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了,云弈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太上長老云虛面色凝重,開口道:“若我沒有記錯,你第一次在千年銀楓下頓悟只是半個時辰,就醒了吧?就算半個時辰,那也讓你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所以最終你才能從你那一輩的師兄弟中脫穎而出,繼任了掌門之位,我說的沒錯吧?”
云墨皺了皺眉:“是,太上長老,千年銀楓下入定,可以感知整座云臺山上所有存在的真氣,我在頓悟之時,看到了一片湖和一顆古木,然后我感悟到了水,木兩種屬性的真氣,但是恍惚之間,我感覺到不止這兩種真氣,應(yīng)該還有很多種??上姨熨x有限,只感悟到了這兩種,而且我發(fā)現(xiàn)自從我第一次在千年銀楓下頓悟之后,再去千年銀楓下修煉,卻發(fā)現(xiàn)本來就難以進入的頓悟,更加難進入了,直到第一次頓悟之后三十年,我才在第二次在千年銀楓下進入頓悟,但是效果卻是大打折扣,只精進了我的水、木兩屬性的真氣,其他屬性的真氣我根本沒有感受到。我推斷,在千年銀楓下頓悟只有第一次有機會領(lǐng)悟各屬性真氣,再往后,就越難在千年銀楓下進入頓悟,也幾乎不可能再領(lǐng)悟各屬性的真氣了?!?p> 云虛的眉頭緊鎖著:“這么說來,老夫當(dāng)年也在千年銀楓下頓悟過,細細一想,好像確實是你說的這個道理,老夫確實是第一次感悟到了木屬性真氣,恍惚之間還感覺到有一道真氣,卻怎么也無法領(lǐng)悟,而且在那之后,老夫在千年銀楓下再也沒有頓悟過,如此想來,很有可能你的猜測是正確的?!?p> 又兩個時辰過去了,夜幕降臨,繁星滿天,山間的蛐蛐逐漸開始此起彼伏的鳴叫,徐徐晚風(fēng)吹來,在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舒服的晚風(fēng)和靜謐的夜晚。
而在云臺山頂?shù)那赉y楓下,云弈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云虛的臉色漲的通紅,強忍著自己的激動,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掌門云墨,此時也是滿眼的狂喜,雖然沒有出聲,但臉上掛著遮不住的燦爛笑容,望著頓悟狀態(tài)下的云弈頻頻點頭。
終于,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蛐蛐叫聲,云弈的眼皮抖了抖,云虛和云墨馬上激動的靠近,在云虛和云墨期盼的眼神下,云弈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沒等云弈開口,云虛率先問到:“怎么樣?你領(lǐng)悟到了什么東西?”
云弈有些迷茫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感覺我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有白天夜晚,有風(fēng)雨雷電,我在那個地方開始感覺很放松,很舒服,仿佛天地之間都是我床被,可是漸漸的卻感覺身體很難受。那里的時間非常快,我感覺自己好像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然后在我的身體非常疼痛的時候,我就醒來了?!?p> 云虛和云墨面面相覷,云虛把手搭在了云弈的手腕上,漸漸的,云虛臉色的表情變的精彩起來。
“云墨,你先讓弟子送云弈回去吧,我有話對你說。”云虛把手從云弈的手腕上抬起,隨后站起身來背對著云弈和云墨說道。
“是,太上長老?!彪S后云墨將手一揮,只見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弟子前來,云墨吩咐將云弈帶回新弟子住宿的地方,那名云臺宗弟子行了一禮后帶上云弈后一轉(zhuǎn)眼就御劍消失不見了。
“長老,是不是云弈的天賦......”等到那名弟子消失不見后,云墨這才將話問出口。
“是,你猜的沒錯,老夫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絕頂?shù)念I(lǐng)悟力,我頓悟之時,只是看到了一顆參天巨木,只感受到了木屬性的真氣存在,所以我的老師決定讓我改修木屬性功法,果然修煉之時一日千里,最終達到了現(xiàn)在的境界。你頓悟之時看到了一片湖和一顆古木,然后領(lǐng)悟了水、木兩種屬性的真氣,然后你選擇了雙修,雖說你現(xiàn)在的境界不如老夫,但是你的戰(zhàn)斗力卻不弱于老夫,在同階中,你更是無敵的存在??涩F(xiàn)在他卻在頓悟中看到了一個世界,甚至在看到的世界中呆了一個輪回!你讓老夫如何能不震驚?這種領(lǐng)悟力,古往今來,老夫從未聽說過,恐怕,古往今來,也只有此一人了吧?”云虛激動的開口道。
“可是......”云虛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太上長老,可是什么?”云墨也激動的問道。
“可是,你知道么?他體內(nèi)的筋脈,簡直就像被人摧毀過一樣,雖然經(jīng)脈都很完整也很寬闊,按理來說不該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情況,但是經(jīng)脈好多處都有莫名的堵塞,這也是他為什么在入定之后感受到身體難受的原因,他對各種屬性真氣的領(lǐng)悟力的確是空前絕后的,可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引氣入體,他的經(jīng)脈,根本沒有辦法運行任何功法,他根本沒有辦法修煉!你說,這算什么事?像他這種奇才,怎么會有一身廢脈!上天不公吶!”
云墨冷靜的開口問道:“太上長老也沒有辦法解決他的經(jīng)脈問題么?”
云虛搖了搖頭:“或許只有云宮里的那個藥王有解決的辦法吧,可是那位藥王行蹤飄忽不定,幾乎不在云宮內(nèi)停留,上次見到藥王,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藥王生性古怪,哪怕見了藥王,為其修復(fù)經(jīng)脈的代價,恐怕也是我云臺宗難以承受的?!?p> 云墨聽后仿佛被雷擊了一樣,也像云虛一樣,身體開始顫抖,心道,這真的是天要亡我云臺宗么?如此奇才,卻要被一身廢脈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