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陳運的書房坐定,陳運親自為兩人沖了兩杯香茗,即便云奕再著急,也只能壓下焦躁的心情來品上一口。
熱茶一入口,卻有一股如冬日寒雪般冰冷的刺骨感立刻遍及全身,仿佛置身冬日雪后的山頂,正當(dāng)云奕打了個寒顫的時候,一股如同春日暖陽般的暖流又忽然升起,遍及全身,如同置身雪頂溫泉之中,令云奕全身的毛孔和四肢百骸都舒服的張了開來。
“好茶!”睜開眼睛的云奕嘆道。
“哈哈哈哈,云老弟果然識貨!這可是我珍藏了數(shù)十年的北境名茶春日雪景,此茶茶樹名為雪景,因其生長在北境萬年雪山頂上的溫泉之旁,通體雪白,故而稱之為雪景。而這春日雪景又是每年開春之時的雪景茶樹的第一簇嫩芽所制的頭茶,故而稱之為冬日雪景,冬日雪景數(shù)量極為稀少,況且那萬年雪山又是北王北國驥的領(lǐng)地,冬日雪景也常年被北王所壟斷,流傳在外的少之又少,是極為難得的茶中珍品,且這冬日雪景需用萬年雪山的溫泉煮沸沖泡才能發(fā)揮其最大的程度的香氣,是為最完美的春日雪景?!?p> “這便是那完美的春日雪景罷?果然不同凡響!”云奕贊道。
不懂品茶的趙烈也頻頻點頭,看來對這冬日雪景也十分滿意。
看到兩位小兄弟被自己伺候好了,陳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不知云老弟來府上所為何事?與你同行的這位小兄弟是?”
“這位是我云臺宗的師弟,趙烈,潁川趙氏的族人?!?p> “原來是潁川趙氏的少年天驕,久仰久仰,想我剛到潁川時,還去拜訪過趙氏的家主,趙氏的家主可是個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吶?!标愡\贊道。
“陳太守謬贊了。”趙烈客氣道。
“那云老弟此次前來又所為何事呢?”打探清楚趙烈的身份后,陳運也再無興趣與趙烈多做交談,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陳太守,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我聽說最近潁川城的官府最近圍剿了一批流寇馬賊,好像戰(zhàn)斗的地點就在在城郊附近,不知道有沒有城郊的百姓受到牽連呢?”云奕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這...此事我沒有親自參與,這樣吧,我將那天帶隊剿匪的教頭傳來,你親自詢問?!标愡\很聰明的沒有詢問云奕問這件事干嘛,他明白有些事刨根問底只會引起別人的反感,于是他說罷便逼音成線向房外傳音,沒過一會,一個壯實的教頭便敲門走了進來。
“你將最近在城郊剿匪的詳細情況與云老弟說來?!标愡\嚴肅道。
“是,太守?!?p> “說到那日剿匪,我們與那幫流寇大戰(zhàn)三天三夜......”說起剿匪,那教頭馬上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
“閉嘴!”陳運有些羞赧的怒斥道,看來平日里對這些手下疏于管教,說話盡是滿口的胡言亂語,他暗下決心,等云奕等人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那教頭一看陳運發(fā)怒,馬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倒在地,頓時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云老弟,還是你問吧?!标愡\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云奕點了點頭,開口問道:“那日剿匪,你們有沒有在野外波及到百姓呢?”
“沒...沒有。”
“抬起頭來!說實話!”陳運眼中發(fā)出一股懾人的光芒呵斥道。
那個教頭對上陳運的目光后神情漸漸變得呆滯:“那天我們剿匪,那些匪徒藏到了野外的一戶民宅,我們在那里發(fā)生大戰(zhàn),將那些匪徒盡數(shù)消滅,民宅也因此被毀,可其中并沒有百姓的尸體發(fā)現(xiàn),但是那戶人家到底是離去了還是被匪徒所害,屬下也不敢斷言。”
那位教頭說完便閉口不言,陳運眼中攝人的光芒漸漸消失,那位教頭的神色也恢復(fù)了正常。
“抱歉,云老弟,他知道的只有這么多了?!标愡\抱歉道。
云奕的心情逐漸放松下來,看來父母有很大概率是沒有死的,如果未死,那肯定是有某種原因讓兩人離開了這里,或許兩人是被云若松接走了呢?不管是什么原因,日后他總有辦法能找到的,就算借助云宮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云奕拱手拜謝道:“既然如此,勞煩陳太守了,這個人情,云奕記下了?!?p> 陳運大喜,眼睛一眨擺手笑道:“無妨,無妨,都是小事,小事,只要云老弟日后發(fā)達了別忘了做哥哥的就行,日后閑來無事不妨多來府上走動走動,老哥這可還有不少好東西呢,哈哈哈哈。”
陳運的目的達到了,這些當(dāng)世大才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更何況這位是未來的云宮祭酒呢?
秋暗語
要人們抗拒人之常情是非常困難的。--普魯塔克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