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白飛花的問題(一更)
言浪看著麗娘,也不知道她會選什么。
他倒不是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只是相比較跟在他身邊,當他眾多“紅顏知己”中的一個,去任霜薄那里泡泡茶,未嘗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還是算了吧?!胞惸镄α?,春水般的面龐上漾起溫柔的笑容。
任霜薄神色不變,并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淡問道:“為何?”
麗娘的笑難得帶了些開朗的味道:“奴家最開心的時候,就是陪伴在言郎身邊時?!?p> “所以,多謝您的好意啦。”麗娘的尾音略微上翹,成熟的女子身上竟顯出少女的明媚可愛。
言浪有些愣怔,但是很快就露出溫柔的神情。
“麗娘?!彼鴿M目的柔情,就連聲音都透著暖意。
麗娘自顧自地給他斟茶,白皙的臉頰上透著淡淡的紅暈,自有一股別樣的美感。
她或許不像山巔上的冰雪那般耀眼,卻更令人溫暖。
任霜薄默默喝了口茶,不禁在心里感慨,陷入愛情中的人果然都是盲目的。
她不否認言浪是個有能力的人,甚至可以說,言浪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能坐穩(wěn)蹈海派掌門的位子,幾年下來還把蹈海派發(fā)展得越來越好,在江湖中的同齡人里,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
但這不代表言浪就是一個良人。
不過這本來就是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與她關(guān)系實在不大。
把心思從麗娘身上移開,任霜薄問起了“正事”。
“言掌門事務(wù)繁忙,因何來此?”
言浪收回凝視著麗娘的目光,低頭飲盡杯中的茶,輕笑一聲道:“言某有位拜把子的義妹,請言某幫她找一個人?!?p> 任霜薄挑了挑眉,雖然知道姜海鳳敢在她那恩公面前說出口,就肯定不是隨便框人的,但是言浪親口承認的義妹意味著什么,她還是有些數(shù)的。
那效令可能及不上她手里那枚蹈海令,卻也差不了太多。
翻江幫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崛起,果然是背后自有靠山啊。
心里這么想,任霜薄琢磨了一下,干脆問出了口:“翻江幫是蹈海派的附屬幫派?”
“唔……”言浪摸了摸下巴,擺出一副沉吟的姿態(tài),旋即嘴角上揚,第一次在任霜薄面前展露了幾許狂態(tài)。
“北方這些江河湖海上面討生活的,有哪個不是我蹈海派的附庸?”
白飛花看著言浪這般姿態(tài),不由眼睛一亮。
這才該是蹈海派掌門該有的樣子!
可惜沒等他進行一番商業(yè)吹捧,任霜薄已經(jīng)開了口。
“言掌門還是慎言為好,您這話說得像要占地盤造反似的?!彼Z氣帶著些嘲弄,面上神色卻冷,鴉黑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
言浪也摸不準任霜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哈哈”一笑,道:“言某不過是一介江湖草莽,領(lǐng)著幾個弟兄討生活罷了,何至于此?!?p> 白飛花不知道任霜薄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但是他感覺任霜薄破壞氣氛是很有一手。
言浪對此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含笑以對,岔開這個話題。
“言某那義妹說要找白兄你,這其中是否出了什么誤會?”
任霜薄可不相信姜海鳳沒有把那套對手下人的說辭(白飛花偷了他們的東西)告訴言浪,但言浪此時半點沒提,只說是有誤會,態(tài)度已經(jīng)比較明顯了。
“這個嘛……”白飛花想起之前由“嘚瑟”引發(fā)的追殺,心里還是有些發(fā)苦。
任霜薄沒有理會言浪的旁敲側(cè)擊,直接開口截住了白飛花的話頭:“卻是有些誤會,不過此事與言掌門無關(guān),未免叫您難做,您還是當不知道的好。”
言浪聞言都不由苦笑起來:“任神醫(yī),您都叫言某親自送走白兄了,這還不算為難嗎?”
任霜薄淡定喝茶:“你也可以派人送?!?p> 這有什么區(qū)別?
言浪看著任霜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這句話。
任霜薄冷淡地一挑眉:“難道真要我用蹈海令不成?”
言浪立刻就像換了一張臉,眉目舒朗地道:“自是不必,任神醫(yī)在言某面前,與蹈海令無異。”
任霜薄沒理他,把茶盞放回麗娘面前,等麗娘重新斟滿。
麗娘可能并不清楚他們在討論些什么,但她也不問,只是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言浪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很多時候,知道得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就像現(xiàn)在,任霜薄明確表達了自己不想多談的態(tài)度后,他也不會多問。
白飛花見這兩人都不說話了,心念一轉(zhuǎn),打聽起了一件事。
“言掌門,你可知道三個月前,食色性也聶北玉和翠竹君連無塵去世的事?”
言浪看向他,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卻是天妒英才,怎就叫這樣的青年才俊得了那等怪病呢?”
任霜薄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你也不比他們大多少吧?
說也奇怪,言浪今年還不到三十五歲,但是在大部分江湖人的認知里,已經(jīng)是前輩名宿了。
可能是他成名太早的緣故吧。
白飛花就一點也不覺得言浪的語氣有什么問題,也跟著嘆了一聲,又問道:“那您可知,他們是因各種怪病去世?”
言浪有些奇怪地道:“這江湖上還有人不知道,他們是在昏睡中去世的嗎?”
白飛花斂了神色,用一種陳述的語氣道:“這倒是沒有,而且據(jù)白某查證,三年來,已經(jīng)有六人因此病去世,且都是近年小有名氣的江湖新秀?!?p> 言浪作為蹈海派的掌門,不可能沒關(guān)注過這樣古怪的事情。只是一來他要管的事確實太多,二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在沒真的涉及到他身邊之人時,就是這件事古怪到天上去,很多時候也只能不了了之。
白飛花見言浪和任霜薄都把目光投向他,便繼續(xù)道:“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會有一種病,只有江湖新秀才能得嗎?”
言浪收斂了表情,冷厲的五官顯出冷酷無情的氣質(zhì)。
“白兄,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