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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上是逍遙

第四章 初識便鐘情

大道之上是逍遙 進擊的黑叔 5631 2019-10-20 19:02:59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是終身。

  沐逍遙天資聰穎,悟性極高,修行大道上的各種道理,一點就通甚至無師自通。

  但是師父唯獨沒有告訴他,人世間,情為何物。

  白衣少年和黑衣少女相遇了。

  他們相遇在山道上,相遇在和風中,相遇在旭日下。

  他們一個如那清蓮,孤冷清高的立在那,冷冷地低頭看著。

  一個如那溫潤白玉,謙謙而立,似那春風,滿眼溫暖的抬頭望著。

  十一歲的白衣少年,只是一眼,便將那抹孤高清冷的黑色身影印在了心底。

  十五歲的黑衣少女,冷冷的眸子里,逐漸被白色身影所覆蓋,第一次從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如沐春風。

  白衣少年看不到黑衣少女的臉,但卻從少女那狹長的眸子里,看到了落寞和無奈。

  黑衣少女心頭微震之時,在白衣少年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情。

  如果能夠揭開面紗,沐逍遙會發(fā)現(xiàn),黑衣少女逐漸滿臉寒霜。

  黑衣少女的眸子,也逐漸冰冷起來。

  同情?那是同情?

  是的,黑衣少女由冷漠變?yōu)樯鷼獾脑蚓褪?,她在沐逍遙的眼里看到了同情。

  那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可憐的沐逍遙,并不知曉自己無意中流露出的一絲絲的情感,會被黑衣少女敏銳的捕捉到,并因此對他產生誤會。

  但是,黑衣少女逐漸冰冷的眼神,沐逍遙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沐逍遙有些慌張,不知為何初次見面,就把人家弄生氣了。

  有些木訥,有些忐忑,“這位姐姐,是不是我擋著你的道了,我這就給你讓開?!?p>  沐逍遙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這條窄窄的山道上,自己擋住了人家下山的路。

  沐逍遙說完便側過身,讓出一條道來。

  黑衣少女剮了一眼沐逍遙,并未動。

  沐逍遙更慌張了。

  “你叫什么?”黑衣少女突然冷冷地問道,手卻是不經意間撫摸了下腰間的玉笛。

  雖然少女聲音冰冷,但是很清脆,很好聽。

  “???我。。。我叫沐逍遙!沐是沐浴的沐,逍遙是逍遙自在的逍遙,這個。。。那個。。。你可以叫我逍遙?!便邋羞b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捏衣角,這是第一次跟年紀相仿的女孩說話,沐逍遙很是不自在,甚是害羞。

  “哼!我們很熟?我要叫你逍遙?”黑衣少女咄咄逼人。

  看著局促不安又有些害羞的沐逍遙,黑衣少女不禁覺得好笑,生氣的情緒也慢慢平穩(wěn)下來,但是少女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一種古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沐逍遙張了張了嘴,有些啞口無言。

  黑衣少女就那么站著,被沐逍遙的神情動作吸引到,已經開始對沐逍遙感到些許好奇。

  “你是北冥的弟子?”黑衣少女的語氣還是有些冰冷,只是比之之前要溫和許多。

  沐逍遙一聽到北冥二字,神情立馬變得自豪起來。

  “是的,姐姐你就是師父今天要招待的客人?”沐逍遙也終于想起今天有客人來拜訪自家門派。

  “你們北冥就兩個人?”黑衣少女自然也會對另一個白衣男子好奇。

  “嗯,目前就我跟我?guī)煾竷蓚€人,師父說,我之前還有兩個師兄,不過早在十幾年前就下山了?!?p>  “哦?子沐師伯是你的師父?

  “你見過師父啦?你叫他師伯?師父他還有師兄弟?”沐逍遙再次驚訝道。

  “我?guī)熥鹋c你師父是師兄妹。你多大?”

  “十一。”

  “嗯,你要叫我一聲師姐。”

  “哦!那師姐多大?”

  “師伯沒告訴你問女孩子年齡是很不禮貌的事嗎?”

  “??!這個師父沒說過,那我跟師姐道歉。”

  “。。?!币魂嚐o語,兩人都有些沉默。

  “對了,師姐你們是從哪里來的?”沐逍遙雖然很想問為何剛剛師姐眼眸深處有著落寞與無奈,但終究覺得這是不禮貌的事,便問了另一個他很好奇的事,與其說他好奇黑衣少女從何處來。不如說他好奇的是外面的世界。

  黑衣少女心思微動,眼波流轉,不知道師伯為何沒有告知眼前少年自己與師尊的來歷,便也不會去多嘴,說些什么。

  “從很遠的地方?!?p>  “那是有多遠?”

  “九萬里?!?p>  沐逍遙聽的一頭霧水,九萬里,那是有多遠?從沒出過遠門的沐逍遙,對距離,根本沒有什么概念。

  “那。。。應該是很遠吧?!便邋羞b撓了撓頭,訕訕道。

  “對于我們來說,一點都不遠?!焙谝律倥闷媪?,師伯那般大神通,師弟卻似乎沒出過山?

  “你們那的江湖大嗎?”沐逍遙很期待的看著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一愣,江湖?那是個什么東西?大江大河?

  搖了搖頭,黑衣少女不知道沐逍遙口中的江湖是什么。

  沐逍遙也是一愣,師父不是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嗎?

  或許是站累了,黑衣少女也不嫌棄,并攏雙腿,坐在了石階上。

  “你說的江湖是什么?大江大河?”

  沐逍遙再次撓頭,“這個。。。我理解的江湖可以是一座小酒館里各方豪杰的高談闊論,也可以是鏢師在途中拼死護鏢,也可以是窮困書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是是花甲老人提刀跨馬為平當年不平?!?p>  沐逍遙當下講了很多他聽來的江湖趣事。

  黑衣少女聽著聽著不由隔著面紗掩嘴“噗嗤”一聲。

  “你說的這些,不就是凡人間的凡塵俗事?雖然很有趣,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其中的意義何在?!?p>  一個自幼與師父生活在這山上,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山下小鎮(zhèn)。

  一個自幼生在大門派里,從小便知道修行為何物,明白自己身為修行者,是什么樣的存在。

  因此,這也導致了他們對于凡塵俗世有著不同的看法。

  不過,大概世上除了沐逍遙,其他的山上修行之人也都會如黑衣少女一般,對于山上山下的看法,是兩個世界。

  沐逍遙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繼續(xù)解釋自己所理解的江湖了。

  黑衣少女繼續(xù)好奇地看著沐逍遙,忽然一怔,滿臉疑惑:“你是人?”

  沐逍遙也是一愣,隨后便有些慍怒,漲紅了臉,相識不到半個時辰,這突然冒出來的師姐便羞辱自己?

  “師姐這是什么話?我不是人,難道是牲畜還不成?”沐逍遙瞪著眼,生氣的說道。

  黑衣少女看著眼前師弟的神情,隨即恍然,感情自己那個師伯,真的是什么事都沒跟這個師弟說過。

  “因為我是妖?!焙谝律倥o出了自己的解釋。

  “???!”沐逍遙再次瞪大雙眼,傻了眼,滿眼疑惑的看著黑衣少女。

  “師伯沒跟你講過嗎?這個世界上,有三個種族,妖族,人族,魔族。你是人類自然就是人族,我是妖,自然就是妖族。魔族的話,哼!”

  “魔族怎么了?”沐逍遙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當下不由好奇起來,什么人族,妖族,魔族?難道世界上還真的有妖神鬼怪?

  “沒什么,不過都是人族和妖族之間的一些恩恩怨怨罷了?!焙谝律倥坪醪幌胩峒澳ё?。

  “哦!”沐逍遙似乎看見自己眼前有扇大門,正要緩緩開啟。

  那是一扇通往大千世界的大門。

  但是黑衣少女突然有些遲疑起來,眼神有一瞬間,變得迷茫起來。

  沐逍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有些失望,師姐似乎有什么顧慮?

  黑衣少女緩過神來,下意識地摸了下腰間的玉笛,開口問道:“你一直在山上修行?”

  “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下小鎮(zhèn)了。師父愛喝鎮(zhèn)上的酒?!?p>  少女瞥了眼少年腰間的酒葫蘆,繼續(xù)問道:“對了,你師父,是什么境界?”

  沐逍遙傻了,境界?這是什么?撓了撓頭,“師姐,我不懂你說啥?!?p>  黑衣少女扶額,這個師伯,管收不管教嗎?這個傻師弟,怎么一問三不知。

  黑衣少女再次看向沐逍遙的小腹,這才恍然,沐逍遙雖然看起來仙氣飄然,竟然還未開始修行,在其丹府之內,空空如也。

  “像你們人族修行者,境界分為三個大境界,每個大境界又有三個小境界?!?p>  “第一個大境界叫望氣境,分為練氣,筑基,結丹?!?p>  “我看了你的丹府了,里面空空如也,所以你現(xiàn)在連修士的門檻都沒摸到。這個門檻,便是練氣期。只有達到了練氣期,方可真正算是踏入修行一途?!?p>  黑衣少女正說著,白衣少年正安靜的聽著。

  忽的,一聲“啪”,清脆而又響亮,打斷了黑衣少女的話語。

  沐逍遙只覺得眼前一片恍惚,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抹紫色身影。

  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正是她扇在了黑衣少女的臉上。

  “你想死嗎?在這跟一個人類少年講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原來是黑衣少女的師父,此時正一臉怒氣,大聲質問著少女。

  沐逍遙不識眼前的紫袍女子,只覺得她刪了師姐一巴掌,心中一股怒火躥起。

  “你怎能隨便打人!”沐逍遙話音未落紫袍女子便轉身裹著一身殺氣,五指成爪一把扣向沐逍遙的脖子。

  沐逍遙只覺自己一瞬間就被濃濃的殺氣緊緊包裹著,使得自己動彈不得,哪怕是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呼吸也突然變得壓抑起來。

  一股死亡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沐逍遙第一次與死亡如此接近。

  就在紫袍女子的手指接觸到沐逍遙的皮膚的一剎那。

  一聲嘆息傳來。

  “哎!”

  緊接著,紫袍女子身邊的空間泛起漣漪,一只手從里面探了出來,緊緊的抓住紫袍女子的手腕,使其不得再向前半分。

  “師妹,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沐逍遙的師父的聲音從漣漪里傳出來,隨后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我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你為何收養(yǎng)一個人族少年,我也不懂你當初為何那般無情無義,我更不懂你究竟叫我來是干嘛的?”紫袍女子轉臉看著沐逍遙的師父,怒極反笑得問道。

  “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沐逍遙的師父有些無奈道。

  “就憑他?你是讓我寄希望于一個人族少年?李子沐,你是活得太長活糊涂了?”

  “你別忘了!你這一身本事是誰教你的!”沐逍遙的師父終究有些生氣了。

  這是沐逍遙第一次見師父這么生氣。只不過,他只能看到兩人似乎在爭論什么,紫袍女子很生氣,師父也有些生氣。可是為什么自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我沒忘!可是你也別忘了!當初是誰對我們見死不救!”紫袍女子此刻竟是有些尖銳,聲音也是提高了幾分,似乎是想是想說服自己一樣。

  沐逍遙的師父愣住了,沉默了,他搖了搖頭,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說道:“師妹,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p>  紫袍女子聽聞大笑道:“這世間還有我這個南冥掌門不能知道的事?就算有!那也只是暫時的。所以,你少在這替他假惺惺了!”

  紫袍女子說完便看了一眼身邊的徒弟。

  黑衣少女此時咬著嘴唇,半邊臉色蒼白,半邊臉卻是紅腫著,被師父的一巴掌扇的心驚膽戰(zhàn),畢竟有那一瞬間,師父泄露出來的冰冷殺機充斥著她的全身。

  此時此刻,師父的話語和那眼神,更是讓她如墜冰窖。

  不過,紫袍女子的那一巴掌卻是把她扇醒了,她有些怨恨的看著這個贈送自己玉笛的師伯,不知這個初次見面的師伯,為何要坑害自己。

  一想到玉笛,黑衣少女就心有余悸。

  黑衣少女性子清冷,少言寡語,在山門里又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地位尊高,天賦驚人,被譽為五百年來天資第一人,而她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一年下來,能與她說上話的山門弟子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更別說跟一個人能說上十句話了。

  再加上她冷艷的臉龐,狹長的鳳眼總是含著冷漠,更是讓諸多弟子只敢遠觀。

  但這并不影響她在山門諸多弟子心目中的地位。

  先前有位內門弟子虛心請教她幾個問題,恰逢那天她心情不錯,與那名弟子說了六句話,竟然在山門內引起軒然大波。

  那名內門弟子更是成為炙手可熱的當紅炸子雞,一時風頭無兩。

  便是這樣的她,今天在這山道上,竟是與一位初識的小師弟,坐下來與之愜意的聊天,更甚至為他傳道解惑!

  這可是妖族大忌!

  但凡妖族之人為一個懵懵懂懂正在摸索何為修行一途的人類講解修道一事,那么這個妖族之人就會成為這個人族在修道途中的引路人。他們之間將會產生一個不可抹消的羈絆!

  隨著羈絆加深到一定程度,他們往后的氣運也會彼此平分!

  這是大忌!

  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妖族為尊,妖族之人,怎可容許一個人族的人與之平分氣運?

  而羈絆的盡頭,便是同生共死。

  歷史的長河中,人族與妖族之中,不乏有真心相愛的,不乏有結拜金蘭的,不乏有視如己出的,他們不會去在乎這個忌諱,但是,這種情況,天下之大,能有幾個呢?

  黑衣少女之所以會如此一反常態(tài),自然是如她所料,著了沐逍遙師父的道。

  那支玉笛,被沐逍遙的師父施了術法,可迷人心智!

  沐逍遙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道道,只看到師姐怨恨的瞪了一眼師父,心中不由焦急了起來。

  他以為,師姐對師父產生了誤會。

  黑衣少女很后悔接過那支玉笛,雖然給沐逍遙解道才說了一小半,但這也足以讓他們之間產生羈絆,即使這羈絆似有若無。

  即使低著頭的她,也要比站在低處石階上的沐逍遙高出許多,雖然她的臉上夾雜著怨恨和恐懼,但是沐逍遙依然看到她冰冷的眼神中,藏著一抹絕望和不甘。

  而沐逍遙的師父似乎知道師妹為何會如此只說,只是搖了搖頭,瞥了眼黑衣少女,嘆道:“師妹,何必執(zhí)拗于此呢?”

  “執(zhí)拗?師兄,你有何資格說我?如若不是你當初的執(zhí)拗,我又豈會有今天的執(zhí)拗!”

  “師妹!”

  “師兄!你別忘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這句話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可以談的了。清顏,我們走!”紫袍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臉上竟然罕見的出現(xiàn)了委屈之情,但也僅僅是剎那間的事,很快便又被她的高傲冷漠所取代。

  黑衣少女唯唯諾諾,正要取下腰間的罪魁禍首玉笛,紫袍女子卻是說道:“帶著吧,術法已經被我解除了,帶在身邊可以時刻提醒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紫袍女子自然不會去說,玉笛本身就是一件至寶。

  師父試圖挽留:“師妹!”

  然而,紫袍女子和黑衣少女已經消失在原地。

  半空中,黑衣少女鬼使神差的瞥了眼山道上的沐逍遙,收回目光之時,無意中看到了山腳之下的情景。

  那里,哪有什么小鎮(zhèn),那里,分明只有一望無際的孤墳!

  而此刻的沐逍遙在紫袍女子離開后,便頓感輕松,那種無形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師父轉過身,看著有些傷心的沐逍遙,拍了拍他的頭,柔聲道:“跟我來?!?p>  師徒二人行走在山道中,沉默許久后,師父問道:“那位師姐,你可喜歡?”

  沐逍遙聽了那么多江湖趣事,自然知曉喜歡一詞為何意。

  有些臉紅,心底深處不禁浮現(xiàn)出那個如清蓮般的身影,反問道:“師父,怎樣算喜歡呢?”

  “就是你看她一眼,便在心田里種下了她的影子,在你傷心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那抹身影總會出現(xiàn),與你共享那份悲傷亦或是喜悅?!?p>  “那。。。大概是喜歡的吧?!?p>  “喜歡就好,不枉師父一片苦心。逍遙啊,為師有個事情要交代于你,不知你做不做得到?!?p>  “師父你說,逍遙肯定能做到?!?p>  “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不管他人怎么看你,怎么反對你,你都要跟她站在一邊?!睅煾妇従徴f道。

  沐逍遙心中那抹黑色身影再次浮現(xiàn),那身影的眼神里充滿著不甘和絕望,撓了撓頭,憨笑道:“師父,你放心吧,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師姐挨了一巴掌,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但是我能感覺到是因為我的原因,讓師姐受了委屈,讓你和師叔發(fā)生了爭執(zhí),但是啊,我現(xiàn)在更加的肯定了,我,沐逍遙,對師姐,那是一見鐘情了!”

  十一歲的少年,昂著頭,雖然臉龐很紅,但卻是春風滿面,在山道上,當著師父的面,把最后幾個字大聲的喊了出來。

  師父摸了摸沐逍遙的頭,心中嘆道:“等你再大點,就會明白,情之一字,最是磨人?!?p>  而師父欣慰的是,沐逍遙的心田,有一顆種子,冒出了芽尖。

  那是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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