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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醉,寧豆凝睡了一個安穩(wěn)的覺。
在夢中,有她的貝爾,有他強而有力的臂彎,有他熱烈的愛吻,有他溫暖的懷抱。
她不願意醒來,她抱住他,死死地將他抱住不放。
她害怕,一松手,這一刻便化為泡影;她害怕,一松手,這軀溫暖的身體,便會變成那具僵硬的冰塊。
「貝爾!」
寧豆凝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再看向水中的塔納貝爾。
「原來真的是夢。定是吃泡酒肉吃醉了?!?p> 她不免嘲笑了自己一把。
「咿?昨天煮的虎肉,竟被我吃完了?」
昨天她本想偷懶,一頓煮,兩頓吃的,現(xiàn)在一頓便吃完了。
不禁摸了摸自己越發(fā)纖瘦的腰身。
「要省點吃,不然很快就要吃獸皮了?!?p> 她必須熬到貝爾醒來。
大水潭中,冰火兩隔的局面已經(jīng)消失,潭水變成了溫水。
塔納貝爾依然合著眼睛,坐在水中,一動不動。
小貝爾卻反著白蛇肚,像條死蛇一樣在水中飄浮,在小旋渦的帶動下,輕輕的在大水潭中央轉(zhuǎn)著圈。
「小貝爾,你怎麼樣了,你這樣子怪嚇人的,你是死了嗎?」
寧豆凝非常擔憂,她不會游泳,不敢靠水太近。
她將最長的柴枝拿來,卻怎麼也勾不著小貝爾,就看著它反著肚子在水中漂浮打圈。
「貝爾,你怎麼樣了,快醒醒??煨褋斫涛以觞N救你呀?!?p> 冰已經(jīng)溶了,潭水變成了溫水,寧豆凝順便洗了個溫水澡。
她挨著塔納貝爾坐在水中,他身上的冰霜已經(jīng)退盡,俊朗的臉被她溫潤的纖指包圍著。
「貝爾,你快醒來,再不醒來,我便對你不客氣了?!?p> 她突然將他抱住,親他,吻他,咬他。
可他,卻依然一動不動,如一具沒有知覺的軀體,只是不再如冰般冷硬,而是有血肉,有溫度。
突然,水潭旋渦底部隱隱有啡色氣息慢慢偷灌進來。
小貝爾的蛇身像被人拉扯一樣,載浮載沉。
「有人要入侵!」
「寅安辰?」
她認得這啡色氣息是寅安辰的。
?
寅安辰在神龍山脈四處設(shè)下魂咒,只要有寧豆凝氣息,便會即時回饋信息給他。
現(xiàn)在,他正在神龍穴外,只是他看到的,只是一條巨大的瀑布,而并不是之前神龍穴的形態(tài)。
神龍穴為勉被外人發(fā)現(xiàn),在塔納貝爾被安葬後,便自行啟動了穴之靈咒,變幻了山形地勢,如遁形般隱去。
只是潭水流向瀑布,經(jīng)由瀑口排走。
寅安辰在得到魂咒信息後,即刻來到這處巨大的瀑布下方。
在瀑布急淌的水中,隱隱流湍著金色的她的氣息。
「她被藏在這!」
寅安辰在這瀑布周圍尋找,再擴大到在這附近山頭尋找,只要是有縫的地方,他都翻找了一遍,他要找那個山洞。
他相信,她被人藏了起來,但按他在這里多日的觀察,這里自蕭洛冰他們走後,再無其他人進來過。
最後,翻找不果,他決定逆水,沿著她的氣息找過去。
寧豆凝發(fā)現(xiàn)了窗安辰的褐色氣息偷潛了進來,趕緊上岸,穿回衣服。
她擔心他會傷害貝爾。
「嘭」
她啟用恩真姑姑教的神龍隔障咒,引出靈障。
那股拉扯小貝爾的啡色氣息,立即被靈障屏隔住,并被慢慢逼退出去。
再用封靈術(shù),將整個神龍穴的靈氣加固,不給其他人入侵。
正在瀑布下施法的寅安辰,沿著寧豆凝的氣息逆水進入了山洞,突然她的氣息消失了,然後就有一股力量將自己逼了出來。
他再次施法希望強行潛入時,卻被一堵無形的靈氣墻給攔截了。
「她,真的就在里面。」
寅安辰確定她在這里後,不斷變幻施用不同的咒術(shù),甚至喚起在此土生土長的地龍兄弟,以蚓蟲真身,遁入山體,尋找那個藏她的洞穴。
可是這座山體的石頭硬如鋼鑽,他們根本無法遁入。
寅安辰無計可施,只能在瀑布下苦守。
寧豆凝擊退了寅安辰,對自己能成功運用靈咒保護家人,感到既神奇,又興奮。
她又取了一大塊虎肉燉來吃,還興奮地貪喝了幾口虎酒。
吃了一半,便又借著酒勁暈乎乎地睡覺去了。
睡夢中,又迎來塔納貝爾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吻。
寧豆凝渴望地呼喊著他,捉緊他,不許他離去。
可是第二天醒來,依然只是自己一個人。
「是我太想他了?!?p> 她看著水中的他,他的氣色已經(jīng)紅潤如常了。
「怎麼這麼久了,他還是這個樣子,不是說只有我才能救他嗎?到底該怎麼救呀?」
寧豆凝不斷努力地想辦法,想到頭痛欲裂,想到肚子餓了。
她昨天特意吃剩了一半,留一半下一頓吃的,只是貪杯喝醉了,又睡了那麼久,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了,反正吃了就醉,醉了就睡,睡了就能見到他,睡了就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懷抱。
「咿?」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吃剩的虎肉昵?」心下納悶。
她偷瞄了一下那個依然泡在水中,一動不動的人。
再瞟了一眼那條死蛇般虛浮的金白蛇。
「他會不會是醒了?」
這個念頭在她心里如星星之火,慢慢燎原。
「潭水的溫度已經(jīng)如常了。想該是醒了,竟敢騙我?!」
寧豆凝試了試水溫,開始在心底腹腓,但也暗暗高興著。
「看你能裝多久?!?p> 她盯著他看。
一直盯著他看。
看得眼角發(fā)澀,腰腿發(fā)酸,他依然一動不動。
「貝爾,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呀?我要變老黃瓜了。」
她忍不住和他說話。
但他依然如無知覺的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她特意色誘他。
可那人卻依然面色不變。
「寅安辰在外面等我好幾天了,我可不想做老黃瓜?!?p> 「要是你再不醒來,我就跟了他,去做寅後算了。」
寧豆凝做了那麼多,但見他竟然不為自己所動,有些氣得炸毛,故意放下狠話。
說罷便起身上水欲走。
「你敢???我不許你跟他,你只能是我的夫人?!?p> 一雙大手強而有力地突然從後將寧豆凝拖入水中,強行痛吻起她來。
寧豆凝被他強力窒?住,痛得掙扎起來,可他卻霸道地不曾松手。
在寧豆凝下水之刻起,寅安辰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瀑流中她的金色氣息。
隨著她的金色氣息突然混亂,然後又有另一股金黑色氣息混入,他已經(jīng)意識到不妥,可自己卻進不去,阻止不了,只能心如刀割地看著水息變幻。
一股黑色氣息,磅礡地由瀑流直衝而下,「轟」的一聲巨響,衝擊到瀑下水潭面,爆散開來。
兩股金色氣息再由瀑流而下時,靈閃著金光。
「她竟幫他解了寅胚毒!他還沒死!」
寅安辰冷哼一聲,氣奮地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