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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火戲諸侯

第三十五章偷看

鳯火戲諸侯 青祀二九 3017 2019-11-06 08:57:21

    “過來……”

  顏西棠往他那里挪了挪腳步,依舊隔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姬宮湦黑著臉,走到他的面前。

  “你剛剛偷看誰洗澡?”

  “老大,我……”

  姬宮湦攬住他的肩,轉(zhuǎn)過臉,看著顏西棠魅惑的桃花眼。

  “想死?”

  “殿下,你和我認(rèn)識了多久,你又和她認(rèn)識了多久?老大我錯了,求放過?!?p>  “去給我那邊的池子,把癩蛤蟆抓干凈,我就放過你?!?p>  “桑桑,你說這樣好不好?”

  “癩蛤蟆沒了可以吃蚯蚓?!?p>  “哦,順便把蚯蚓也挖干凈?!?p>  “還有鱔魚,我要栽荷花?!?p>  “把這個池子三天之內(nèi)給我清干凈。”

  老大!他有潔癖!

  柏桑抱著數(shù)十張的礦脈字據(jù),臉上笑得像一朵花。腳踩在青石板上,絲絲冰涼。

  “嘖嘖嘖,我還以為,你們今晚要住在云俞樓。”

  落蓉抱著金元寶,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抬眼。

  “夜不歸宿,可不是好習(xí)慣?!?p>  “自己的男人去救別的女人,柏桑你也不心疼?”

  柏桑輕輕抬眼,對著金元寶喊了一句,金元寶瞬間掙脫了落蓉懷抱,跳到柏桑懷里。

  “我和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總比某人被人換了衣服強。”

  “我可以作證?!?p>  姬宮湦彎了唇角,看了一眼一臉懵的落蓉,抱著柏桑進了屋,把她放到床邊。

  “以后洗澡小心些。”

  “我又不是故意給他看!”

  “我知道那個家伙的德性,我給你道歉?!?p>  柏桑手微微一顫,冷哼了一句。

  “不需要,有這些就足夠了?!?p>  “睡好?!?p>  姬宮湦幫她掩好房門,看著脫了外衣的顏西棠。

  “你特么找死!”

  “老大別打臉!”

  落蓉還未從柏桑的話里反應(yīng)過來,就對上溫玄奕的眼,他的臉,微微發(fā)紅。

  她從未看到過他這般神情。

  她被人換衣服……換衣服……她何時被人換過……衣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她的戰(zhàn)衣呢?

  戰(zhàn)衣……戰(zhàn)衣……是她戰(zhàn)衣……

  哎?!她那天醒來之后就穿著女子的常服,那誰幫她換了衣服?

  溫……玄……奕!

  手上的鞭子猛地?fù)]去,溫玄奕也不解釋,硬生生地接了她這一鞭,怒氣消了大半。

  “算你識相!”

  說完,臉上帶了一抹潮紅,匆匆離開柏桑的院子。

  一大清早,柏桑扎了馬尾,看著貪睡在地上的顏西棠,薄唇彎了彎。

  “梅君,收拾出一間房子?!?p>  “是,主子。”

  吃飯的桌子也變成了大桌子,姬安玟喜靜,柏桑便獨自辟了一張小桌,送了精致的飯食。顏西棠經(jīng)過一晚上的“辛苦”勞作,身上已經(jīng)臭不可聞,在梅君準(zhǔn)備的房間里洗了澡之后,趴在飯桌上。

  姬宮湦踢了他一腳,他抬眼,看著老大手里的菜,猛地站起身。

  “我去,老大,你可是享受的主兒,怎么?”

  姬宮湦黑了臉,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快給老子去端飯!”

  “噢噢噢!”

  看著溫玄奕和落蓉手里滿滿的菜,又一陣心驚,這些可也是享受的主兒,怎么在這,都變得這么勤快!

  柏桑扎著馬尾,素著一張臉,耳邊也沒有繁雜的耳飾,僅僅帶了一個炫目的鉆石耳釘。把湯罐遞給他,顏西棠接過湯罐,嗅了嗅從里面飄出的香味。

  “小廚娘,我……我道歉!”

  “要是被你偷看過的女子,你都道歉,你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嘿嘿嘿,大度!大度!”

  柏桑落座時,飯菜已經(jīng)擺好了,梅君和竹蟬看柏桑坐下,才落了座。姬宮湦夾起一根面條,勁道的口感瞬間激起他眸子里的星星。

  真的這么好吃?

  顏西棠喝了一口碗里的紅棗黑米粥,柏桑看了一眼,捂了捂臉。

  誰他么給他盛的!這是給女子補血的!

  甜滋滋的糖粥在他的胃里翻滾著,瞬間驅(qū)散了他勞作一夜的寒冷。

  怪不得自家老大和那幾個貴主甘愿在這里隱居!

  “主子,東吳王夜里死了?!?p>  雪瑤匆匆入門,附在柏桑的耳朵邊上,悄悄說道。

  柏桑轉(zhuǎn)眼看了一眼吃的比較歡樂的姬宮湦和全無表情的溫玄奕。

  “知道了,坐下吃飯?!?p>  “不了,主子,你們吃?!?p>  柏桑也不強求她,雪瑤匆匆退了出去。

  “你們做的?”

  “什么呀?柏桑?”

  落蓉吞了一口粘粘的紅棗粥,放下勺子,看著雪瑤匆匆離開,問道。

  “東吳王,死了?!?p>  落蓉停下勺子,和溫玄奕對視了一眼,心里頓時升起一絲不安。

  雖然她早就想把那個王八蛋千刀萬剮,但是這個突兀的死了……總覺得,要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你做的?”

  姬宮湦放下筷子,對上柏桑的眼。

  “不是?!?p>  “不是?”

  “不是?!?p>  溫玄奕也放下筷子,說道,就算他是真的恨他,但也不能殺了他,畢竟是褒國的皇親國戚,若是事情暴露,他的家族還有落蓉,都是承受不起的。

  “顏西棠?”

  突然被點名的某人放下筷子,眼巴巴的看著柏桑,一副無良的受害者形象。

  “什么事?”

  “把那條鏈子,給他?!?p>  “哦?!?p>  顏西棠從腰包里掏出金鈴鐺腳鏈,小心翼翼地挪到姬宮湦的桌前,姬宮湦一眼就認(rèn)出了南湖的腳鏈。

  “在街上撿的,順便看到你抱著一個女人?!?p>  “我沒抱她?!?p>  溫玄奕看了一眼姬宮湦,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的確沒抱,是扛著。

  “是,你扛著一頭母豬。”

  噗,落蓉差點把口中的水噴到顏西棠的臉上。

  把那么美的南湖比喻成一頭母豬,柏桑也是第一人。

  顏西棠倒是看出了一絲門道,薄唇彎彎,看著自己老大吃癟,心情一片大好,又想想池子里還有一灘爛泥,又重重嘆了口氣。

  “我吃飽了,老大,我干活去了?!?p>  顏西棠首先離席,落蓉給柏桑一個眼神,柏桑跟著落蓉去了內(nèi)室,桌子上只剩下了姬宮湦和溫玄奕。

  兩人對視一眼。

  “是你做的么?”

  溫玄奕開口道。

  “是?!?p>  “不像你?!?p>  “是那個人嗎?”

  姬宮湦冷哼了一句,站起身,溫玄奕攔住他。

  “無可奉告?!?p>  “姬宮湦!你知不知道,他死了,要牽涉多少人!”

  姬宮湦停住腳步,良久,說了一句。

  “他惹了不該惹的人?!?p>  溫玄奕看著姬宮湦的背影,他的那句話,讓他對南湖的身份再次起疑。

  秋季的風(fēng)微微涼,姬宮湦打開顏西棠帶來的長劍,青色的劍身上刻著十八條古樸的黝黑花紋,劍刃上的寒光照亮他的眼睛,他慢慢握起劍柄,劍盒里還有一枚黒骨玉髓。

  他摸著玉髓,那個人果然來了。

  門被輕輕扣了扣,姬宮湦拉開門,看著柏桑。

  “我想和你聊聊。”

  看著姬宮湦彎起的唇角,卻絲毫沒有放她進去的意思。

  “你就不打算讓我進去?”

  “進去說不清楚,我怕我把持不住?!?p>  柏桑臉色一黑,櫻唇慢慢勾起一個弧度,小手輕輕扶上他的胸膛,微微一用力,把他推了進去。

  啪的關(guān)上門。

  顏西棠看著緊閉的門,老大就這么,委身于她了?

  “說吧。”

  姬宮湦靠在桌子上,看著椅子上的她。柏桑看著桌子上的劍,輕輕撫摸著劍身。

  “這就是顏西棠來的目的?這是你的真正的佩劍?”

  “嗯?!?p>  “這把劍叫什么?”

  姬宮湦想了想,走到柏桑的身后,攬住她的肩。

  “還沒想好,請娘子賜名?!?p>  柏桑沒有理會他的玩笑,看著玄鐵古劍上的龍紋,想了想,開口道。

  “龍淵,龍淵劍吧。”

  姬宮湦拿起劍,看著劍身寒光陣陣。

  “深淵出蛟龍。”

  “東吳王死了,褒王的監(jiān)察機構(gòu)必會追查下來,他是一位王爺,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物。”

  “別怕,沒人敢打這里的主意?!?p>  “你就不擔(dān)心落蓉和溫玄奕?落蓉瀆職離開軍隊,必定是要出事?!?p>  姬宮湦放下劍,合上劍盒,走到窗邊看著在爛泥里打滾的顏西棠。

  “我感覺,天馬上就要變了,姬宮湦。”

  “他是一個王爺,但他不是太子。他的死,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p>  他頓了頓,又說道。

  “天塌了也有我撐著?!?p>  柏桑站起身,走到窗邊。

  “我說的你還不明白嗎?”

  姬宮湦回過頭,把柏桑拉到他的身邊。

  “你擔(dān)心我?”

  “哼。”

  柏桑笑了笑,抬眼看著顏西棠。

  “史書記載,周天子身邊有四輔,顏西棠就是其中之一,還有殺死東吳王的那個殺手,也是一個,其他兩個呢?還沒有現(xiàn)身,姬宮湦,這么多人保護你。”

  “我的擔(dān)心,微不足道?!?p>  “姑母就是一本活史書。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柏桑搖搖頭,指了指顏西棠。

  “陪我去扛蓮藕?!?p>  姬宮湦黑了黑臉,重重嘆了口氣。

  突然,兩個人的目光瞬間轉(zhuǎn)到窗外,內(nèi)院的門口站著一個男子,柏桑認(rèn)得他,是褒容遠(yuǎn)身邊的岫凡。

  姬宮湦眼睛瞇了瞇,增添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柏桑感受的到,姬宮湦全身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主子,褒公子遣人送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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