一個的道理,誰知道他的方式真是粗俗?!?p> “沒事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就行了。”奕子趴在桌子上說話,聲音還是帶著哭腔和哽咽。
“是是是,我就是想著……”余瀛不停地點(diǎn)頭。
“是你個大頭鬼?。〉狼赴。 斌蠅粢荒_踹到了他屁股上。
“對不起,sorry啦!”余瀛摸著屁股,嘴里滋溜著。
“行了,不理他了,我們走!”笙夢推開他,拉著奕子走了。
侯然等她們走了之后,突然爆發(fā)血性地起身,“你干嘛要這樣說?”
余瀛以為他的猙獰表情是鬧著玩的,笑著上前解釋:“我不是……”
侯然開始動手了,直接把他甩到了墻上,余瀛只聽到一聲悶響,然后感到一陣猛烈的劇痛。他摸著背后的時候,侯然已經(jīng)過來了。
閤箏正把東西往書包里塞,聽到動靜之后暗叫情況不妙,讓打著游戲的蔣澄趕緊去勸架。
侯然確實(shí)生氣了,他覺得余瀛做的很過分,伸出拳頭要教訓(xùn)他,余瀛打不過也不想加倍的激怒他,只好準(zhǔn)備受著。
“哎哎哎,老然,然然,別沖動!”閤箏搬不動他。
侯然雖然為人老實(shí),但是臂力驚人。他一般不生氣,生氣了那就是深藏不漏的“老實(shí)人生氣”了。
就這樣僵持著,侯然一直盯著余瀛,身子暗使勁,蔣澄和閤箏廢了老半天才把他移出來。
“行了,余瀛也沒想著真的開你玩笑,他只不過是想讓你明白……懂吧。”
侯然噘著嘴,怒吼道:“那也不該讓她知道??!”
余瀛確實(shí)是被嚇著了,不是慫,是真的打不過,而且,自己理虧,如果打起來自己只能受幾下。
“都滾!”侯然嘴角抽搐著,看樣子氣過頭了。他趴在桌子上,拳頭捏的很緊,那是在抑制憤怒。
余瀛忍不住想回嘴,被閤箏抱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