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不知道的是,云弈固執(zhí)的等她到深夜。
云弈不知道的是,洛河在鞏固了境界之后連夜親手編制了這個云竹書篋。
兩人從那天之后再也沒有交流,每次夜讀之時,云弈都會刻意的避開洛河,再也不會和洛河同坐,夜歸之時,一路上再也沒有清脆的少女笑聲,云弈知道,他和龍?zhí)哆吂庵_丫對著自己露出燦爛笑臉的小姑娘,再也回不去了。
日子漸長,又是小半個月過去,今年的新弟子也已經(jīng)來到了云臺宗,因為種種原因,這次負(fù)責(zé)接引的正是一年前入宗的這些新弟子們,而十歲筑基的洛河已然成為了云弈他們這一年新弟子中的天才人物之一,同級中只有那位問出莊周夢蝶的弟子簡星辰能穩(wěn)壓她一頭。
迎接新弟子的那天,洛河與簡星辰站在一起,在眾弟子看來,雖不清晰,但已有了一絲云臺雙絕的影子,紛紛夸贊著這對金童玉女。
云弈轉(zhuǎn)身離開,眾人紛紛側(cè)目,不過在他們看來,云弈只是一個書癡,所以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只有洛河的眼底抹過一絲哀傷,直到云弈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旁的簡星辰看在眼里,并沒有說話,只是將洛河的那絲哀傷暗暗的記在了心里。
當(dāng)云弈回到南峰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一年未見的師父,正在他為自己修建的書亭內(nèi)品茶,看到云弈,白策不禁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臉,他的這個弟子,除了不能修煉,其他的地方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云弈看到許久未見的師父,就像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一般,忍不住撲進了白策的懷里,燦爛的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熱淚。
白策看著撲進自己懷里笑臉上掛著淚珠的云弈,不禁一愣,然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沒有找道侶,更別提子嗣了。
但此刻的云弈,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撲進他的懷里,讓他自妹妹死后第一次有了被親人牽掛的感覺,也讓他第一次思考平日里的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漠了,怎么就沒有女人喜歡自己呢?自己是不是該開朗一些,也該找一個道侶了吧。
白策抱著云弈,緩緩的撫摸著云弈的頭,過了一會,云弈才抬起頭來,還掛著淚痕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白策這才愛憐的開口道:“怎么了?是誰欺負(fù)你了么?”
云弈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有,我只是許久未見師父,有些思念罷了。”
白策聽到這里,心中剛剛平復(fù)的暖流再度涌起,愛憐的嘆了口氣,心道:果然還是個孩子,自己平日里對感情太過冷漠,是不是讓他也沾染上了一些冷漠的氣息,這一年來,獨自一人待在南峰,怕是很不好過吧。
白策摸了摸云弈的頭,開口道:“這一年來,你受苦了?!?p> 云弈搖了搖頭,然后開口笑道:“師父,我去給您做飯吧,這一年來,我可學(xué)了不少東西呢!”
白策笑著點了點頭,云弈馬上就跑去廚房里忙活去了,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后,云弈從廚房中走出,看到的卻是亭內(nèi)洛河與洛河的師父云露正與自己的師父白策相談甚歡。
云弈興沖沖的目光一下子就冷漠起來。
白策倒是沒有注意到云弈的變化,對著云弈開口道:“阿弈,今天添兩副碗筷,讓你云露師叔和洛河也一同用飯吧?!?p> 云弈應(yīng)了一聲,將自己做好的飯菜一一端上來,又去拿了四副碗筷。
等到云弈坐定之后,只聽白策對著云弈開口道:“這位是你云露師叔,在宗內(nèi)算是少數(shù)幾位與我有交情的朋友,若日后我不在宗內(nèi),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你云露師叔。”
云弈行禮應(yīng)下,白策繼續(xù)開口道:“好了,閑話就不多說了,快來嘗嘗我這弟子的手藝,他在南峰之上也沒有什么朋友,洛河日后若是閑暇無事,可多與云弈走動走動。”
洛河乖巧的點了點頭,云露不語,嘗了一口云弈做的潁川酥肉,點頭道:“果然不錯,是正宗的潁川味道,白策,你這個弟子,可讓我羨慕不已啊?!?p> 白策朗聲笑道:“你若想吃,隨時過來,我讓阿弈下廚便是,只是我不在宗內(nèi)的時候,就要勞煩你多照顧阿弈了?!?p> 云露點了點頭,席間云弈和洛河并沒有一句交流,用飯之后白策將二人送走之后,云弈也借口不太舒服,不想去夜讀,便回房間休息了。
經(jīng)歷了一天的悲喜,云弈勞累的緊,想著明日師父會不會給自己帶回來一個師弟,想著想著便酣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