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晚上兩節(jié)課跟我過來,我要你跟我講題?!斌蠅敉雷由嫌秩恿藥最w糖。
余瀛那次過后只吃她給的東西了,那當然也是除了其他女生之外。他緩緩地拿起了糖,然后笑著說:“怎么了?”余瀛知道早上的事情她肯定看到了,他有些沉不住氣。
“你不用擔心,我問過奕子了,她是真的找你問問題。我找你來的意思就是讓你幫我補數學,怎么,你不愿意?”笙夢說著拍掉了他腦袋上的柳絮。
余瀛聽后的反應很大,“那我怎么坐過去,那你也不能坐過來???”
笙夢掐了掐他的臉,望了望窗外,再回頭解釋:“我跟數學老師說了,她很熱情,因為我開始學數學了嘛。一開始她也是不同意的,后來我求著她說她才同意了。她人真的好,我感覺她好像知道我們的事。她說今天晚上沒其他的的事,就是做上次我們沒做完的題。你應該做完了吧?”
“嗯?!庇噱X著不對勁,然后問,“我沒有跟你說過,她知道嗎?”
笙夢撅了噘嘴,“我怎么知道?說了那也過了好長時間了吧。反正老師都同意了,你就沒必要推辭吧,還是說你是想跟鄧醒醒講題目?”
余瀛磕頭的心都有了,“哎呀,姑奶奶啊,我肯定不會啊,我當然愿意。上次的題我還一點沒做完,我一會第四節(jié)的時候去小辦公室做完,然后晚上講你聽。”余瀛寵溺地摸了摸她,笙夢也沒停留太長時間,默默地回了座位。
余瀛桌子上的資料換成了數學的計時訓練,一旁的侯然開始說閑話了:“哎呀,這有些人啊重色輕友,有了喜歡的女人就不管身旁喜歡的兄弟了?!?p> “什么意思?”
“你走了我問誰去?問老師?數學老師人是好,但是像我們這種逆向思維為零的人會急死她的。”
“你知道?你試過?”
侯然想了想,“呃……我好像真沒問過什么題目,但是據說是這樣的。當然的話,你去的話肯定遇不到這種情況?!?p> 余瀛抱了抱拳,“對不住了,你今天恐怕要去問數學老師了?!?p> “這倒不算事的。但是,你這里空著我心里很慌啊,咋辦?我怕她下來的時候看不到你拿我的作業(yè)檢查?!?p> “你可以讓奕子坐過來。”
“滾吧。我不要你了?!?p> “你不要,我還不給。”
“呵呵呵……”“哈哈哈。”
第四節(jié)很快就到了,余瀛拿著作業(yè)去了小辦公室,遇到了班主任,老袁讓他加油,余瀛點頭回應。那個時候笙夢坐在窗口旁邊,仔仔細細地聽到了老師對他的看好,她拿下了耷在耳朵上的耳機,發(fā)出了領悟于心的笑。
余瀛在小辦公室努力地解決著那兩個C組的題,他想著快點能夠騰出所有的時間給她講題;笙夢盡力地翻看著他給的那本知識點小冊子,想著多做幾題,留點時間讓他復習。
他們都在為著對方著想,只是想的對象不同,方向也不同。
那兩題超過了去年高考的難度,余瀛的數學并沒有達到那種很高的水平,所以兩道題他都沒有做出來。打了鈴之后,奕子拉著笙夢出去吃飯,笙夢出門的時候,撥開一點點的空隙看著他在里面算的都忘了時間,不過還是打消了叫他吃飯的念想。
畢竟,那是他為了自己做出的傻傻的舉動,他的飯還是還是自己帶吧。
笙夢與奕子說說笑笑上來后,把飯遞給他。
“哎,沒吃吧?!?p> 余瀛還在算著,“沒喲,難啊……”
笙夢望著他,看他還是不動,于是抽到了他的筆,“行了,做不出來算了,你可以給侯然講講別的?!?p> “我才不要天天給我吃狗糧的人講題呢?”侯然佯裝生氣。
笙夢揪住他的肩口子,“你說啥?想挨揍啊?”侯然知道那是鬧著玩的,但是余瀛還當真了,“哎!松開?!?p> “我知道,為了奕子我也不能打吧。”笙夢推了推他。
侯然開始不說話了,奕子也趴在桌子上,頭埋進書里,凌亂的頭發(fā)讓笙夢心疼了,“好好好,我不說了。”
余瀛把她拉到外面,“我說你啊,你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系很尷尬嗎?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p> “你不也說嗎?”
“我……”笙夢說的確實沒錯,余瀛被反擊的語塞。
“你別說話,讓我聽聽?!斌蠅魞芍桓觳泊钤谧呃鹊臋跅U上,學校的廣播臺喇叭壞掉了,但是旋律還在,她靜下心來的樣子讓余瀛沒去問怎么了,他也跟著她聽著。
“沒想到學校會放他的歌?!斌蠅舾袆拥卣f道。
“嗯?!庇噱蚕矚g這一首,只是很少有人會領悟到自己能從這首歌當中領悟到的東西。
他們等了這首歌放完才進了教室。
晚自習是一天中最難熬的,這是他不變的心底想法。因為每天的累是從早上開始積淀的,積淀到最后把最疲軟的精神全留給了晚上,然后晚上繼續(xù)積淀給更晚的晚上,那是他對自己一回租房就懨懨欲睡的原因分析,他認為這樣說是很正確了。
但是今天的晚自習他沒有那么無聊了,不只是因為自己和她坐在一起,還因為教人學習比自己做輕松得多;而且,教人做題也是提高成績的方法。
他這樣想著,發(fā)現了數學老師的用心良苦。在這樣的一種環(huán)境下,他們其實是在夾縫中堅持的,數學老師用這種方式給他們不一樣的成全。她知道自己不會胡來,因為她信任自己,通過這樣的一種方式,他們可以共同進步,這是老師們希望看到的結果。
如此的用心良苦,他肯定要珍惜。笙夢在她旁邊聽他輔導的時候,他很干凈地保持著距離,她也懂得他的意思,除了題目不聊其他。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他們懂得在一種奢侈下去滿足。
笙夢很聰明,很多東西一聽就懂,余瀛一在旁邊叫他,邊利用她自己做題的時候幫她整理錯題和知識點。全班都在納悶為什么他有特權,但是沒人問,也沒人敢問。
這樣挺好的,自己舒舒服服地做自己想著的事,沒人惡意玩笑。
余瀛很滿足地看著她做,每一步驟他都在用心地看,只因為他輔導自己才不會膽怯,她也很認真地寫著,還會不時地提問。
老袁某個時刻出來巡視看到了他們坐在一起,就這么靜靜地看了半天,那時候后面還是有點吵,他們看到他站了很久,才讓氛圍安靜下來。
老袁原本很生氣的,想要不留情面讓余瀛回位。或許是看到了她第一次學習的認真,也或許看到了他們沒有哪怕一點的亂來,反而欣慰了,他闊步轉身,回了辦公室。
安顏生
那是晚上美好的自己,編織了他們大部分的時光。 那時候老師做出的退讓成全了他們的想, 回想起來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