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p> 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都擴張了,桃花香混合著梨子的香甜,卷進柏桑的呼吸里,慢慢閉上眸子,把頭枕在池邊。
一雙手輕輕撫上她白皙的肩膀,捏著她的骨頭,慢慢按摩著她酸楚的肩膀。
“重一點,往右邊一點?!?p> 那雙手聽話地加重了手力,柏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按摩的手法,可真是絕了。
等等!柏桑猛地睜開眼睛,誰在給她按摩?!大姑姑們不是都走了么?!
那雙手微微有摩擦的觸感,應(yīng)該手上有一層薄繭。
不會是男人吧?!
心頭涌上一股驚悚。
“怎么?娘子,現(xiàn)在才想起我來?未免太讓為夫傷心了吧。”
柏桑渾身一顫,慢慢回過頭來,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黑眸里只有她,不含任何雜質(zhì)的愛意,讓柏桑深深地陷了進去。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有這樣的深情,連剛剛在殿上的褒容遠的都沒有,他們似乎都在透過她,和另一個人對話。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在他眼里,她就是她。
“你是誰?”
姬宮湦一愣,她竟不認得他?!自己不就走了才幾天?!他可是把她放在心尖上想了好久!
柏桑見他發(fā)愣,扯住他的領(lǐng)口把他拽進水里,壓在池邊。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想劫色?!”
姬宮湦嗤笑了一聲,劫色?趁機攬住她的腰,反客為主,把她狠狠地擁進懷里。
“那你是誰?”
“我是逸慈,不……”
姬宮湦突然怒氣上沖,扼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著她對上他的眼睛。
“我告訴你,你不是逸慈,逸慈已經(jīng)死了,你是柏桑!跟著我說,你是誰?!”
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了副嘴臉,兇的可怕,柏桑皺了皺眉,弱弱的開口道:
“我……我是柏桑!”
姬宮湦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輕笑了笑,抱著她,扯過木架子上的大毛巾,裹住她的身子,從水池里走了出來。
柏桑緊緊抓住他的脖子,不動也不敢動。
這男人,兇得很!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姬宮湦大步走著,把她放在床邊,半蹲下身子,抬眸看著她的小臉,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小腦袋天天在想什么?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你我是姑母為我們賜的婚,天地為鑒,日月為證?!?p> “可是為什么,我什么也記不得?我也不記得你是誰?”
姬宮湦伸手摸了摸她發(fā)紅的小臉,溫聲開口道:
“不記得沒關(guān)系,以后會想起來的?!?p> “可是我剛剛,太后已經(jīng)為我賜了婚,我日后要嫁給南端王爺,褒容遠?!?p> 一絲殺氣染上姬宮湦的眸子,他冷哼了一聲,敢跟老子搶女人,他估計不想活了!
褒容遠,從他來到褒國見到他第一面開始,姬宮湦就知道,這個男人,與其他三個褒國王爺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他從商的原因,必定不那么簡單。
可是,他不是那三個繡花王爺!
“無妨,你告訴他,你有夫君,你的夫君,叫姬宮湦。”
“姬宮湦?是你的名字嗎?”
他點點頭,眸底染上一抹溫柔,這樣的柏桑,雖然有些讓他不習(xí)慣,但著實可愛。
看著她微紅的小臉,姬宮湦很想狠狠地咬一口。
等等,若是以后她醒了,想到我對她做過的混賬事,可放不過我!
姬宮湦咽了口口水,清清嗓子。
“那你家里現(xiàn)在尚有幾房妾室?我算是第幾房?”
妾……室?第幾房?
姬宮湦哭笑不得,這傻丫頭失憶了竟變得如此可愛,他竟有些舍不得讓她醒過來了!
像我這樣身無分文的人還配有妾室嗎?柏桑娘子?!我的家產(chǎn)可是都在你的手里呢!
“像你年齡這般大了,不會沒娶親吧?”
年齡……大?
柏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姬宮湦的冷汗已經(jīng)流了下來。柏??粗徽f話,心里一涼。
“南端王爺家大業(yè)大,而且尚未娶妻,你告訴我,你能和他比嗎?”
讓我和褒容遠比?他配嗎?!
姬宮湦心里一陣震動,剛想說出口,就被柏桑打斷了話。
“你……還是回去吧,我心意已決,這一輩子,只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姬公子,滿足不了我?!?p> 這丫頭!雖然失憶了!嘴巴還是這么厲害!
“我要是執(zhí)意不回呢?”
柏桑輕哼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外面,語氣帶了一絲厲害:
“這可是慈安宮,太后娘娘住的地方,有的是暗衛(wèi),我要是喊一聲……”
“你要是喊一聲?你怎么喊?”
“怎么喊?我就這么……”
柏桑點點頭。,姬宮湦又說道:
“我尚未娶妻,你以后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娶妾,不納妾,更會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最深的位置?!?p> 柏桑點點頭,姬宮湦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溫言道:
“我家有良田萬頃,桃花千畝,幾處礦產(chǎn),我愿啟全國之禮聘你為妻,你可愿否?”
喔,眼前的男人,比褒容遠,還要富有。
“你說的,可是真的?”
“如若騙你半個字,天打雷劈!”
柏桑急忙捂住他的嘴,眸底染上一絲害怕。
“不要發(fā)這么毒的誓,萬一成真了,我不就成寡婦了!”
姬宮湦薄唇微抿,在她的柔夷上吻了一記,語氣中摻雜著無盡的柔情:
“只要最后是你,我會努力活到最后?!?p> 柏桑的小臉紅的厲害,眼前的男人,似乎把她當(dāng)做生命一樣,自己就是他的生命來源,生生不息。
似乎只要她在,他便能活著。
“那你何時娶我?”
“姑母已經(jīng)為你我賜了婚,等時日成熟,我就過來娶你為妻?!?p> “可是柏桑……”
見姬宮湦欲言又止,柏桑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開口問道:
“怎么了?”
“我等不到時機成熟了。”
柏桑一愣,這男人,怎么這般沉不住性子。
姬宮湦心里默默一喜,這丫頭已經(jīng)落入他手里了,反正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成婚了,以后再也賴不了帳了!
“不……不行……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你還是快些走吧,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你,你再來娶我,也不遲?!?p> “你不肯答應(yīng)我嗎?柏桑?”
姬宮湦故作心傷,演戲逼真程度,以至于眸底染上一絲悲戚。柏桑急忙擺擺手,著急的說: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不答應(yīng)你,我是說,如此著急成婚,我要知會我的家人,可是我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我的家人在什么地方。他們都不告訴我?!?p> 姬宮湦彎了唇角,站起身,坐在床邊。把柏桑攬到懷里,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別急,他們不告訴你,我告訴你。”
“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
“小傻瓜,都不認真聽我說話。”
姬宮湦彎起手指,在她的額間點了一點。冰涼的觸感,讓柏桑主動握住他的手。
“你的母親是姬安玟,同樣,她也是我的姑母……”
“近親是不能成婚的!”
“我們,不是近親。”
“可是……”
姬宮湦擁緊她,輕哼了一聲。
“以后你就會明白的,相信我,我們不是近親?!?p> “哦?!?p> 柏??粗难劬?,沒有理由的,心里還沒有做出反應(yīng),身體就像有獨立意識一樣,點了點頭。
“我們以前的家在云華街,估計現(xiàn)在也在那里,你的母親應(yīng)該也在那里?!?p> “那我為什么在這里?”
“因為有人想要你在這里,有人想利用你達到一定的目的,但我不允許,柏桑,我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他們,也不敢!”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柏桑感覺姬宮湦的身子突然緊繃了起來,目光如炬,冷冷地瞪著門外。
“是玄清?!?p> 玄清輕輕的坐在了鳳藻閣的臺階上,自從章華嬤嬤告訴他,逸慈被接到鳳藻閣,他一做完了任務(wù),就立刻趕了過來,只可惜夜已經(jīng)過了大半,逸慈恐怕已經(jīng)睡了。
他不能打擾她睡覺。
掏出懷里已經(jīng)冷掉的米糍粑粑,大口吃了起來。
姬宮湦斂了斂眸子,還沒有跟他算這筆賬,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只可惜軟玉溫香在懷,他再想弄死玄清,可要顧忌柏桑,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玄清對你很好?”
“嗯,我餓了,他給我吃米糍粑粑……
姬宮湦舒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玄清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他不會傷害她,這是他可以肯定的,但是他永遠不會原諒,他把柏桑帶到褒國王宮這等危險的地方。
若是柏桑被卷進王位之爭,這與他當(dāng)初離她而去,有何兩樣?
“你悄悄的走,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你?!?p> 姬宮湦苦笑了一聲,他怎么可能在玄清的眼皮子底下離開,突然,眸底劃過一絲狡黠。
“他可是天下第一劍客,我怎么溜出去?娘子,你忍心看我被當(dāng)做刺客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